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俊其實在西卡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神智,隻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讓他的大腦微微有些眩暈,眼睛仍然疲憊的微微閉著。感覺到房間裏香風陣陣,聽著西卡和安希妍在身邊輕聲嬌語,讓他莫名的很安心。


    窗外的陽光明媚,穿過紗簾投射到這個安逸的空間,不知道為什麽成俊突然非常想念自己的妻子,希望她能在自己身邊,像普通人一樣守候著自己,溫聲聊聊天,給自己蓋蓋散亂的被子,隻要陪伴就好。心裏不由得長長的歎了口氣,情知這在現實中好像難以實現,在泰妍心裏隊長的職責已經明顯重於妻子的身份。作為一個男人,心裏不酸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那麽愛她,又不忍心她受委屈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兩難的生活時時拷問著成俊的神經。


    正當他陷入感懷的情緒下無法自拔,就聽到房間外高亢的兩聲叫嚷,後麵那聲讓他再熟悉不過,明顯是泰妍的聲音。成俊心裏一急,趕忙睜開眼睛想起身看看,可是身上的傷痛和撕裂般的手臂讓他一陣虛脫,這時西卡和安希妍已經衝了出去。


    成俊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滿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泰妍。


    “成俊你怎麽了,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高成俊的樣子恐怕太能唬人了,雖然傷口都很淺,但是在醫生的盡力包紮下整個人快趕上木乃伊了,讓驟然見到這種情況的泰妍驚得無所適從。


    “額,問題不大,都是些小傷。泰妍呐,你怎麽會知道的?外麵那個是誰?”成俊的臉上布滿輕鬆的神色,想讓泰妍不要太擔心。


    泰妍緊緊的含著嘴唇,快步衝到成俊身邊,半伏在病床上仔細的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心疼的眼淚不自覺的滑落。


    “還說問題不大,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嗚嗚嗚,不是都答應不讓我擔心的嗎。”


    看著伏在自己胸前哭泣的妻子,成俊不知為什麽感到很開心,臉上的笑容逐漸蕩漾開來,伸出依然疼痛的手臂輕撫著妻子的頭發。


    “沒關係的,都是意外而已,以後絕對不會了,別哭了寶貝,別看包的這麽嚴重,其實隻是皮外傷而已。”


    成俊正安撫著泰妍,可是懷中的妻子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然站了起來,用力的擦了擦眼淚就朝門口叫道:“伯賢,你還在幹什麽,快進來。”


    成俊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了,這個名字簡直是他的逆鱗和夢魘,當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押解著瘦小的男孩兒走進病房的時候,雖然過去了那麽久,可是心髒還是一陣扭曲,眼睛睜得滾圓,怒目看著一身狼狽的邊伯賢。


    “你幹什麽,還不放開手!”泰妍走過去拉扯大漢的手臂,可是憑她的力氣怎麽能拉的動,隻好求助與成俊。


    “放開他吧,然後把門關上。”成俊也沒明白現在的狀況,隻能先答應泰妍。


    大漢放開了小男孩,枷鎖驟然解脫讓邊伯賢失去平衡的一陣踉蹌,那大漢走到門口,想了想,並沒有出去,隻是關閉了房門然後站在門前。西卡和安希妍看著三人,知趣的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走到窗邊站著。


    “他是怎麽迴事。”成俊的聲音突然低沉了起來,早已不複剛才的輕鬆,緊鎖的眉頭將臉龐刻上深深的凹痕。


    “你先別多想,聽我說。”泰妍趕忙解釋道:“我早晨打算從全州迴首爾,可是這孩子給我打了個電話……”泰妍把她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之後說道:“成俊呐,到底是怎麽迴事,他還小,難道犯了什麽樣的錯誤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裏還不清楚是怎麽迴事麽?”成俊的聲音很低沉,剛剛妻子的質問讓他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被點燃。


    泰妍心疼的看著老公淒慘的形象,強自控製著自己不靠近撫慰,畢竟有邊伯賢這個公司的外人還在,她牢牢記得不讓自己的婚姻曝光的原則,隻好放緩了語氣說道:“你身上的傷是他造成的嗎?”


