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張仲景道,“但在四十九日之內,你必是死了。”


    “我死也不要緊,會有人為我複仇的!”金勿頗顯得有恃無恐。


    張仲景冷眼瞧著金勿,“你們這一堆人裏,應該是屬你厲害了,所以你才能過得如此瀟灑吧,那五個可不忘使命,近一月來學到了不少東西呢!但你這最強者都難逃一死,你卻為何對他們還報以希望呢?”


    “他們有五個!”金勿強辯著。


    “人間的修行者,也有千萬啊。”張仲景笑道,“不要妄想了,好好安排安排自己的後事吧!”


    金勿雙目中滿含殺意,“不!”


    張仲景的身形已是緩緩消失,帶著帛裂絲線不見了,他沒必要和這本知無望還強掙紮的蠢貨繼續做無謂的爭辯。


    金勿跌坐下來,他從來不去正視開啟倉古石碑這分明渺茫的事兒,但他此刻不得不正視了,或許他死前死後,確確實實看不到倉古石碑開啟的一天了。也許他該迴歸本來的思想,他或還要繼續複仇的計劃。


    “既然這帛裂係在你身上,那唯有先殺了你了,這倒合乎我一直的夙願。丹歌!”


    “你瞧見了吧。”張仲景此刻將他那一片空間內的動靜展示給了丹歌和薑尚看,但他卻看到丹歌不為所動的表情,他伸手在丹歌臉上捏了捏,“莫非是個麵癱?”


    丹歌笑著搖搖頭,道:“不,不是麵癱。是我早就知悉他的心思了。而他一直沒被我們殺死,一是因為他逃跑的手段高明,二是因為我們還想從他身上知悉一些相關於他的秘辛。”


    “哦。”張仲景很想說他的秘辛我全部知道,但他想了想卻並沒有說。在張力士托付的事情裏,可沒有這麽一樁,他們南陽五聖應著張力士的話行動,如果多透露什麽,隻怕是不好。


    張仲景將帛裂絲線係在了丹歌的身上,道:“你但聽得裂帛般的聲響,就是你和他的距離相距到了九丈九,你隻需再動一分,他就會死。當然你既然還要和他做明麵上的夥伴,顯然你並不該表現出你知悉這帛裂的事情,更不該故意和他拉開距離。”


    “我知道怎麽處置。”丹歌笑道,伸手撫在晶瑩的帛裂絲線上,而後抬頭朝張仲景問道,“可不知道醫聖您,是因為什麽對他如此出手的呢?你是知悉他的好壞麽?亦或他的秘辛……”


    “不不不。”張仲景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隻是我的一場遊戲罷了。哈哈哈。”說著,張仲景已是悄然隱秘了蹤跡。


    丹歌再朝下打量,手中的絲線已是消失,絲線並非被張仲景撤去,而是隱藏了蹤跡。隻等他和金勿的距離超乎九丈九,帛裂被激發而裂帛之時,才會再次顯現。


    丹歌歎了一聲,他從張仲景這般敷衍的話語中也是了解到了,張仲景知悉金勿的許多事情,而張仲景確實也並沒有義務告知。


    “看來這當中的事情,還得我們慢慢追尋啊。”丹歌說著扭頭問向薑太公,“太公,您從剛才到現在和我扯皮這麽久,還沒告訴我我之前的猜測對不對呢!”


    薑太公自他答出青龍隱在泰山後,竟不對他的答案做出評判,反而說起了各樣的事情來,更是將商周的事情大獎特講了一番。


    “啊,我方才講到哪兒了?”薑尚道,“啊對,是那申公豹竟用割頭換項的本事,誆我拿出封神榜來與他看,恰逢我大師兄南極仙翁路過,大師兄喚了仙鶴來,將那申公豹的頭顱銜走了。啊,那仙鶴的血脈存留,恰在你沈家一支吧!”


    丹歌往地上一坐,兩手抱臂,撇著嘴,哪還聽得進薑太公的話去。他心中也有著計較,“我的猜測應是對了,必是太公不敢貿然透露青龍位置,才這般岔開話題不說。”


    “你沈家啊……”


    “唉。”丹歌往地上一躺,“不知道最後太公會用什麽借口讓我離開這五聖之陣。”


    此時,在荒一處,他正麵對著科聖張衡。


    “問!”張衡說了一字,卻忽然苦笑起來,“你必是知道了。問:以何種辦法,可以開啟倉古石碑?又以何法關閉?”


    荒一挑眉,笑道:“我還真是知道。可我既知道,你這所謂五聖之陣為人解惑的概念就不存在了,換一問。”


    張衡搖頭,“題庫就這麽大,沒得換。”


    “不換?”荒眼珠子滴溜兒一轉,道,“那正好,我即不答,把那幾人困在此處,我在這裏好生休養生息。待我出去,將他們一網打盡!”他說著一摸胯下,摸出一手血來,他憤憤咬牙,“真是太狠了!”


