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無奈一笑,道“什麽耳朵!鶴服!丹歌,仙鶴!”


    “哦哦哦!”風和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


    丹歌此時轉眼看向自己的徒弟二人,“你們倆!還不快把泥洗了去?!這圓盤快臭出來了!”


    “啊?”這下載兩個人立刻就羞澀了,“現在?這大庭廣眾的……”


    丹歌道“不在這裏也行,我們現在就激發機關傳送到那邊去,到五長老的布局裏去洗。那裏可就不止是我們這些男人在了,尚還有兩個女性在場。”


    “那,那還是在這裏吧……”兩個徒弟雖然依然不情願,卻也隻好在這裏。


    好在總有識相的人,風家的家主風和帶著自家的兩位公子連同五長老以及風芒,天子同著子規、李尤幾人一道通過催動機關,離開了這圓盤,傳送到了五長老的居室之中。這圓盤上麵僅剩下了杳伯、丹歌和祁驁,還有這兩個臭小子了。


    這下子兩個小夥子才算是放開了些,他們以法訣引出水來,將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而後祁驁通過他們的身形判斷,確定了二人的身材大小,將衣服以點墨之術,變作了真實。


    衣服和丹歌身上所穿的衣服有八分像,比之丹歌稍稍簡化,一瞧也是弟子服。這弟子服單通過衣領處的羽毛作為區分,大弟子沈靈兒的衣服衣領乃是一根羽毛,二弟子沈星兒的衣服衣領則有兩根。如需如果再有,就是三根四根了。


    沈靈兒沈星兒在衣服出現的瞬間就奪過了衣服,先行遮在了自己的麵前,一直赤條條地站著,他們已經羞赧了好半晌了。而真等到他們要穿衣服,卻發覺裝備並不齊備。


    “這……”沈靈兒從自己的衣服後頭探出頭來,他對自己的衣服喜愛的不得了,但真要在穿的時候才發覺一些別扭。他望向祁驁,問道,“您是否忘記畫了什麽東西?我們身上所有的衣服可都是被金劍解去了。有勞您畫兩條內褲?”


    這邊兒的祁驁卻是一笑,他此時實際已經是正常取向的男人了,而他並不想給這兩個人畫那麽的東西。他又不好直接說不,於是他學著之前自己曾作為娘炮時的指翹蘭花,伸手朝滿目希冀的沈靈兒沈星兒一點,“你可確定要我畫那樣的東西?”


    沈靈兒沈星兒立刻渾身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中滿是惡寒。他們連連搖頭,“不用了!”說著身上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好了。這衣服無愧出自於丹歌自家宗門的被服廠廠長祁驁之手,其畫術技藝果然絕倫超群,此時穿在兩人身上正是合身。


    這兩個徒弟中沈靈兒莫說,他曾被風標以易容術遮麵七年之久,原先好似浪蕩不羈的痞子相貌,而揭去易容遮麵,其清秀俊逸,實是美貌的男孩。白衣相稱,則更是出塵。


    而沈星兒倒還如丹歌於徐州初見時的相貌,眉清目秀而稚氣未脫,但在清杳居這三月裏,或是環境使然,他明顯白了幾度,此時再穿上這一襲白衣,就更是好看了。


    這樣兩個大男孩穿著一身的似雪白衣,儼然如同畫裏頭走出來的一樣。而唯一的遺憾,就該是這兩人赤腳站立,使得這一身出塵的衣服大打折扣。


    祁驁點了點頭,“看來得畫一雙鞋。”這小物件兒自然手到擒來,不一時,兩雙鞋就畫在好了成真,沈靈兒沈星兒穿著完整,在那裏一站,恰如飄然出塵客,又比人間不真人。


    如此兩人穿著打扮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幾人也激發了機關,傳送到了五長老的居室之中。在幾人出現的瞬間,屋內的人就仿佛是早有感應的一樣,同時看向了他們幾人,繼而葛孑的感歎傳來,“唷,這是哪裏來的三個小雪人呐?”


    沈靈兒忸怩地笑著,撓了撓頭,朝葛孑的方向望去,而他的笑容很快僵在了臉上。葛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桌小凳,小桌之上擺著一個圓鏡,而那圓鏡中的情形並不是其作為鏡子照見的什麽,而是宛如玄光鏡一般,顯示著別的地方。


    鏡子中的那個地方一個圓台,在圓台的邊緣還有新的汙垢,那分明正是外麵五行沼澤之陣上半空裏的圓盤!也就是說,這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坐在這屋子裏,通過麵前的圓鏡觀看了一場他和他師弟沈星兒洗澡更衣的現場直播!


