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肉被賣了


    何嚴和何叔都不看她,江漁漁就唰地看向赫連夜,還是那種滿臉熱誠,眼神閃亮亮的模樣。


    赫連夜差點笑出聲來,這樣子,還真的像隻可愛又乖巧的小寵物,正眼巴巴地看著主人,等著主人來陪它玩。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真是越看越合他的胃口。


    嘴角噙著笑,他衝何嚴做了個手勢。


    他們就在書房裏,所以何嚴立即轉身,去給主子拿來紙筆,再動手開始研墨。


    “叫什麽名字?”


    “江小九。”


    “小九?好名字。”赫連夜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稱讚這一定是假名的名字。


    “謝謝王爺。”江漁漁很禮貌很客氣地問他,“那王爺叫什麽?”


    何嚴磨著墨的手一抖,努力控製著自己雞婆地去跟江漁漁囉嗦規矩的衝動。


    赫連夜卻沒介意她“大不敬”的態度,笑著答她,“赫連夜。”


    “夜。”江漁漁也學著他剛才的模樣,緩聲念著這個字,品味了一會兒,才格外客氣地說,“王爺的名字,跟我的一樣好。”


    單字的名字這樣念出來,總給人一種親昵感,這也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叫他,眼神瞥過來,看著江漁漁把這親昵的單字念得淡定無辜的模樣,鳳眼閃過玩味笑意。


    何嚴卻忍不了了,一臉兇相地瞪著她。


    江漁漁很無辜地迴視,“我跟王爺學的。”


    赫連夜已經提筆在紙上寫字,還好,這裏的字就是繁體字,她還不至於做文盲。


    所以眼神一瞥,她就看到紙上的內容。


    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她把原本想說的話咽迴肚子裏,一臉崇拜地改口,“我覺得王爺剛才那樣,看著很端莊,所以我就學了。”


    公平起見,他不仁,她就不義唄!


    何叔默默地轉頭看著窗外。


    他年紀大了,不應該總受刺激,好像不適合再聽下去……


    何嚴的臉都快青了,“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哦……”江漁漁很無辜地看著他,“我不識字,隻認識幾個詞。”


    “不識字?”寫完了要用的東西,剛被“稱讚”為“端莊”的赫連夜抬眼,微微一笑,眼底漾起波痕點點。


    “嗯。”江漁漁痛快地點頭。


    赫連夜笑得很溫柔,“那也不要緊,來,我解釋給你聽。”


    他說著就指著紙上的那行字,語調優美地“解釋”,“這些字,說的就是你以後會在靖王府做丫鬟,每月五兩銀子,食宿全包。”


    江漁漁一臉誠懇地看著那張明明寫著終身賣身契而且一分錢不給的紙,露出一個憨乎乎的笑來,“這麽多銀子啊。”


    “同意的話,就按個手印吧。”赫連夜可不信她不識字,饒有興致地等著,想看她怎麽收場。


    “好啊!”江漁漁一臉雀躍地同意,把手往墨盒上一蓋,之後痛快地把整隻手按在剛寫好的賣身契上。


    紙上多了個墨色的巴掌印,把賣身契上的內容幾乎遮了個幹淨。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她突然懊惱地一歎氣,“哎呀,按錯了!”


    之後又把手往墨盒上一蓋再拿起來,這一次,結結實實地拍在赫連夜手臂上。


    “這迴好了!”她露出大功告成的欣慰笑容。


    當然,這笑容還是呆呆的。


    “你、你幹什麽!”何嚴驚得臉都綠了。


    “做記號啊!不然我記不清哪個是王爺,以為自己在別的王府打工怎麽辦?”


    “你……這都能認錯?”胡扯!他們王爺的傾城容貌,看一眼就深印心中,怎麽可能記不清!


    何嚴兇著臉,“你說,為什麽能認錯!”大有她說不出原因,他就要扁她一頓的意思。


    做為一個“反應不快”的“老實”孩子,江漁漁好像被他問住了,凝眉思索了半天,小臉才傻呆呆地揚起,“因為我老實吧。”


    一腔怒火就這麽被梗在胸口,情緒太壓抑了,何嚴恨不得捶胸頓足地大哭一場。


    太邪門了,怎麽每次跟這傻乎乎的姑娘說話,最後都有這種快被噎死的感覺呢?


    為了自己的氣質考慮,何嚴決定暫時不理江漁漁了,可是再一轉頭看著主子,嘴角就又開始抽搐。


    冷靜、冷靜,往好處想,好歹江漁漁這個黑黑的巴掌印是按在王爺的袖子上的,她沒有趁機去摸一下王爺的臉。


    把他的欣慰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江漁漁很淡定地開始洗手。


    切,她才不會趁機去摸他的臉呢,美男有什麽了不起,除了她老公,她誰都不想摸。


    比較遺憾的是,她還沒有老公。


    如果真的留在古代迴不去了,戀愛問題可能很難解決……


    這些男人習慣了三妻四妾,想要找一個肯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一定很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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