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懵了,趕忙喊住時燁:“你去哪兒?”時燁頭也不迴:“迴宮。”溫池更懵了:“你突然迴宮做什麽?”時燁道:“把剩下的那幾個人遣散幹淨。”“……”溫池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反應過來後趕緊把時燁喊迴來,“我又不是要你現在就把他們趕走……哎,你這人怎麽想一出是一出。”時燁任由溫池扯著他的衣服,順勢坐到溫池身旁,一邊替他撚了撚滑落下去的被褥一邊說:“你介意的事,我自然要早些處理好。”溫池的確有些介意時燁之前的三妻四妾,可轉念想到時燁對那些人也的確沒什麽意思,又有些釋然了。指不定時燁現在連月桂和李俞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呢。不過這些小家子氣的話在心裏想想便是,他實在沒臉說出來,哪怕被時燁戳穿了,也要粗著脖子反駁:“我又沒有介意。”“哦?”時燁神情淡淡,“是嗎?”原本還底氣十足的溫池被時燁這麽一瞥,刹那間像霜打了茄子似的焉了下來,他拉聳著肩膀:“好吧,我是有那麽一點點介意……”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時燁的手搭在了他的腦袋上,並安慰地揉了揉。“在你之前,我從未想過我能擁有一個孩子。”時燁又摸了摸溫池的臉,他托住溫池的下巴,使溫池抬頭看著他,“你的出現,讓我擁有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溫池心中微動,目光在時燁臉上流轉。時燁和他對視半晌,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他在溫池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吻完,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用舌尖撬開了溫池的牙齒。溫池下意識地張開嘴,方便時燁進來。時燁吻得很慢,仿佛在細細品嚐著什麽似的,慢慢地磨,慢慢地攆。溫池被吻得心猿意馬,身體裏的溫度隨之升高,他的雙手攀上時燁的背,卻在下一刻感覺到時燁稍微拉開了距離。“現在還不行……”時燁氣息不穩,用拇指抹去溫池嘴唇上殘留的唾液,他埋下頭,忽然在溫池耳邊開口,“你相信花子藏的話嗎?”溫池沒能跟上時燁的節奏:“什麽話?”時燁沒說話。但溫池很快就明白過來時燁的意思,他想起花子藏臨死前惱羞又怨毒的眼神,他不認為花子藏在那個時候還有騙他的必要,他也不想對時燁說假話:“我信。”時燁的身形明顯頓了下。“可我也信你有自己的想法。”溫池一把抱住時燁,“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向我說明,是吧?”時燁沉默片刻,反手小心翼翼地摟住了溫池的腰,他道:“現在我無法跟你解釋清楚,等時候到了,你便會明白一切。”溫池還想說些什麽,卻見時燁忽然弓下腰,又把耳朵貼在了他的小腹上。還沉浸在剛才凝重氣氛中的溫池差點嘔出一口老血,他鬱悶地拍了下時燁的肩膀:“我都說了孩子還小,你聽不見什麽。”哪知道他剛把話說完,時燁猛然抬頭,冷峻的臉上寫滿欣喜,他十分小心地開口:“我貌似聽到一些聲音了。”語畢。溫池的肚子又發出咕嘰一聲,比剛才響亮。時燁臉上的喜悅凝固了。溫池又尷尬又好笑:“你聽見的是這個聲音嗎?”時燁:“……”溫池見時燁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頹靡下來,憋著笑勸道:“你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一點也不穩重的新爹時燁長籲短歎,隨後垂頭喪氣地出去給溫池準備膳食了。-膳食是若芳和幾個麵生的丫鬟端來的。她們魚貫而入,有序地把手裏端著的碟子擺放在桌上後,便一聲不吭地埋著腦袋退了出去。那幾個麵生的丫鬟是這樣也就罷了,溫池沒想到若芳也對他如此見外,於是他在若芳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喊住了她。若芳像是被溫池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盡管臉色蒼白,卻也聽話地站住了腳跟,她轉身朝著溫池福了福身:“公子有何吩咐?”“你怎麽了?”饒是溫池再遲鈍,也在這會兒看出了若芳的不對勁,“你在躲著我嗎?”若芳聞言,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頭上戴著珠釵,撞得叮當直響:“沒有,公子誤會奴婢了,奴婢沒有躲著公子。”溫池不信,主要是若芳表現得太明顯了,讓他想不往那方麵想都難,不過既然若芳不願說,他也不好再為難人家。“對了。”溫池又問,“若桃呢?那個小姑娘跑哪兒去了?”提起若桃的名字,若芳的表情更為僵硬,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奴婢不知。”溫池越想越奇怪:“你和若桃不是每天都在一塊兒嗎?怎麽連她去哪兒了都不知道?”若芳沉默地低下頭。溫池有些放心不下,還想追問,卻見時燁抱著哼哼唧唧的阿孤從外頭走進來。阿孤在時燁懷裏耐不住,拚命掙紮著想要逃脫,毛茸茸的大尾巴晃來蕩去,瞧見坐在桌後的溫池,阿孤頓時興奮起來,卯足勁兒地想朝著溫池奔去。時燁無奈,隻得蹲下身放了阿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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