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圈子裏的人,對這方麵門清,也知道不過是開玩笑的,化妝師聞言失笑:“這還真的是,什麽都能磕起來。”“可不是嘛,這兩位要是真在一塊了,恐怕裴家和童家先能打起來,哈哈哈。”女主補著妝,聽她們聊了一會,也忍不住笑了,剛才被劇本影響的情緒也逐漸平複。是啊,對於他們來說,感情這種事原本就真真假假。圍觀的人真情實感,戲裏的人不過瞬間情動,嘴上一說,心裏一跳也就罷了,怎麽能當真呢。童雋在這裏有單獨的休息室,迴去之後他把外衣脫了,到原拓身邊坐下:“你公司的事都忙完了嗎?過一陣想邀請你一起去看展,有沒有空?”原拓道:“你叫我去,我肯定有空。”他答應的痛快,心裏還在意著童雋剛才演的那場戲,用拇指肚蹭了蹭他的眼角,帶著點心疼道:“你怎麽傷心成那樣。”童雋笑道:“演戲啊,我失戀了,能不傷心嗎?怎麽樣,我們這次的劇拍的。”原拓說:“不真實。”童雋對待群眾提出的問題很認真:“你具體說說,哪裏不行,還可以改改劇本。”原拓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就覺得剛才那一幕不真實。你那個樣子,誰舍得辜負你。”童雋愣了愣,原拓的最後一句話終於把他心底翻湧半天的老醋倒了出來:“人家姑娘看著你眼睛都直了。”童雋笑道:“,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弄來弄去,我們原總這是吃醋了呀!”原拓索性承認:“對啊,我一個有名分的人,不能吃醋嗎?”童雋道:“可以。不過本來想親親你的,但是我怕酸,算了吧。”原拓說:“那不行,你太挑剔了,怕這怕那的,我得鍛煉鍛煉你。來,別躲……”他的聲音湮沒在纏綿的唇齒間,溫軟的唇貼上童雋的唇,撬開他的牙關。童雋的手不知不覺扶在了原拓的腰上。原拓吻了他好一會,仿佛要吻去他口中殘存的微苦淚意。他尚且不想分開,手機卻在兜裏響了起來。原拓一手抱著童雋,一手伸到兜裏要掛,童雋卻早就預料到了他這個德性,推了原拓一下將手機搶過來,說道:“別掛,萬一人家有事呢。”原拓道:“誰啊?”童雋看了一眼:“是槍子。”看到是熟人,他直接把電話給接了,“喂”了一聲。“喂,原總?不是,你是童少是吧?”槍子那邊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得到童雋肯定的答案後,他道:“好吧,反正跟你們兩個誰說都是一樣的鄭安秋那邊有消息過來了。”童雋放假之後就一直忙著相關事宜,感覺時間過的飛快,由於最近邵玉琳他們非常沒有存在感,要不是槍子這通電話,鄭安秋的陰影幾乎快要被他給忘了。槍子的聲音不小,原拓也能聽見一些,表情也嚴肅起來。童雋道:“什麽消息?”槍子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他在和人去雪山采風的時候,踩裂雪層,引發了小規模的雪崩,失蹤了。”這件事發生的有點太突然,以至於童雋的思維在那個瞬間出現了斷層。不知道是受原主影響還是他本身的情緒,聽到鄭安秋出事,他心中居然有種悲傷與空茫的情緒一閃而過。原拓悄悄伸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手,童雋看了他一眼,又對著電話另一頭道:“你能說的具體一點嗎?”“說是失蹤了,但隻是因為沒有找到遺體。他生還的幾率非常小。”槍子道:“當時是五位畫家和兩名當地向導在場,雪崩發生後,他們幾個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鄭安秋和另外一個人順著雪層往山坡下麵滑,一直掉進了一處冰隙裏麵。”每一句話都聽起來戲劇化的近乎荒謬,童雋頓了頓,原拓將手機從他那拿了過去。“槍子,是我。”原拓說,“你說的是警方調查出來的結果嗎?現在生還的人是不是已經脫險?還有,跟鄭安秋一起遇難的另一個人什麽身份?也沒找到?”原拓的條理很清晰,讓槍子也從這場突發事件中迴過神來,捋了捋思路,說:“當時他們那一行人要上雪山,一個是環境危險,最重要的也是那地方人少,太容易被發現,所以我這邊的人沒法盯鄭安秋太緊,倒是發現雪崩之後救了兩個他們的同伴,現在已經安置下來了,這才給了我迴信。”“公安機關還在調查,但是目擊者說出來的話都沒什麽出入,也不好查。剛才他們應該也通知到鄭安秋家裏了。”童雋冷靜了一下,摸出手機看邵玉琳沒有給他打電話,在旁邊道:“你問他鄭安秋的那個廠子怎麽樣了。”原拓說:“沒關係,這樣的突然事件誰也想不到。鄭安秋那邊的搜救就讓專業救援隊來吧,你們盯緊李欣麗、邵玉琳,還有鄭安秋的工廠,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雖然是意外,但這個結果還是讓槍子有種自己把事辦砸了的愧疚感,聽原拓這麽說,立刻道:“暫時沒有異常,但我會繼續盯著的,你們放心吧。”原拓掛了電話,見童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想事,彎腰摸了摸他的頭發。童雋道:“我沒事。就是覺得心裏怪怪的,雖說天災人禍不可避免,但是鄭安秋有這麽輕易就玩完嗎?再說他明明應該很忙吧,學校的事,辦廠的事,這種時候去雪山寫生?”原拓道:“你把這件事跟童叔叔和小磊哥他們說一聲。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情況。”童雋一邊給童海生等人撥號,一邊起身道:“算了,劇組這裏我也沒心情待了,一起迴去吧。”兩人並未聲張,隻說原拓公司有事,一起離開了劇組。童雋給童海生打電話占線,又聯係童磊,這才知道童海生接了邵玉琳一個電話已經過去了,而童磊剛跟另一個公司的代表談完事情出來,也是才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