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槍的男子眼睛裏的光尚未散去,膝蓋一軟倒地了。


    地上中槍的,失血過多也休克。


    席蘭廷俯瞰一地屍體,對祝禹誠道:“處理幹淨。”


    可能是此處影響了他老人家的心思,他慢悠悠轉向了樓下洗手間。


    席榮一直不遠不近跟著他,此刻迴到了舞廳,跟祝禹誠的隨從耳語幾句,兩個人趕過來幫忙。


    夜幕漆黑,又是在海上,殺人拋屍最容易了。


    席榮沒有留下來幫忙,叫來祝禹誠的隨從已經仁至義盡,他轉身也下樓去了。


    席蘭廷正在細細用水衝自己的手。他很嫌棄的樣子,恨不能再次把手給剁了了事,洗了一遍又一遍,把手掌手背搓得通紅。


    席榮很想告訴他,雲喬這段時間一直和程立跳舞,七爺還是應該趕緊迴去。


    然而想起上次警告,席榮把話給咽了下去。


    席榮屬於很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要不是此事沒辦法代替,他真想親自替七爺談戀愛,把雲喬小姐娶進門。


    洗幹淨了手,席蘭廷迴到舞廳的時候,舞池裏的人都歇了,眾人正圍繞著舞台,聽一位美豔歌女唱歌。


    他進來沒過多久,祝禹誠也迴來了。


    大家若無其事。


    隻雲喬問席蘭廷:“七叔出去好久了,幹嘛去了?”


    席蘭廷:“抽根煙。你好好玩,跟老媽子似的管東管西,我欠了你的?”


    雲喬:“……”


    程立在旁聽到了,笑道:“七爺,幹嘛好好衝小姑娘?”


    雲喬:“沒有,二哥。七爺的心是好的,他說話就這樣,我習慣了,我知道七爺沒有衝我的意思。”


    程立:“……”


    他這次重逢雲喬,早已發現雲喬不對勁了。她跟中了邪似的維護席蘭廷,簡直低聲下氣是捧著席蘭廷的。


    雲喬被蕭婆婆養得大氣又灑脫,程立眼中的她,哪怕不傲氣,也有三分硬骨,平日動不動就會問知道不知道她是誰,一副“你敢瞎了眼不認識我”的架勢,很是囂張。


    唯獨在席蘭廷麵前,她蔫蔫的,像個應聲蟲。


    處處聽席蘭廷的話、看他臉色。若不是程立早年認識雲喬,會覺得雲喬諂媚過度。


    這中間原委,程立沒問。


    雲喬不說,他就不會問,這是他與人相處的準則。沒有任何感情靠強求得來,也沒有任何的真心是通過強求獲取。


    席蘭廷沒理會程立,尋了個位置坐下。


    祝禹誠去酒水台買了酒,親自端過來,遞給了席蘭廷:“席七爺,今天多謝了。”


    這次敵人買來的殺手,個個隱藏痕跡了得。若不是席蘭廷提醒,祝禹誠就錯失先機。他和隨從等人,未必能搶先製服四名殺手。


    所以,席蘭廷救了祝禹誠一命。


    “不客氣。”席蘭廷和他碰杯,麵無表情對他說,“以後多來往,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最和氣不過。”


    祝禹誠:“……”


    要不是席蘭廷剛剛救了他一命,衝他好好人話不說、非要說鬼話的勁兒,祝禹誠能啐他一臉。


    “和氣”二字,跟隨手扭斷人脖子的席七爺不沾邊。


    席蘭廷那一手,祝禹誠越想越心驚。


    扭斷脖子很難。脖子上筋骨堅韌,隨隨便便不可能就直接弄斷。


    得武藝高強的大師。


    而席蘭廷做起來,似拈花拂柳,輕輕鬆鬆。


    祝禹誠心中除了震撼,就是服氣。


    席蘭廷神秘莫測,祝禹誠以前對他有點誤解。


    青幫比外人知道的秘密多,祝禹誠知曉席蘭廷有很多的實業。不僅如此,他還挖礦,辦重工業。


    席蘭廷私下裏也投資學校。


    從燕城通往南京的鐵路,是督軍府興建的,席七爺出的錢。他對外說自己身體不好,不想走官道奔波,所以要給自己修一條鐵路。


    然而鐵路對於民生的影響巨大,對經濟的發展也是極大助力。


    祝禹誠一直以為,是軍政府想要實業興國,督軍把此事托付給弟弟辦,所以對於這個類似管事身份的席七爺,祝禹誠不太在意。


    不過,不管是哪種,席蘭廷本質上都在做“興國”這件事。


    現在在看他,祝禹誠突然懷疑,席蘭廷也許內在就是個愛國青年,並非他哥哥的幫襯。一時間,祝禹誠看席蘭廷的心情變得更複雜了。席蘭廷表情淡淡,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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