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揚了揚手,“哎,我說……”


    風標忙道:“會不會像二長老布局裏的情況一樣,是需要現場冶煉的,或者需要通過其他的什麽機關聯合觸發的呢?”


    “嗯。不懷好意的家夥。”丹歌卻根本不惱,他暗笑著默默地在桌上擺下了兩根羽毛。


    子規此時迴答風標的疑問,道:“沒有,我看過了。實際上這些銅鏡雖然轉動,卻依然有一個可以轉動的分寸。而因為同一列銅鏡彼此之間相距距離相等,於是如果將這些銅鏡都轉正,鏡片齊平,兩列彼此相對之後……”


    子規說著已經按著他的說法操作了,很快兩列銅鏡齊平,然後子規走到一側,手中引出一道明光來,照射在頭一麵鏡子上,然後這個光的入射角度被子規調校得恰好。


    於是鏡子反射的光恰照在下一麵鏡子,如此往複,一束光就這樣通過了二十四麵鏡子,最後的光芒就打在了南麵牆上懸掛的木質輪轂之下的一個方寸之地。而在光明照下,那一個方寸之地顯露出了一樣,幾個字樣浮現了出來。


    “風行?”


    沈靈兒顯然學會了他師父的耍寶,在他師父沒有作聲的時候,他頭一歪,道:“那時候就有這視頻平台了?”


    沈星兒一笑,卻又正色,道:“啥呀!這肯定就是風家的哪一個前輩了。很可能就是這個兌澤之位布局的設計者,他悄然把他自己的姓名以這種方式藏在這裏。”


    子規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其中大概並沒有銅鑰匙的線索。如果真將銅鑰匙藏在這之後,可謂此地無銀三百兩。任誰發覺了這個線索,都會以為這後頭必然關乎重寶……”


    “既然任誰都是,我們也不要搞特殊咯。”沈靈兒手中覆蓋法訣,按在這出現的姓名之上,就聽得“嘎嘣嘣”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沈靈兒連忙其身遠退,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掛在南牆上的木質輪轂“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好在風和眼疾手快,輪轂還是被他接住了,雖然最後這輪轂沒有完全幸免,還是砸在了地上,但地麵和輪轂都並沒有什麽損傷。風和看向沈靈兒,“爺們兒。鑰匙沒找到,卻把我風家木車的方向盤給卸了!”


    這可也算是發現,所以風和並沒有遷怒沈靈兒。而眾人再查看木質輪轂的內側以及本來南牆安裝輪轂的位置,隻是普通的連結機關,並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更不具有所謂的銅鑰匙了。


    “眾位……”丹歌說道,他實際已經提不起興致了,他估摸著還會被打斷。此時他的的手中就捏著羽毛,手靠近著長桌,處在擺與不擺之間。


    “哎!”風標立刻反應打斷,“我猜想,會不會通過這個風行的名字,不停地觸發,就能將這整個轉子房間拆卸下來。”


    丹歌默默地將羽毛擺下,緩緩搖頭歎道:“三次了。”


    風和迴應風標,道:“我想大概是的,但是我們沒有必要試了,接下來這個房間再少了任何零件兒,都可能把我們埋在泥裏。而我們的目的主要還是要找到銅鑰匙,具體到這個房間內的奧秘,等我們處置了骷髏鬼邪,我們就有大把時間來探究了。”


    “好!”風標點點頭。接下來的情況就是不斷地重演了,丹歌每一次開口,都能激發風標的搶話,而風標的腦筋可謂轉的飛快,他適時地提點,總能給予事情一些新的轉機,但這些轉機卻依然讓眾人毫無所獲。似乎無論風標怎麽想,他都錯過了銅鑰匙最可能存在的位置。


    這樣有好一陣兒後,眾人都有些累了,風標也有些口幹舌燥的意思。子規分析道:“我們似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可一點兒銅鑰匙的蹤跡也沒有發覺。而如果銅鑰匙真的就在這個房間裏麵,那麽我們當前,就是在繞著銅鑰匙轉悠,不知不覺地避過了它。”


    “可真有這樣的地方嗎?”天子不信,“就仿佛是我們在向外求索,而實際上銅鑰匙就掌握在我們自己人手中似的。這太怪了!”


