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應寒想要嫁禍給祝禹誠,我能理解。富貴險中求,青幫大公子有足夠的份量吸引注意力、引發輿論,讓應寒更容易渾水摸魚。


    加上,孫曼瑜在祝家,暗中把證據放在祝禹誠房間,甚至讓孫曼瑜咬死跟祝禹誠私通,來換取應寒和孫曼瑜的利益。


    種種權衡之下,嫁禍祝禹誠雖然風險很大,收益也挺大。但他為何要把我也牽扯進去?”


    這是雲喬的困惑。


    嫁禍祝禹誠,已然是非常難的一次冒險;加上雲喬,就是把危險程度翻了好幾倍,失敗的可能性極大。


    簡直是一路往地獄鑽。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至於如此愚蠢。


    雲喬反複推盤,都覺得自己在這件事裏,沒有任何的正麵作用——雲喬和祝禹誠偷腥,雖然有爆點,但遠不及祝“禹誠和孫曼瑜”這個爆點大。


    後者關乎家庭倫理、豪門恩怨,圍觀者更容易引發聯想。


    所以,把雲喬加進來,除了讓應寒死得更快,幾乎毫無用處。


    那為什麽呢?


    “你怎麽猜的?”席蘭廷問。


    雲喬:“有個猜測,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


    “什麽猜測?”


    “應寒背後還有人,那人想要應寒的命。”雲喬道。


    席蘭廷:“估計這就是真相了。”


    “陷害雲喬”的這條線,背後操作者是應雪。


    應雪拍照、把圍巾給馬幼洛,正好被薑燕瑾看到;寄照片給報社,又恰好送到了丁子聰手裏。


    在種種“作死”的情況下,席蘭廷綁架了應寒,直接鎖定他。


    “我一直以為,程立的兩個眼線,應寒為主,應雪輔佐;應雪表現得輕浮、無腦,我也的確輕視她。也許,這些都隻是表象呢?”雲喬道。


    有沒有可能,應雪才是真正的推手?


    低估了應雪的人,僅僅是雲喬,還是也包括應寒,甚至程立?


    應雪幾次表現,主動針對雲喬,都不像是個有城府的人,所以雲喬的確沒把她放在眼裏。


    應雪這次是趁機一擊,還是隻想扳倒應寒?


    “有個哥哥在前,不管是日本人還是她父親,甚至程立,都會下意識忽略她的能力。”雲喬道。


    就連雲喬等人,也沒把應雪放在眼裏。出事之後,也沒多想。


    直到雲喬一次次迴想這件事,推敲細節,才驚覺應寒也遭了算計。


    “我要會會她。”雲喬道。


    她打算找應雪,打電話給應家,那邊告訴雲喬,應雪出門了。


    “小姐去了廣州,有點事。”


    雲喬:“……”


    這個時候的應雪,正在郵輪上,坐在自己房間裏看雜誌。


    應雪心情不錯。


    這次能除掉應寒,對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她和應寒,從什麽時候漸行漸遠,到了她想要滅掉他的地步?這麽多年,應寒衝在前麵,應雪做個應聲蟲即可。


    被人忽略,並不讓應雪難受。


    她能忍辱負重,她隻想要好處——因此,躲在應寒身後,不暴露自己,一樣什麽都能得到。


    直到應寒和孫曼瑜偷情。


    應雪知曉事情不妙,應寒可能會把他們多年經營都推倒;而應寒之所以和孫曼瑜,居然沒有任何訴求,僅僅是平淡生活中,尋找一種刺激。


    他在作死。


    一個作死的擋箭牌,已經不能讓應雪得到好處,反而會拖累她。


    應雪慢慢籌劃,最近終於借雲喬的手,除掉了這個不穩定的兄長。


    想到這裏,應雪淡淡笑了笑:“雲喬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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