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說嗎?”


    雲喬端了一杯溫開水,慢慢喝著,等著吃晚飯。


    聞言抬眸看向了他:“說什麽?”


    “學校的事。”


    “我知道,跟你無關。”雲喬道。


    席蘭廷閑閑依靠著沙發,目光幽淡,宛如從窗口灑下的白月光,帶著幾分溫柔與慵懶:“是嗎?”


    “是。”雲喬很篤定,“我知道你肯定想要弄死這個人。但讓他在學校上吊,弄得滿校園風風雨雨的,讓我們都沒心思讀書,不像是你作風。


    其實我一開始也懷疑是你。後來迴家路上,我總感覺此事會留有隱患。將來有人說他曾經褻瀆我,那他的死,豈不是叫我也受到牽連?


    你身邊有人,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弄走,旁人不知他生死,對我更有利。留這麽個後患在學校裏,透出處心積慮。所以不是你。”


    席蘭廷聽了她分析,唇角笑意更濃了幾分:“太太不傻。”


    雲喬:“聽著不像是誇我。”


    “我以為太太談戀愛把腦子談壞了,選擇眼瞎心盲。”他道。


    雲喬放下水杯,去捏他的臉:“你才談戀愛把腦子談壞了。”


    “你一談戀愛就不太聰明。”席蘭廷道。


    雲喬:“那是因為我感情真摯。你不誇我?”


    “誇。”他慢慢道。


    他親了下雲喬。


    後來吃了晚飯,兩人去散步時,他跟雲喬說了實情。


    他安排陸輝被開除,也會暗中指使他家人送他去留學。


    出海路上,這個人會被扔進海裏,從此沒了他。


    不管是他家人還是學校,都以為他遠走他鄉。


    簡單粗暴讓他在學校自盡,的確會引發騷亂與不安。誰也不知道後續會怎麽發酵,會不會牽連到雲喬。


    況且,正如雲喬所言,席蘭廷給她辦這個西醫科,不是為了讓她混日子,而是讓她學得真才實學。


    學校是個安靜讀書的地方,搞事不會在學校搞。


    “……陸輝在學校鬧了好幾天,這個是你派人做的嗎?”雲喬又問。


    席蘭廷:“這個是。他看上去精神不正常,他家裏才會迫不及待送走他。在內地遺老遺少門第,吸食鴉片不算大事,但精神不正常會給家族抹黑。”


    陸輝是長房長子。


    想要讓陸家放棄他,趕緊把他弄走,就要給陸家一個炸彈——防止被牽連,這炸彈一定會及早扔出去。


    “有人利用了這點。”雲喬道,“肯定也不是薑燕瑾。他對學校和校長是很尊重的。”


    想到這裏,雲喬突然想起“外婆”去世之前,很隱晦向她提及,有個仇敵。


    家裏管事也說,有個紅衣人出現,“外婆”才會繃不住去世。


    以前雲喬沒多想,那時候她什麽也不知道;可鶯鶯是大妖,她投胎轉世本就很奇怪,卻又快速老去、去世,不同尋常。


    上次見到鶯鶯,鶯鶯沒提這事。


    到底是她不敢提,還是當時太匆忙了,顧不上說?


    雲喬自己也有些仇敵,但他們早已死在了戰亂裏。


    “不用多想,我可能知道是誰。”席蘭廷突然道。


    雲喬:“誰?”


    “這個暫時說不清楚。你不用操心。”他道,“周末我們出去一趟。”


    “去做什麽?”雲喬立馬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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