    “如果我沒猜錯,大概是了。”本來成俊還對這次襲擊毫無頭緒,可是看著自投羅網的邊伯賢,心裏某扇大門打開了,看來,是自己那天晚上的一拳帶來的後果。


    “不是的,真的不關我事,前輩,我真的沒有做,您受傷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求您放過我吧……”邊伯賢突然出聲了,他的眼淚好像演員一樣說來就來,沒等一句話說完已經聲淚俱下,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如果不明內情,連成俊都要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過這樣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心軟的泰妍首先不忍心了,她向成俊靠近了稍許,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你看,伯賢恐怕真的沒做,你是不是誤會他了,而且,這麽小的孩子,就算他想傷害你,怕是也沒有那麽大能力吧。”


    “那你說會是誰!”成俊動了真火,此時的情況已經讓他氣的喘氣聲都粗了起來,“說實話,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做的,可是你看看他,還沒等我找他,他就心虛了,急急忙忙的找你求救,難道這還不說明什麽問題嗎?”


    “你不知道是他做的?”泰妍奇怪的迴頭看了眼邊伯賢,問道:“你不是說有人要抓你麽,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真的,真的有人到處找我要抓我,我沒有騙您,他們已經去公司找過我了,幸好我迴家了,才逃過一劫……”邊伯賢這下哭的更慘了,連鼻涕都流了下來。


    “那就對了,看來就是你了,大成不會沒有根據的隨便抓人。”聽了邊伯賢的敘述,成俊徹底將前後因果串聯了起來,怪不得大成讓暫時不要把情況告訴泰妍,原來和她還有一點點關係在。


    “大成?就是你那個親故吧,我猜就是他!”聽到成俊的話,泰妍的情緒好像也調動起來了,她依然無法忘記那天在停車場,那個男人無理的審問自己,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歧視徹底傷了泰妍的自尊。


    “多虧了大成,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成俊的語氣依然低沉。


    “可是你這交的是什麽朋友,他簡直就是一個野蠻人,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嗎,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麽嗎,難道他做的事情你就無理由的相信?”泰妍心中恨極了大成,自己作為idol的驕傲就是在那個男人麵前被踐踏。


    “我是野蠻人麽?”門突然間打開了,大成身後跟著一個大漢施施然走進了病房。他環視了房間一周,當看到邊伯賢的時候眼睛一抽,忍了忍繼續向成俊走去,示意跟他進來的大漢看住小男孩兒。


    泰妍被這突入其來的打斷搞的一陣恍惚,這人怎麽說來就來啊,是不是已經在門外偷聽很久了,心中一陣心虛,畢竟大成身上高門大閥的氣勢強烈的散發出來,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抗拒的。可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公,泰妍仿佛身上又有了勇氣。


    “你當然是野蠻人,整天隻知道打打殺殺的,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你知不知道,韓國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憑借著家世胡作非為的人搞壞的。”


    “我胡作非為?哈哈哈,看來成俊還真是沒跟你提過我啊。”大成看著成俊自嘲的一笑。


    成俊略有些尷尬,說道:“你算老幾啊,我還必須得把你的英雄事跡到處宣揚一番不成。”


    “哈哈哈哈,對,也對。”大成點著頭,又看向金泰妍,認真的說道:“你瞧不起野蠻人嗎?你瞧不起打打殺殺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成俊不會打打殺殺,恐怕你現在就隻能在停屍房看他了。知道為什麽嗎?你身後的這個小子,現在哭的這麽可憐的小子,他心裏有多惡毒你知道嗎?”


    大成伸手指著身後的邊伯賢,繼續說:“就是這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家夥,知道是什麽出身麽,從初中開始就是黑社會的預備成員,直到順利成為大公司練習生之後,突然斷絕了和黑社會的所有聯絡,洗白當明星了,可是現在呢,為了齷齪的想法,居然又和那些人勾結,把成俊傷成這樣。必須懲罰他,就算被認為野蠻,我也必須懲罰他。”


    說完,大成勾了勾手指,房間內守著的兩個大漢猛然上前,一左一右挾持住了邊伯賢,小男孩兒快嚇尿了,他已經極端後悔來到這裏自投羅網了,這時已經放棄了掙紮,隻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的朝金泰妍唿救:“努娜,救我啊努娜,我什麽都沒做……”


    大成似乎聽不下去這小子的哀嚎了,他兩步上前抬起腳狠狠的蹬在邊伯賢的肚子上,讓他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之後好像感覺還不過癮,抄起身旁的凳子從上到下砸在邊伯賢的頭上,發出巨大的一聲,本來煩心的慘叫戛然而止,世界清靜起來。


