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人一眼就看懂的他的字,想到近日來魏霄時時念叨的名字,想到這些天來聽到那人有關的所有消息,想到隻要想起那個名字心中充斥著的那股矛盾的心思。段辰淵大袖一揮,已寫廢的宣紙被拂落在地,手腕筆走龍蛇的在麵前宣紙上寫下三個大字,擱筆後,道:“走!”是敵是友,該留該殺,在今天是要有個定奪了。人去樓空的書房中,一片狼藉,徒留案上這些天來常常出現的那個名字。楚懷鈺……“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想幹什麽……”聽到敲門聲的阿桂才將大門開一條縫,就見大隊的人馬擠了進來,急的他是哇哇大叫。正在他惶惶不安之時,就見門外走進一華服錦衣男子。見到那張臉的瞬間,阿桂眼睛都紅了,顧不得尊卑之別,衝上去一副跟人拚命的架勢道:“你個登徒子,還想做什麽,你別想靠近我家少爺,別想靠近我家少爺!”被眼急手快的侍衛製住後,又衝著裏院聲嘶力竭的大喊道:“少爺,少爺快逃,少爺快逃,少爺……”未完的話被人的大手全給堵在了嘴裏。被喚作登徒子的段辰邑,臉色陰沉的看了眼阿桂,留下句別弄死了後,大步往內院而去。楚家的京城別院半不如江南的精巧,但是段辰邑卻依舊覺得哪都特別,哪都好看,穿過迴廊,他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站在院中青衣身影。憔悴了。這是分別幾月後,段辰邑看到那張臉時,大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隻是他才不會將這種想法顯露在臉上。臉色一沉,他大步上前道:“楚懷鈺,你沒想到吧,本殿下這麽快就找到你了。”楚忻澤定定的看著步步靠近的人,眼中似藏譏誚,“您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五皇子,這東臨國內有什麽人您是找不到的,我楚懷鈺不過一介賤民,哪裏又敢勞煩五皇子大駕。”“你也知道自己不過一介商賈賤民。”聽到這話的楚忻澤忽的想到了不久前,被‘商賈賤民’四字刺的臉色一白,袖中緊握的拳微顫,眼底卻有一閃而過的悲哀。是的,商賈之流在旁人眼中就是賤民,哪怕他們錢再多,也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存在。就像他自以為知己好友,其實在心底也念著賤民二字。瞧見人麵上發白,眼底悲哀心殤模樣,段辰邑隻覺心中原本憋著的氣散去幾分,竟還隱隱生出些快意之感,更加忍不住湊近壓著陰戾的聲音道。“你別以為你遣了楚家,你就跑的出本殿下的手掌心,本殿下已經派了人出去,一旦抓到你楚家之人,將全部壓解來京城,到時候本殿下就在你麵前,將他們一個個慢慢折磨死,讓你知道敢耍本殿下的下場。”楚忻澤全身一震,眼睛禁不住睜大,“你……你……你這般做,就不怕天下人口誅筆伐。”聽到這話的段辰邑隻是哈哈大笑,他道:“口誅筆伐本皇子?誰敢!”看著人臉上的強撐,他笑的張狂,“不久將來,這東臨都是本殿下的,到時候誰管的住本殿下?那群儒臣?哈哈哈,不過一群笑話,他們想死,那就全去死好了!”被人話中的景象嚇的後退了一步,楚忻澤強自鎮定的道:“當今聖上建在,東宮已立,太子貴為嫡子,無錯不可廢黜,你這般狼子野心,就不怕被聖上知曉?”“嗬,父皇早有改立太子之心,至於太子之位麽……”說到這裏,他忽然笑的詭異,“很快就是我的了。”楚忻澤心中大驚,剛想再問,卻隻感眼前寒光一閃,下一秒,左肩上傳來一陣劇痛,猝不及防的疼痛之下,他捂著傷處發出一聲痛哼。原是段辰邑忽的拔劍,二話不說的直接劃了他一劍。麻痹,蛇精病!!!作者有話要說:這真不是個抖m!感謝在2020-05-14 12:00:42~2020-05-16 12:2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沉 10瓶;落微、糖與好書不可負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1章 窗前那片白月光 11段辰邑就見對麵人青衫染血, 臉色蒼白似紙,緊蹙的眉間,冷汗而下,那雙好看的眸子中似都因疼痛,沁出了破碎的淚花。他修長的手按著傷處,鮮血自那指縫中沁出,白皙的膚色與鮮豔的鮮血交映著,妖冶的竟令他有種全身熱血沸騰的衝動。本隻是想試試對麵人露出痛苦的表情,是不是會助漲自己內心的那種渴望的顫栗感, 但是卻不想僅僅隻是這樣,體內的血液就已經徹底沸騰。這刻的段辰邑, 心中忽的湧出一陣又一陣強烈的渴望, 不受控製的想在人身上製造出更多的傷口,看著他露出更多痛苦絕望表情的興奮感。他提在手中的寶劍, 劍尖染血,可是他的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不是害怕, 而是興奮的顫抖。原來, 讓這個人這麽痛苦,也能帶給他如同那晚般的顫栗感麽。如同一個癮君子, 他眼底被滿滿的狂熱鋪滿, 再次提劍,朝人而去。看到這明顯走歪人設的段辰邑的表情,這刻的楚忻澤內心中, 隻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錯覺。那晚情急下的他,不過是懷著試試看的想法,來了場愛的‘教育’,看到人滿身是傷,享受的要死要活的模樣,他還真以為段辰邑是個抖m,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敢這麽光明正大的離開,畢竟他敢說全東臨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手藝’比他好。但是萬萬沒想到,段辰邑他這哪裏是個m,他分明是個s。還沒等楚忻澤想出怎麽處理眼前這個箭在弦上的問題,來阻止這場愛的教育,他手臂又中一劍,接著是小腿,大腿……短短不過片刻功夫,那一身青衣幾乎被染成了血色,整個人也再也站不住,狼狽的摔在地上,任憑身上的鮮血染上青石,留下道道血印。地上的人臉色早已慘白,冷汗浸濕鬢邊的發,緊貼著消瘦的臉頰,身上錦服因被寶劍割破,露出裏白皙的肌膚,卻因劃出的傷,而將裏衣中衣錦服皆染成刺眼的暗。一條條的傷痕遍布全身上下,疼的他已經有些神智不清,每次寶劍落在身上,他的身子都因本能痙攣著,脆弱的似再用一分力,主人就徹底的無法睜開眼了。暗處的段辰淵看著這幕,袖中的五指微不可查的寸寸收攏,崩緊的下頜能看著他此時麵部肌肉的僵硬,那雙深沉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不遠處地上滿身是血的人,半點讓旁人窺不清那中到底隱藏了多少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