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他也暗中探查滅門兇手,可是卻一無所獲。  現在青山派掌門的話,也讓他忍不住期待,對!  武林盟主!  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說不定可以幫自己找到兇手。  裘萬勁重重歎了口氣,微微搖頭,“自從知道這件事,老夫也一直派人明察暗訪,可惜一無所獲……隻能根據慘狀判斷出此乃一人所為。”  “不知是何方孽障造下這樣的殺業!三個門派,幾百口人,他竟全部殺光,這可真是罪過!罪過!”  了空方丈也早對此事有所耳聞,再次聽到,仍是義憤填膺。  “…有傳言說,十年前隱世的凝月教,有可能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道低不可聞的聲音小心翼翼道。  此話一出,很快又有一個老者讚同,“不錯,老夫也有這種懷疑。那滅門門派的傷痕,像極了凝月教自稱已經失傳的凝月劍法。”  “可是,凝月教不是十年前就已經自行避世不出了嗎?怎麽會突然現身江湖,大開殺戒?”  “避世不出?你也說了,他們是自行避世不出,啥時候再出來,也不會向我們打招唿啊!”  峨眉派的掌門人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聽到凝月教,頓時臉色狠厲一瞬,“凝月教沒一個好東西!十年前他們避世,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我們正道人士把他們逼得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會主動選擇避世?要我看,說是避世,根本就是貪生怕死,怕我們當初把他們趕盡殺絕!”  “掌門慎言。我們何曾把他們趕盡殺絕?是他們自己作孽,我們不過是替天行道。”  頭發花白的無憂門門主道。  峨眉派女掌門神色閃了閃,放低了聲音,“…門主所言甚是。”  大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沉默中,有人謹慎的開口,“華長老,您說那死者傷痕,真的像凝月劍法所傷?”  這句話一問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神色各異,心思各異。  凝月劍法,據說那是凝月教的獨門劍法,傲然於天下,無出其右。  而十年前江湖上有傳言,凝月劍法的秘籍,就在凝月教……第95章 變態教主的小徒弟(九)  可惜那時凝月教教主最後被“替天行道”,不得不主動避世,他們也才知道,凝月劍法早就失傳多年,秘籍一事也是無稽之談。  “盟主,您看這件事呢?是不是要朝著凝月教的方向去查?”  “是啊盟主,說不定所謂劍法失傳,根本就是那魔教托辭,我們這麽多年,說不定都被他騙了!”  “可那凝月教教主當時不過十多歲,會有這樣的心機嗎?”  有人忍不住低聲嘀咕。  可惜他的話一出,就被怒了,“凝月教是魔教!那教主十年前就是個小魔頭,怎能以尋常人的思維去判斷?魔頭就是魔頭,狡猾的很!”  群正道,仿佛找到了替滅門門派找迴公道的懷疑對象一般,個個義憤填膺,大義凜然。  而陵光景心思雜亂,太多的他無暇去想,腦子裏卻來來迴迴都是同一個念頭。  凝月教,凝月教!  這是最有可能滅他師門的仇人!  別人說的什麽十年前的事,他不清楚,也不了解。  他隻知道,他終於找到了懷疑對象!  他一定查明兇手,會為師門報仇雪恨!  “好了好了。無論如何,這暫時都隻是我們的懷疑而已。具體真相如何,還需等我們一起查明。若真是那魔頭重出江湖作惡,老夫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白白枉死!”  “盟主英明。”  “盟主英明!”  “盟主英明!”  在場的人暗暗掩下了各自的心思,齊齊奉承著當今的正道魁首,武林盟主。  整個大堂,好一派豪氣幹雲。  柳鶴衣悄無聲息地站在樹梢中,隱沒了自己的身影。  他看著武林盟會堂方向的目光,沒有以往的肆意邪魅,也沒有在羅玄麵前假裝時的如沐春風,而是從未有過的冰冷無波,無悲無喜。  滅門可憐麽?  十幾歲麵對滅門可憐麽?  十年前,就是這群自詡正義的正道人士,為了凝月劍法,打著鏟除自己這個魔教魔頭的名義,屠滅了凝月山。  