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之後的氣溫有些降低了,應該是冷空氣要來臨了,有時過完冬天氣溫會迴升那麽幾天之後又會因為冷空氣而降下來。


    在往飯堂去教學樓的走廊上,偶然碰見了張華宇。


    他一個人垂著頭背影顯得有些孤獨,緩慢的朝教室走著。


    “嘿,你怎麽一個人啊?”


    我從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打了聲招唿,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卻讓我嚇得縮迴了手。


    隻見他的眼窩深陷,麵無血色,頭發也是枯燥未曾打理的樣子,與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和善文質彬彬的樣子,不,就與我昨天晚上見到他時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這是怎麽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驚訝的問道。


    張華宇看到我,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


    “到我了,輪到我了。”他驚恐的看著我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說道。


    “喂,你幹什麽!”


    走在前麵的韋林他們不知道狀況,看到我被人拉住邊走過來邊指著張華宇說道。


    我示意他們沒有事情,拍了拍張華宇的背部想讓他鎮定一點。


    他還是一樣的不冷靜,突然鬆開了我的手身體不斷的往後退,然後歇斯底裏的對著我說道:“她來報複了,我們都要死,都要死了!!!”


    吼完了之後轉身就往教室那邊跑了,留下了被他弄的有些懵了的我們。


    班長陳華開口說道:“這人有病吧,任笙,你朋友?”


    我聳了聳肩。


    “可能是受什麽刺激了吧。”我看著張華宇遠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昨天晚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個晚上沒見就變成了這樣,他昨天晚上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


    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跟著他們繼續往教室走去。


    “兄弟,那家夥是張華宇嗎?”韋林走到我身邊好奇的小聲問我。


    我點了點頭。


    韋林驚訝的說道:“我去,我差點沒認出來,他怎麽變成這幅摸樣了?我剛剛差點沒認出來。”


    我搖了搖頭:“不清楚,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他剛剛說‘她來報複了’什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該不會是。。。”


    我皺了皺眉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來到了教室,開始上早自習。


    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等早自習上完之後去找一次張華宇,把事情弄清楚。


    早自習的時間裏外麵的雨聲沒有減小反而越來越大了,“嘩啦啦”的雨聲勢必要澆滅大家心裏的最後一點希望。


    一直到早自習結束外麵的雨聲也沒有絲毫減弱的痕跡。


    伴隨著早自習結束的鈴聲,我出了教室門往樓下一班的教室走去,他們的教室就在左邊樓梯口旁邊。


    到了他們教室時,他們也剛下早自習。


    我站在窗口往裏麵看,看到了黃思雨掃視了一遍卻沒看到張華宇的身影。


    黃思雨發現了我,在她們班男生目光的注視下臉有些微紅的跑了出來。


    “你來我們班幹什麽?”她有些扭捏的說道。


    “張華宇怎麽不在?”我直接開口問道。


    “張華宇?”


    她愣了愣,眼神裏似乎閃過一絲失望:“感情你不是來找我的啊?”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想了想覺得似乎這樣對一個女孩子說話有些不太好,於是我改口道:“哦,我的確是有事來找你的。”


    “是嗎?”她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我語氣真誠的說道:“我想問問你星期六什麽時候去,去哪裏,時間,地點我們都還沒有確定。”


    其實這些都是我臨時想到的,不過也的確要問一問。


    看到我勉強說出來一個理由,黃思雨也就勉強放過了糾結這個問題。


    “唔,我也還沒想好呢,要不先查一查等一下短信告訴你吧。”黃思雨歪了歪腦袋想了想說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沒去計劃這件事情。


    “那個,張華宇。。。”我又試探性的問了她一句。


    她用她那雙美目白了我一眼,說道:“張華宇今天早上都沒來上自習,好像是請假了。”


    “請假了?”


    “嗯。”


    今天早上才看見他,這麽快就請假了,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心裏暗自想著。


    “他怎麽了嗎?”


