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這是中了套,紀浩似什麽都沒發現般道:“哎呀千瑞,你的臉怎麽突然這麽紅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沒……沒事。”定了定, 鼓起勇氣看著對麵的紀浩道:“那……那個紀伯伯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嗯?”似不明白。漲紅著臉,楚忻澤磕磕巴巴的道:“就是……就是……我跟遠書……聯姻的事?”“哈哈哈, 我倒是看的出來遠書那孩子挺喜歡你的, 就是不知道……”羞紅著臉,楚忻澤溢著滿眶的甜蜜扭捏的道:“其實, 我……我也喜歡”最後的那個‘他’字還未說出口,就聽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突兀響起。原是身邊的人手滑, 導致瓷杯落地, 摔裂成了幾瓣。眼見這幕被打斷, 紀浩不悅的皺眉側頭斥道:“怎麽搞的!”身邊人低眉斂目,張唇道歉道:“先生……抱……抱歉。”被茶水濺上褲角的楚忻澤也順著聲音望去, 原本還怒氣匆匆的臉在見到人的身形時, 怔了怔。這個身影,感覺……好熟悉。看著對麵人褲角沾上的茶漬,紀浩立刻抬頭打算讓人去清理下, 卻不想抬頭見到的是楚忻澤緊盯著那眉眼低垂的人,正茫然發呆的神色。不動聲色的瞟了眼那垂著頭的人緊收的拳,以及全身緊繃的肌肉,紀浩心中勾了下唇。按捺下心中的想法,他道:“你看你怎麽做的事,千瑞的褲角都濕了,明天你不用來了,你……”“我沒事。”忽然而來的聲音打斷了紀浩還想說的話,側過頭,他看到了自己都有些茫然似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開口的人。見紀浩望了過來,楚忻澤將心中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心疼深深的抑在心底,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道:“這個……沒什麽的,我去清理一下就好了,紀伯伯……。”視線移向不遠處一直斂著目的男人,咬了下唇道:“你別怪他。”感受著不遠處射來的那道夾帶無數道不明思緒的視線,斂著目的紀離江閉了下雙眼,緊攥的手背青筋直冒。將倆人間這種不尋常的反應看在眼裏,目的達到了近半的紀浩這才道:“既然千瑞都為你求請了,這次我就不罰你,還不帶千瑞去清理下衣服。”“是,先生。”恭敬的應完後,他直起身走到一旁為人引路道:“何少爺,請跟我這邊來。”本來這麽點小汙漬完全是可以不清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個人,楚忻澤卻不自覺的站了起來,隨後就這麽愣愣的跟人走向了不遠客房。看著倆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紀浩端起桌上的茶水,眼中落下一縷陰謀得逞的得意。紀遠書?紀離江?嗬,紀氏何家以後我紀浩說的算。將人帶進了客房的洗手間後,紀離江恭敬著退後打算著離開,看到這幕,楚忻澤心中一慌,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等一下!”男人腳步在洗手間門外站定,卻沒有轉身,依舊是低眉斂目的道:“何少爺,還有什麽吩咐?”聽到這句反問,楚忻澤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叫住對麵的人。他總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很熟悉,像極了……兩個月來每次陪他的那個人。可很快他就將這種想法拋出腦海,陪他的人是紀遠書,紀遠書怎麽可能會做紀家的傭人。但是。看著洗手間外人的身形,他臉上又閃過幾分不清的情緒。真的太像太像了。想著像這個字,楚忻澤忽的意識到,好像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這個人的正臉,像與不像他看看不就知道了麽。打定主意,他就打算喚人,然而他總不能讓人轉身把頭抬起來給他看看吧,他隻喜歡紀遠書一個人,才不想調戲其它的人。那怎麽做呢?房間陷入了半分鍾的沉寂,終的想了半天想到個恰當理由的楚忻澤眼睛一亮,得意的揚著下巴,他道:“我不會清理茶漬,你過來,幫我。”我就不信你過來幫我,不給你的正臉給我看。丁點不落的覺察到身後人全身散發出來的那驕傲的小得意,紀離江想到了人無數次像小孔雀揚著頭的模樣,這會的表情定是那樣的吧。頭腦中想著這話,男人低斂的嘴角微微上揚出一個極為細小的弧度。嗬……傲嬌好猜的小孔雀。“是,何少爺。”應著話,男人緩緩轉過了身。而身後楚忻澤的視線一直緊盯著人的臉,那樣認真的專注甚至連眨眼都忘記了。這個人……給他這種奇怪熟悉感覺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終的,在人轉身的那刻,楚忻澤終於看清了人的模樣。然而……麵具。但見視線中男人右臉上竟戴著一張遮蓋了大半張臉的銀色麵具,如果這會兒換上那中世紀的羅馬服裝,整個人就活脫脫是化妝舞會中的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