    丹歌端坐在那裏,此時恨不得給天子呐喊叫好,終於有人意識到了!但他這會兒懶得發聲了,因為那裏有一個身懷打斷審計的風家二公子正虎視眈眈地防備著他。這公子從他開始講故事開始,就連後來他想要說的一些正經的話也都毫不猶豫地攔住了。


    “哎!我說,少個人啊!我說丹歌你銷聲匿跡啦?你倒說說你有什麽想……”子規說著轉身,然後他就被眼前出現的一幕驚呆了。丹歌還坐在老師坐席上,他麵前的長凳上,擺著好大一堆白色的羽毛,幾乎要把丹歌給埋掉了。


    “丹歌你,不,仙鶴你……”那一桌的羽毛,丹歌此時已經不能作為人來看待了。杳伯作為一個醫生,立刻拿起了他的態度,雖然他不是獸醫,但觸類旁通,他醫人就該能醫獸。而此時這桌上一地的羽毛,顯然仙鶴病情非輕,他能想到掉落羽毛的情形,“你脫毛啦?”


    果然杳伯的獸醫並不在行,杳伯覺著這個答案不靠譜,又以醫生的觀點問道:“你,腎虧?”


    丹歌緩緩搖頭,“怒傷肝,按理說我該是肝炎,但我現在也被搞得沒脾氣了。”


    “哦?”杳伯眯眼。


    “唿!”丹歌朝著桌上的羽毛一吹,桌上數十根上百根的羽毛立刻飛起,忽然化作一片針雨,全然都撲向了風標。這針雨卻在到達風標麵前時砰然崩碎,化作了漫天的白色,繼而消失無跡。


    丹歌無奈一歎,“饒了你!”


    “風標?”風和沉聲問道,這一夥人剛才如火朝天,一個個還不知道暗地裏發生了怎樣針對的事情呢!


    風標道:“我隻是讓他少說些無趣沒有幫助的話。”


    丹歌長處一口粗氣,將手中一直攥著的白色妖丹展示給了眾人,“你們一看就不會藏東西。我卻和這裏的設計者,改叫怹風行前輩吧,我和他就有相同的共識。我會將銅鑰匙藏在和他同樣的位置裏。


    “這個位置就是這個房間轉子的發動裝置,然後我會在和銅鑰匙相親屬性的妖丹內鐫刻上相應的吸收符文。當後人那一個鬆弦解開這裏的機關時,妖丹的符文就會啟動,把藏在發動裝置的銅鑰匙吸入妖丹之內,隨著妖丹帶到這個房間裏來。


    “而這顆妖丹一定是要一直要用到的,就是每一次發動這個房間轉子,就一定會用到的妖丹,無外乎金、火、土三屬性的三個妖丹而已。而其中,銅因為屬金,所以金屬性的妖丹和銅鑰匙自然契合。


    “所以銅鑰匙,一直就在我的手裏,你們避開了我,也就避開了銅鑰匙。而風標,你數次阻止我開口,就是阻止銅鑰匙的出現。你剛才阻止我所說的那些毫無根據的分析,才是沒有幫助的話!”


    丹歌朝風標一瞪,然後他握著白色妖丹的手法訣使動。隨之,白色的妖丹開始如花開一般從內往外綻放,而外沿的部分卻又如花閉一般貼在另一側,還原作了妖丹。就在這樣的變化之下,妖丹的內在緩緩外排,而本來處在外麵的部分則進入了妖丹的內部。


    隨著內在的外排,一個東西被推了出來,正如丹歌所言的那樣,這東西正是一把黃澄澄的銅鑰匙!


    風標在那裏幾乎要羞愧死了,他一再阻止的人掌握著真相,所以他追尋的迅捷,最終變成了拖延。而看樣子,丹歌被他氣得不輕,那桌上的羽毛就是丹歌在計數他被阻止的次數,數十上百次的組織,風標也覺著自己過分。


    此時要換做別家的二世祖,錯了也未必在乎,隨便打個哈哈或許就抹過去了。但風標不同,他的教養、他的品質,讓他不容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他拽了拽衣服,按說要道歉他確實有些抹不開,但他終究是走上了前去,朝著丹歌深深一個躬身。


    “咚”的,風標的頭磕到了什麽,抬頭來看,卻見丹歌也正好也正好抬頭。風標不懂了,“我給你道歉,你躬什麽身呐?”


    丹歌卻不答,朝旁邊一使眼色,“天子,喊呐!”


    天子哪有不懂的,“這是倒著來的吧?夫妻對拜了……。二拜高堂!”


    丹歌一拽風標,“快呀!”扭身就麵向了風和。


    “啥呀?!”風標匆匆一個扭身,灰溜溜地跑走了。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起來。隨著丹歌這樣一招,丹歌風標的事情就在眾人笑聲中帶過去了。


    杳伯則從其中咂摸出些滋味兒來,“丹歌這一晚上把子規、擊征、風標一個沒落都調戲了一遍啊。但止於此了,這四個人生死至交,旁人如何也摻和不進來。”


    而等眾人笑意緩解,正色起來時,眾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了丹歌手中的銅鑰匙和這個屋子二十四麵圓鏡、一麵方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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