迴去時,雲喬開車。


    席蘭廷還沒有考到駕照。


    這祖宗說:“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沒有必要自己駕車。”


    雲喬:“……也行,反正打車挺方便,家裏也有司機。”


    她這邊的司機,隻負責接送她的。隻是她在本市的時候不多,司機日常在工作室,同事們需要外出也會用車。


    迴到家,兩人一塊兒洗了澡。


    浴室裏的纏綿,讓這個澡洗了很長時間。


    上午,陽光灼熱明媚,雲喬和席蘭廷窩在沙發裏,看一部兩個月前上映的電影。這部電影是華盛影業做的,票房還可以。


    “……劇情很敷衍,拍攝也很敷衍。”席蘭廷說。


    雲喬:“你有沒有興趣去做導演?”


    席蘭廷:“卿卿,我活了這麽久,不是為了做事的。”


    “那你為了什麽?”


    “為了你。”他道。


    雲喬:“……”


    她便親吻了他一下。


    茶幾上擺放著桂花,是早上折迴來的,雲喬用個小小瓷瓶養著。


    坐在她的位置,可以嗅到淡香。


    “蘭廷,你會不會無聊?”雲喬問他。


    席蘭廷:“讓我看這種電影,的確會。”


    雲喬:“……”


    他還是很嘴毒。


    雲喬便說:“下個月天氣不怎麽熱了,我們出去旅遊。你想不想迴孔雀河去看一眼?”


    席蘭廷的手,輕輕摩挲著她肩頭:“那邊早已變了吧。”


    “無人區,倒也沒什麽太大變化。”雲喬說,“我一共去過七次。每每想你受不了,就會發瘋一樣奔過去。”


    席蘭廷:“現在叫無人區?”


    “科技發展,人族無法涉足的地方,他們都叫無人區。”雲喬道。


    席蘭廷:“不想去。牢籠而已,又不是老家。”


    雲喬心中一緊。


    她轉移話題,“哪裏才是你老家?燕城麽?”


    席蘭廷低頭親了親她:“你呀。”


    雲喬環住了他脖子。


    她無緣無故的,在他麵前哭了起來。眼淚似不值錢,止都止不住。


    “蘭廷,我這一百年好難熬。”她說,“時間並不能讓我忘記。我想到你一個人走過的那些歲月,我就好難過。若還能迴到過去,我情願當時就死在上清山,不曾與你見過。”


    席蘭廷揩了她的淚:“可我想認識你。”


    雲喬抱緊了他的腰。


    百年分別,讓她從另一個角度認識了他,更懂他的煎熬。


    席蘭廷看她一直很傷感,就說:“不看這個電影了,我給你唱歌。”


    雲喬:“自彈自唱?”


    “可以。”


    她當即赤足去拿了吉他出來。


    雲喬在家的時候,衣著隨意,頭發簡單梳成馬尾,有一縷落在麵頰旁,烏黑青絲襯得她膚白勝雪。


    無盡花是全天下最美貌的神巫。饒是看再久,也會忍不住為她著迷。


    “風不留情,時光裏你年輕姣好;走過長路,方過愛之徒勞;一切都是虛妄……”


    這首粵語歌,歌詞有點單薄,旋律也簡單。


    席蘭廷最近學會了說粵語,唱得別有風味。他的嗓子很沉,聽在耳中非常誘人。


    雲喬:“你教我好不好?我想學這首曲子。”


    席蘭廷:“好。”


    一上午、一下午的時間飛逝,雲喬學會了這首歌。


    她覺得開心極了。


    “晚上獎勵你。”她道。


    席蘭廷:“哦,如何獎勵?”


    似非常感興趣。


    雲喬笑著撲在他懷裏:“帶你出去玩,給你買好吃的。”


    席蘭廷:“我可以不吃不喝,人族的這些食物,對我都不算獎勵。”


    “但是,有個特別好吃的東西。”雲喬道,“你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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