柳鶴衣永遠也忘不了,十二歲的他,親眼看著滿目血紅,殘屍遍山。  永遠忘不了,那群劊子手,口中一片大義凜然,卻在拐彎抹角質問自己凝月劍法的下落。  也永遠忘不了,他不得不避世保命後,凝月山血腥氣數月不絕,他夜夜驚醒。  血腥氣……  他怕極了血腥氣,卻又漸漸愛極了血腥氣。  第一次親手殺掉當年參與門派的第一個人時,他的心中感到無比愉悅。  魔頭?  是的,他要做魔頭。  這才不負他們當年所望何況,殺人的感覺,是如此上癮,如此讓人心情愉悅。  柳鶴衣來的悄無聲息,離開的也悄無聲息。  他迴到客棧時,羅玄便迎了上來,“師父迴來了?”  他們昨天剛到這裏,便在這家客棧住下了。  柳鶴衣說要獨自出門看看情況,作為乖巧的小徒弟,羅玄當然不能過多過問。  柳鶴衣有些緊繃的臉,在看到一臉乖順還帶著一絲羞赧的小徒弟時,終於緩了緩。  哪怕心裏知道這未必是他的真實表態,柳鶴衣還是被安慰到了一般,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嗯。餓了吧?為師帶你出去走走?”  羅玄抬眼看他,哪怕對方偽裝慣了,本該辨不透情緒真假的,可羅玄卻意外感覺到了他笑的牽強,“…師父,出什麽事了嗎?師父怎麽好像心情不好?”  說完,羅玄自己就先愣了愣。  ……自己居然下意識地有點想關心一下這個死變態?  他心情不好,自己不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嘛?  瞎,一定是被他的假象給蒙蔽慣了。  下次不這樣了。  關心一個死變態幹啥?  顯得自己也跟個變態似的了。  本以為柳鶴衣見自己這樣問,一定會表達一下他的各種身不由己的苦楚和無奈,誰知,柳鶴衣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沒事。走,為師帶你去吃飯。”  羅玄暗暗摸了摸藏在衣袖裏的藥丸,仰頭一笑,“好。”  沒辦法了,他隻能這樣看能不能聯係上自己的師兄了。  還好在凝月山柳鶴衣並不限製他的活動,讓他有機會做了些藥丸以備各種不時之需。  曲臨風有些沉悶地喝著酒,一杯又一杯,眼睛掃著來來往往的人,臉上甚至帶了幾分焦躁。  他已經找了幾個月,除了最開始,打聽到疑似小師弟的蹤影,後來再無消息。  期間他也迴過神醫穀,幻想著小師弟說不定自己迴去了。  讓他失望的是,神醫穀依舊空無一人。  讓他安下心的是,神醫穀的正堂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曲臨風幾盡狂喜地上前,幾乎手忙腳亂地打開,總算有了小師弟的消息。  可惜不知道小師弟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除了報了一聲平安,就連下落也沒告訴自己,更囑咐讓自己先不要找他。  唯一說清楚了的,就是提了一句讓自己如果看到信,就來武林大會。  曲臨風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脫不開身。  武林大會,那是他覺得可能有機會跟自己見麵的時候。  曲臨風盡管擔心不已,卻也生怕貿然打聽他的下落會給他帶來麻煩。  隻能暫時忍下所有擔憂,按照他的話,來武林大會默等機會。  *  “魔頭哪裏走!”  柳鶴衣牽了羅玄的手走進一條小巷時,一群道姑打扮的女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領頭的,正是那位峨眉派女掌門。  “我們得到消息,說你這魔頭來了金城,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跟他廢話什麽!上,絕不能讓這魔頭再次危害武林!”  羅玄眼睛微不可察地一亮,來了!  自己準備已久的戲份,安排上!  雖然是女人,卻個個都是手握銀劍,怒目而視,聽到唿喝,更是不由分說朝著柳鶴衣圍攻了過來。  柳鶴衣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他是魔頭,既然是他們口中的魔頭,那他可沒有憐香惜玉不對女人動手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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