    “哦。”張衡點頭,“那且耗著吧。他們的題目,或許就是對付你的各樣辦法,等他們把你研究透了,你再出去。”


    “嗬,休想騙我。”荒輕笑一聲,“他們能研究些什麽,所謂對付辦法,料得你們也不知道。”


    張衡又是點頭,這個老頭有些蔫兒壞,“本來我等也是不知道的,但那個娃娃點明了你叫香朗,這我們就知道了。香朗者,本一蛟龍也,曾幻化人形居住於桐柏山,以……”


    荒連忙打斷張衡的話,答了起來,“開啟倉古石碑的方法,乃是在月圓之夜,以‘山、醫、命、相、卜’五術對倉古石碑施法,古碑與明月映照,值當日天狗食月,則天狗每吃一分,倉古石碑每開啟一分。月被食盡,則石碑洞開。而後惡妖占據人間,永遠不複月明。至於關閉倉古石碑的方法……”


    此時在丹歌一處,太公指著玄光鏡上荒那邊的影像,將影像熄滅,扭頭朝丹歌笑道,“怎樣,我夠意思吧?”


    “哦!”丹歌撇嘴,“就讓我看這麽一點兒,後頭他正要說關閉倉庫石碑的方法呢!”


    太公翻個白眼,“能讓你看這麽些就不錯了!我再提點你一點,天狗食月本是天象,是交由太陰星君操縱的,他月宮之中的尊位,正是這天狗食月之天象的開關。尊位被太陰策動,使尊位背朝月宮殿門,則人間望去,月即被天狗所食。”


    “哦,還有這麽一節啊。”丹歌點頭,“轉動了太陰的尊位,尊位由正到反的過程,就是天狗食月將月全吞的過程,是這樣吧?”


    太公點頭,“對。所以倉古石碑,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開啟。哼,而有些人卻費盡心思,最終都難逃落空!”


    丹歌不知太公說的是誰,但他也沒有多想,如今太陰在他和子規的幫助下早已順利歸位,月宮無虞,則倉古石碑就永無開啟之日!他想完一歪頭,道:“那您現在該當告訴我,我之前的答案正確與否了吧?”


    太公一歎,搖了搖頭,道:“既然其他四人都答對了,而念在你們頭一次進入我五聖之陣,就為你們破一次例,你們可以離開了!”


    “不!不走!”丹歌連聲道,“我要知悉答案!其他四人答對而破例,是我答錯了嗎?那我再來猜!”


    “你隨意猜。”太公笑著一捏手中的金鉤,丹歌眼前霧氣朦朧起來,等這霧氣消散之時,丹歌已經出現在了子規風標金勿的身周。他們四人還站在進入五聖之陣之前的位置,而遠邊的荒已經在第一時間遁逃離去了。


    “咦,那荒?”丹歌瞧著之前荒所在的位置已經沒了荒的蹤跡,不由一歎,“他跌落到了煉氣境中程後段,正是我們可以碾壓的時候啊!可惜了!”


    子規安慰道:“它喉頭受了薑太公一針,那一處應是極難痊愈了,而它的境界應該也會保持在這一個水平上,所以我們不需要太過憂心於它,它已經不足為慮。”


    “既然不足為慮,我們盡快前往毒蟲處殺滅了毒蟲,然後我們就立刻返迴風家吧。”風標道。


    丹歌問道:“怎麽這麽急?”


    風標答道:“是子規的猜測,子規的猜測被應證是正確的!範蠡商聖肯定了子規的想法,我要盡快通知杳伯,讓他迅速實踐起來!讓他以煉蠱之法培育出新的青龍!”


    其餘眾人的眼眸都是一亮,“當真是這樣?!那太好了!老青龍死,新青龍繼!果真如此!可你不曾問他,青豸染了劫變該怎麽辦嗎?”


    “我問了。”風標道,“可商聖說這劫變當中必有劫數,而這劫數,很可能是天的意思呢!所以這個變化不一定為壞!”


    “哦——!”眾人這才放了心。


    “新老交替?”金勿在一旁深深思索著,“那時候就是倉古石碑碑動之時吧!我卻什麽也做不了,md,這九丈九的帛裂絲,還真tm要命!”


    丹歌道:“既然如此,我們盡快趕往按毒蟲處吧!風標你知道位置,你頭前帶路!”


    “好!”風標在頭裏帶著眾人朝著北麵而去,他問道,“你們幾位被問了怎樣的問題呢?”


    眾人於是將各自的提問與作答分享出來,當然一些秘辛也各有隱藏,尤其金勿,他是必不可能把他和醫聖的事情說清晰的。眾人彼此這一分享,都又知悉了許多的事情,例如倉古石碑的開啟之法,還有修行界最高境界到達煉神境的事情。


    而眾人最終隻疑惑一件事情,青龍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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