    沈靈兒看到的情形,很快丹歌杳伯以及沈星兒也注意到了。這沈氏的師兄弟兩人立刻湊在一起,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而他們環顧四周,發覺隻有葛孑的鏡子上有這樣的畫麵,他們的心中稍稍緩解。


    如果隻是葛孑一人的話,葛孑存活千餘載,什麽都吃過見過了,他們也就沒那麽難為情。可如果這些人都湊到葛孑的鏡子前的話,那就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在這師兄弟二人糾結之際,祁驁忽然輕咦了一聲,然後幾步走到了葛孑的身邊,朝鏡子上看了看。他顯然是才發覺這鏡子上麵的景象。祁驁笑道“原來您也有這樣高超的繪畫技藝啊!而鏡子上作畫,還能有這樣的水準,也是少見的了!”


    葛孑扁了扁嘴,她正在欣賞沈靈兒和沈星兒連變的臉色呢,這一下子就被祁驁瞧出端並戳穿了。她打心裏頭歎服,果然是繪畫方麵的高手,隻是一掃就發覺這是畫下的,而那兩個沒見識的沈氏師兄弟,顯然並沒有發現,甚至還在那裏糾結自己的貞節清白呢!


    葛孑點點頭,“千餘年來,我也是向名師高友學習過一些繪畫的技藝的。但看來我的技藝緊緊算是初窺門徑,並沒有高深到一定境界,否則一定被你看穿了。”


    “您不要妄自菲薄。我發覺這是繪畫的原因不是您繪畫技藝上哪裏有著缺漏。”祁驁笑道,“隻是,您作出這幅畫顯然是通過別人的描述,而他們大概忽略了緊要的一點,就是在這圓台之上的四周,其實存在著飛機撕碎後細碎的紙屑。”


    “原來是這樣的細節,我沒注意,而有些人也沒有在意。”葛孑點點頭,偷眼一瞥立在那邊的沈靈兒沈星兒,這兩人變幻著臉色,最終無奈一歎,他們是被耍了。被耍得毫無怨言,被整的服服帖帖。


    但這兩人憂歎著低頭朝自己身上一瞧,卻轉目欣喜,這身上的衣服一時就是他們快樂的泉源。被整的事兒?由他去吧!


    葛孑心中滿是挫敗感,這沈氏師兄弟一身的衣服出自祁驁的繪畫,而其形製材料裁剪各式工藝都是上乘,仿佛出自名家之手。祁驁的畫術技藝,她真是拍馬莫及。


    子規此時見這葛孑大抵也玩兒夠了,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道“我們後來的也已經把這個屋裏仔細地看過一遍了,而之前到達的,更是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都翻找過一遍了。最終他們的結論和我們也是類似,這個屋子就是我們眼前所見的那麽簡單。


    “這偌大的房屋成長方形,南北長而東西短。這屋子的最北頭,放置著一場木床,正是五長老休息的地方。床前不願以帷帳隔開,帷帳內就是五長老私人的臥室空間,除卻一張床,實際也沒有什麽了。


    “而帷帳外,就是你們當前所見的這樣一個宛若教室的陳置。帷帳前的一條長桌一個高凳,就是這教室老師的講學座位。長桌上固定著一麵方鏡,再有文房四寶,一根戒尺。


    “長桌的東西兩側,東為一列書櫃,櫃上各式圖書,每一本書都有三五本重複,可見是提供風家來此的學子閱讀溫習。西側為五個水晶球,這看似是頗具西方特色的東西,但其性質,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可見是我華夏之物不錯。


    “再往南來,就是你們當前所見,一列十二套小桌小凳,分東西兩列,可容二十四命風家精英弟子。小桌上擺設圓鏡一麵,桌上擺五色盤,然後也是文房四寶。在這教室的最南頭,鑲著一麵木製的古輪轂,而從其上的磨損程度來看,此間的風家先人,又似乎是將它當做方向盤來使用的。”


    待子規講完了這些,王響說道“這南北長而東西短,就恍若一個車廂的形象,尤其加上這最南邊木質輪轂作為方向盤,就越發像是一列車了。


    “可古人應當不具備如今現代化的公交車形象,於是我想,這屋內的‘乘客’座椅,也就是這些學子們,不應該隻是乘客,他們應該也參與到了相關機關的觸發當中。”


    “而顯然的是,風家的機密一度掌控在風家絕對的核心手裏。”風和道,“而風家的核心,無外乎風家的宗室一支,風家家主的弟子一脈,然後是風家的幾位長老之手。在這個屋子裏當初學習的所謂風家精英,風家再怎麽重視,也絕到不了風家核心的高度。


    “所以,風家此間的機關觸發未必和他們有關。但如果有所相關,一定也是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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