    泰妍從沒見過如此殘暴的景象,那凳子狠命的一擊讓她跟著一哆嗦,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樣害怕,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可憐的看著成俊。


    “好了大成,別在這裏動手,醫院!”成俊看著被嚇壞的泰妍,同樣還有已經嚇得動都不敢動的西卡和安希妍,製止的大成的進一步行為。他轉頭看著泰妍,緩緩的說道:“大成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這小男生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以大成的身份,真的不屑於誣陷一個小男孩。”


    泰妍的大腦已經被短時間內大量湧入的數據搞的死機了,她茫然的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仍然被挾持著仿佛已經昏過去了的邊伯賢,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成看了看成俊兩口子的情況,說道:“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你說的對,這裏是醫院,我先走了,好好養病。”說完,對兩個大漢說道:“帶走,迴去再說。”


    兩個大漢剛有動作,邊伯賢突然從“昏迷”的假象中活了過來,他發現裝死根本沒用,如果被帶走恐怕真的是沒有好結果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們打我吧,罵我吧,怎麽都行,千萬別讓他們帶我走。前輩,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想傷害您,這都是被脅迫的。”


    求饒聲驚醒了不知所措的泰妍,她看著邊伯賢下意識的開口對成俊說道:“他說的對,打也打過了,畢竟不是他動手傷的你,還是別帶走了吧,他還小,懲罰一下是不是放過他。”


    “嗯?!”成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妻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就算這小子是幕後指使,你也求我放過他,是嗎?”


    “額……”泰妍一陣心虛,可是迴頭看了看無比淒慘的邊伯賢,隻好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具體是不是他指使,我也不確定,可是就算是他指使,作為同公司的前輩,我還是不能看著他就這樣被帶走,成俊呐,他才二十歲,你比他大那麽多,他就是個小孩子不懂事犯了錯,還是給他一次機會吧。”


    成俊看著泰妍沒有迴答,大成也奇怪的看向泰妍,他感覺自己的認知都要毀滅了,這他嗎難道是兩口子?


    難堪的沉默之後,成俊開口了,聲音艱難的從自己的嗓子裏鑽出來,發出一陣陣沙啞的撕裂聲:“大成啊,動手的人都找到了吧。”


    “嗯,找到了,是這小子曾經的老大。”


    “哦,教訓過了麽?”


    “放心吧,都沒問題了。”


    “好吧,那你扶我起來。”


    說著,成俊不顧傷患坐直了身體,艱難的轉身下床,大成趕忙上前兩步扶住他。成俊連拖鞋都沒有穿,光著腳走在地上,一步步靠近邊伯賢,從這個小子的眼神裏,他看到了無盡的恐懼。


    “這不是第一次吧,啊?”成俊第一次直麵邊伯賢,他毫無感**彩的問道:“手法這麽熟練,以前也傷害過其他人吧,啊?”


    “沒有,真的沒有,我隻是小時候不懂事……”


    沒有等待邊伯賢迴答,成俊忍著痛高高的舉起了右手,用力向下揮去,直奔邊伯賢的左臉頰。可是,當邊伯賢已經嚇得閉上眼睛的時候,成俊卻沒有打下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緩緩放下手臂,好像渾身的力氣都抽出了身體,無奈的朝大成揮了揮手,嘴裏小聲說道:“放他走吧,泰妍說的對,還隻是個孩子,才二十歲,二十歲啊,花樣的年華……”


    說著,好像真的失去了力氣,整個身體就那麽倚靠在了大成的身上。


    (附:


    今天一口氣近八千字,寫的很累,想在後麵說幾句話。我發現大家很熱衷於猜測本書的走向,我想說的是:你們猜你們的,我寫我的,如果讓你僥幸猜中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哈哈。


    書寫道這裏,已經直奔二十萬字而去,說實話,成績確實不好,不過我很滿足,新人新書,本身寫這本的初衷就是為了彌補自己,隻是當兩次推薦之後的成績顯現,確實還是很淒涼。不過我是個強迫症加固執的人,不會因為這些就斷更甚至太監,本書的整個走向已經描繪好,不管怎樣我都將認真的把它寫完,在我的心裏,每一個故事必須要有結局。隻希望諸位仍然堅守本書的書友,多一點耐心,本書不會讓你們憋屈的。


    最後求一下收藏和打賞吧,我看其他書都求,我也難以免俗了。希望諸位能有個美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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