    黃思雨看見我走神,好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今天看見他,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張華宇不在,我來這裏的目的也沒有了。


    “算了,要上課了,我先迴教室了。”


    於是跟黃思雨說了聲就準備迴教室了。


    黃思雨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小手捶了我一拳,沒好氣的說了聲:“走吧,走吧。”然後就進了教室裏。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心裏想著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於是隻能感歎道,女人翻臉果然比翻書還快啊。


    就這樣我迴到了教室。本想去找張華宇問一問他的情況,沒想到居然請假迴家了,算了,還是下個星期等他迴來再問他情況吧。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今天早上這一麵是我見過他生前的最後一麵。。。


    。。。


    上午四節主修文化課,枯燥的課堂連帶著壓抑的氣氛,為什麽很多高校經常會傳出有同學因為壓力大而輕生,我想大部分可能是因為父母給的壓力,因為父母對你的期望很高,有時候高到讓人難以承受,再加上課堂如此壓抑沉悶的氣氛,別人課餘時間都在玩耍但是有些人卻不敢,因為他們怕稍微鬆懈一點別人就超過他們,考試會考不好,父母會失望。。。


    在高中似乎每個班都有一兩個那樣的人,長此以往,終究有一天會麵臨崩潰。


    或許在許多人眼裏一次成績沒考好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在這些人眼裏若是一次不如所願,就會是天崩地裂!


    他們的內心就好像是已經布滿裂痕的玻璃,稍稍有所觸動就破碎了。。。


    很慶幸我不是這樣的一群人,我曾經想過若是我的人生軌跡也如同他們一樣會是怎麽樣的結局,後來也隻是笑了笑,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假設太無稽之談了。


    。。。


    老天似乎終於是開眼了,雨下到第二節課的時候就停了。


    雨停了之後馬上就開始出太陽了,同學們一陣開心,因為照這樣的天氣下去下午的體育課就不用取消了。


    陽光的照射下,課堂顯得明亮了起來,明媚的陽光有時候真的可以舒緩人的心情,聽課也顯得沒那麽枯燥。


    有時候覺得一天過的很快,總覺得剛起床沒多久天就又黑了,人的一天不管是上學還是工作,總感覺我們是掉進了一個時間軸裏麵,每天都在重複前一天的事情,一直重複,重複到死亡。


    這樣溫暖的陽光一直照到了下午,直到開始上體育課。


    上體育課之前班主任還特意的跑過來提醒我們周末的時候要多多複習,星期一月考的時候爭取拿到個好成績。


    中午的時候大家都迴宿舍收拾了東西,所以都是背著大包小包的去上體育課,同學們也都把書包給背上了,反正解散了之後就直接迴家了。


    老師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隻等我們人齊站好隊之後就開始點名。


    點完名之後就就地解散,要打球,跳繩什麽的就自己去器材室裏拿,用完放迴去就行了。


    學校大門開門還要等十五分鍾,我閑著無聊跟著他們去籃球場打球去了,籃球場的地板經過了太陽大半天的暴曬,水份早已經給蒸發大半了,打籃球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打打鬧鬧的時間過的也快,學校大門一開他們就像放開了閘的洪水猛獸。


    學校門口每到放學都很熱鬧,那些摩的,出租車,私家車,在門口排成長龍,盡管還沒到放學的時間,她們也都早早在學校門口等待了。


    出了校門就各奔東西了,韋林,嘉偉他們都是有父母來接的,陳華的家就在學校附近但是跟我走的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臨走時韋林也問過我明天去的時間和地點,我和他說還沒想好,想好了之後會發短信給他。


    跟著他們一一告別,我獨自一人往公交車站站牌那裏走去。


    我們學校門口是沒有公交車站的,唯一一個最近的站牌在距離黃爺爺那家米粉店附近。


    雖然校門口就有出租車,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坐公交車,不是因為節約什麽的,就是單純的喜歡。


    獨自一人上車,坐在單人座要麽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機放上一首抒情的歌,然後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


    從初中開始就養成了這樣的毛病,也許是一個人慣了吧。


    現在迴去的地方其實就是我租的房子,父母一直在老家工作,我是獨自一人來的g省,為什麽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裏,當中的確有些故事,但和這個故事無關就以後再提。


    特意的將房子租那麽遠,也許就是不想過早的迴去感受房子裏的冷清吧。


    走到了公交站牌前,從這裏可以看到黃爺爺的那家米粉店,不過今天貌似已經關門了。


    這個站牌隻有一路公交車經過,就是湖灣一路公交,我們學校其實離終點站之後一站之差,而我租的房子就在另一個總站附近,這是我刻意去挑的。


    等到車來,車上還很空閑,畢竟剛剛從總站駛出來。


    買票上了車,我特意挑了最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帶上了耳機隔絕了外麵的聲音,悲傷地古曲帶給我一種孤寂感,使我心中寧靜。


    夕陽漸矮,拉長了路上孤單行人的影子,公交車緩緩的向遠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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