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任若依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衝著我笑了笑。


    看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麽陌生了,從她能主動向我露出笑容就能說明這一點。


    “你跪在這裏累不累啊?”我開始主動跟她說話。


    任若依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累倒是不累,就是很無聊,父親說要我一直跪到天黑,才能起來。”


    我笑了笑說道:“那我在這裏陪著你?”


    任若依連點頭:“好啊,你再給我講講你學校裏好玩的事情吧!”


    看到任若依滿臉期待的樣子,我也慢慢跟她說起了我在學校裏一些好玩的事情。


    之前和她聊天,最吸引她的還是我說的一些校園趣事,現在我也樂得跟她講,因為至少能拉近我們之間的關係,將話題打開。


    我之所以選擇跟她聊天當然有我的目的,這家人的關係讓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矛盾能讓本是一家人的四個兄弟姐妹變得這樣生疏,這樣敏感的問題肯定不能直接問他們,萱凝堂姐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告訴我,更何況她現在正在忙,我所能想到最好的套話對象也就是此刻在我麵前的任若依了。


    小妮子看起來很單純,畢竟年紀擺在那裏還沒有正式成年,嘴裏也許藏不住話,跟她聊到好笑的地方小妮子掩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也會問我一些故事中的問題,跟她講完一段趣事之後,趁著空檔的時間,我將話題轉移到了二爺爺的身上。


    我看著靈台後麵的冷藏櫃,被布蓋了起來,看不到裏麵的屍體,萱凝堂姐說過晚上還有葬禮的儀式,到那時候才能將布掀開。


    “若依,二爺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我問她道。


    “你說爺爺啊?”任若依見我突然問關於爺爺的事情,小愣了一下,對我說道:“爺爺他是一個很慈祥的人啊,小的時候最疼我了,我想吃什麽他都給我買,每次來爺爺家我都能吃到好多好吃的,還能有好多零花錢。”


    想到這些,任若依的眼睛紅紅的,似在緬懷也在傷感。


    看到她一副要哭的樣子,我趕緊說道:“其實我對二爺爺都沒什麽印象了,因為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吧,不過看到他的照片我就知道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


    “嗯!”任若依認同的點了點頭,眼裏開始泛起淚花。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本意並不是想弄哭她,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而已,從椅子上來到她身前蹲了下來,我用手幫她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淚,任若依抬起口看著我,我柔聲說道:“對不起啊,讓你傷心了,不過爺爺應該不希望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吧,他在天之靈要是看到你哭他肯定也會心疼的,走的也不會安心,你想讓你爺爺不放心的離開嗎?”


    聽了我說的話,任若依止住了眼淚連連搖頭。


    “是了,所以我們要堅強,爺爺在天之靈看到也會欣慰的。”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任若依自己擦了擦眼裏的淚花情緒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任若依眼裏依然有傷感,看著我說道:“剛知道爺爺去世的消息,我一下子就哭出來了哭了好久,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爺爺的身體一直很好,我每次去看他的時候他都親自做飯給我吃。”


    也許是有了傾訴的人,任若依主動跟我聊起了他爺爺事情。


    “這麽說,二爺爺不是病死的?”我試探的說道。


    任若依搖了搖頭,小聲說道:“聽姐姐說,爺爺是被車撞到河裏淹死的。”


    聽了任若依的話,我刹那間就想到來時的那座橋,橋中間的圍欄被撞開了一個大洞,難道說那裏就是二爺爺被撞下橋的地方?


    我沒有開口問任若依,但知道了原來二爺爺是出意外死的,難怪父親說是突然接到了關於二爺爺的死訊。


    我也沒有繼續跟任若依聊下去,原因是當任若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廳裏剛好進來了一群來祭拜的人,好像是國伯伯的朋友,因為國伯伯也在那些人當中。


    我將位置讓了出來,因為客人太多國伯伯看到了我也沒時間照顧我,我跟任若依揮了揮手走出了大廳,外麵吃酒席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也有一些還在位子上喝酒聊天的人。


    我老遠的看到萱凝堂姐坐在椅子上登記著什麽桌子旁邊圍了一群人,之前他就有說是去登記“上人情”的事情,我帶著好奇心走過去一看,原來“上人情”就是給錢,來吃酒席的人給主家多少多少錢,主家會拿本子記錄金額,登記完後送給“上人情”的人一個禮品,看到他們手裏拿著的,都是兩條毛巾兩包煙。


    這應該是這個地方的習俗吧,“上人情”在湘南地區是普遍存在的,不管是喜事喪事還是其他的事情,隻要是主家開了酒席,過來吃酒席的人都要“上人情”,給多少看自己的意思,等你下次家裏辦喜事的時候,你給別人多少,別人就還給你多少,也算是一種交際方式。


    我因為是主家人所以不需要給,看到萱凝堂姐在忙,我也沒去打擾她,趁著天還沒黑下來我打算出院子四處去走走,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想要出去熟悉一下陌生的環境。


    沒想到剛走到大門外就看到了“熟人”,正是之前搭我過來的那個出租車司機劉師傅。


    他正在大門口不遠處抽著煙跟別人扯談,看到我出來一挑眉咧開嘴跟我打了個招唿:“誒,小夥子。”


    我笑了笑迴了聲招唿:“劉師傅,剛吃過飯啊?”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中年婦女和兩個小孩子,也都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是啊,難得吃這麽豐盛的酒席,剛吃完正準備迴家呢,這個是我的愛人。”劉師傅指了指他身旁的一個中年婦女,隨即又對她說道:“這是跟之前跟你說的我一起迴來的小夥子。”


    劉師傅的妻子朝著我笑著說道:“哦?我聽我老公跟我說起過,你是大麻子家的遠方親戚是嗎?”


    我點了點頭,之前跟劉師傅說過我是二爺爺家的遠方親戚,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喜歡叫二爺爺做大麻子,看他的照片臉上似乎沒什麽麻子啊,他妻子看到我似乎有些小激動,怎麽說呢像是那種看見寶貝的感覺。


    隻見她小聲對我說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啊,是不是好嚇人的?”說道嚇人兩個字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不過更多的是好奇。


    我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問我這麽一個問題。


    劉師傅連忙聳了她妻子一下,瞪了一眼她說道:“莫緊是噶策策策,老是跟別人這樣閑言碎語。”


    他妻子不服氣的說道:“我就是問一蛤兒怎麽了嘛。”


    他們說的是鄉裏話,好在不難聽懂,我也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


    劉師傅訓斥完他妻子之後,又對我笑了笑說道:“我們準備迴家了,記得如果要搭車可以打我的電話。”


    我笑著答應了,劉師傅就帶著他的妻子孩子沿著小路走了。


    劉師傅走了,卻給我留下了一個問題,為什麽他妻子會問起我有沒有見過二爺爺的屍體,還問我是不是很嚇人,難道二爺爺死相很恐怖嗎?


    我從來到這裏之後也沒看一眼二爺爺的屍體,她的這句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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