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席蘭廷不愛出門。


    他坐在沙發裏,一襲青色長衫,披了件羊絨風氅,屋子裏的暖爐融融,他便舒舒服服閑坐,肩背優雅。


    暖爐裏丟了香,嫋嫋細煙,蜿蜒往上,點綴著清寒空氣。


    一貓一豹趴在旁邊。


    這一人一貓一豹,現在統一的慵懶,雲喬進來時,三者都隻是抬眸,沒人起身迎接。


    雲喬哭笑不得。


    她今日穿了件鸚哥綠潞緞的夾棉旗袍,外麵罩了雪色羊絨大衣。


    進門脫了外套,席蘭廷便道:“今日這身衣裳,挺俏皮。”


    席七爺不能接受大紅大綠的衣衫,覺得俗氣無比。


    雲喬想起他前世總是一身深色,或黑或深藍;現如今倒是改變了,但總是一身淺,淺白或淺藍。


    雲喬的蔥綠小襖、銀紅鬥篷,都受到過抨擊。


    “姨媽送的,挺好看,顯得我皮膚白。”雲喬笑道。


    這件潞緞旗袍,是聞路瑤送的。


    現如今的潞緞特別難得——前幾十年也難得,因為龍袍、鳳袍的布料多用潞緞,民間是不能擅用的。


    聞路瑤什麽好東西都能弄來,弄到手第一個想著雲喬。


    這次的潞緞比較少,聞路瑤隻得了四匹,約雲喬去縉雲齋,各自做了兩身旗袍。


    雲喬選了鸚哥綠的,做出來席蘭廷就“誇”了她一迴,現在又忍不住“誇”一迴。


    “挺好看那也是因為我太太長得好看,可別給這衣裳臉上貼金了。”席蘭廷道。


    雲喬:“……”


    姨媽若聽到了,想要撕爛席七爺的嘴。


    不過雲喬很受用。


    她坐下,席榮進來,給雲喬倒了杯熱茶,又問雲喬:“您晚上想吃什麽?”


    “沒什麽胃口,隨便吃點。”雲喬道。


    席榮出去忙了。


    雲喬依偎著席蘭廷,歎了口氣。


    “難受?”席蘭廷將她摟進了懷裏,讓她貼著他胸膛依靠。


    雲喬索性躺在沙發上,往下滑,枕著他的腿:“有點。”


    她下午沒課,去了趟黃家。


    黃東君的案子結束了,卻並沒有安慰到黃傾述夫妻倆。小女兒的去世,對他們打擊太大了。


    雲喬去,主要是告訴他們兩個消息:“應寒在牢裏自盡了,上吊的,沒等到行刑那天;鈴木在俱樂部裏自殺,自己拿槍對準心口。”


    黃傾述聽了,隻感覺無比快意,卻又疑惑。


    雲喬衝他噓了聲:“老師,這個世上沒有神,隻有人。因果報應難等到,我怕你著急,所以……”


    所以,提前讓你看到了。


    想要人族死,很容易,席蘭廷的傀儡咒用上,他們赴死的時候心甘情願,還會把一切痕跡都抹幹淨,讓後麵的人查都查不到。


    程立找應寒做耳目,大概沒警告過應寒: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得罪。


    有些人,哪怕他們不聲不響的,也最好別招惹半分。


    應寒若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明白,不能對雲喬的師妹始亂終棄。


    “……老師和師母又哭了一迴。悲劇總需要接受,他們會好起來的。”雲喬對席蘭廷道。


    席蘭廷輕輕摩挲她麵頰:“會的。”


    “但是,蘭廷,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雲喬道。


    席蘭廷:“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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