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挑起一邊眉毛,餘光若有似無的往右邊瞟。“衛傑的話你也信?”梁澤笑了笑,“屁大點事兒都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最愛誇大其詞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生病了。”周錦航說。“小毛病。”梁澤不欲多聊,問,“你就為這個特意打電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說,“他們都特意去看望你了,我打通電話問候一下也是應該的吧。”“他倆就是閑著太無聊了,”梁澤怎麽可能聽不出他的話外音,顧左右而言他,“說是來看望我,其實就是來找我打牌消磨時間的。”官聆靜坐一旁,一雙耳朵支棱得都快豎起來了,他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周錦航這麽有恆心這麽越挫越勇死皮賴臉呢,都被那樣拒絕了還死扒著不放,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梁澤的這個理由算不得牽強,衛傑卓宇還真就像那種人,隻是卓宇酒吧得經營到淩晨,上午特地跑過去找他打牌,傻子也聽得出來是隨口的敷衍。“三缺一,那應該叫上我呀。”周錦航不知是真沒聽出來還是假裝沒聽出來,話趕話的說,“正好咱們也好久沒一塊兒打牌了。”“行啊。”梁澤無所謂的道,“什麽時候有空攢個局唄。”“正好初九那天就有個局。”周錦航說,“我堂哥訂婚,請柬應該已經送到老爺子那兒去了。”梁昌業年紀大了不大喜歡這樣的熱鬧,自己的壽辰都隻是露了個臉就交給了梁澤,何況梁澤是要接管桓宇的,這種場合梁昌業自然也會叫他去。梁澤沒什麽所謂,順口問道,“你哪個堂哥?”“還有哪個堂哥訂婚能驚動梁老爺子?”周錦航語帶不屑的說。此話一出梁澤還沒說什麽,一旁的官聆倒是先驚訝上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道,“周崇?”梁澤偏頭看過來,臉上神情略顯驚訝,“你認識周崇?”官聆自知失言,心虛的垂下眸子,敷衍道,“我哪有資格認識大公司的老板呀,就是在新聞上看到過而已。”周崇浪蕩的名頭半點兒不比衛傑差,但相比起名聲來衛傑就比他好多了,衛傑雖然花心,但對每個女朋友都還不錯,分手後也沒有曝出過什麽負麵新聞,反觀周崇,男女通吃不說,但凡是他看上眼的就得弄到手,而且喜歡玩兒花樣,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隻是媒體不敢照實寫而已,但花邊新聞也確實不少。官聆這麽說倒也不算牽強,梁澤不疑有他,勉強信了。電話那頭的周錦航似沒料到梁澤身邊還有別人,也不知是真沒聽出來官聆的聲音還是故意的,問,“你旁邊有人呢?”“嗯。”梁澤沒多說是誰,猜測道,“周家長孫訂婚這麽大的事,衛傑應該也會去。”周錦航道,“請柬是一並都送到裕園了。”梁澤嗯了聲結束通話,“那初九見吧。”電話掛斷了,車內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隻是官聆還沉浸在震驚中,儼然忘了如今的身份,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周崇居然訂婚了。”聲音不算大,但在靜謐的車廂裏卻聽得很真切,梁澤側過臉看向他,“你好像挺驚訝?”官聆迴神,想起剛剛的借口,笑道,“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有姑娘願意嫁,是挺驚訝的。”梁澤嘖了聲,“你還挺關注他嘛。”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官聆全身的細胞都警覺了起來,尷尬的扯著嘴角咧了個笑,隨口扯了個謊,“張萍那姑娘特八卦,今天哪個明星出軌了,明天哪個明星跟富二代開/房被偷拍了,沒事兒就在我耳邊念叨,跟周崇傳過緋聞的明星也不少,偶爾就聽了一耳朵。”官聆說得有理有據,結合周崇在大眾麵前的印象,聽著還挺是那麽個理兒,隻是梁澤輕輕蹙了蹙眉,他隻是隨口一問,官聆卻解釋這麽大一通,著實不大像他平時的風格。“周家有長子為重的祖訓。”梁澤掩下疑惑隨口道,“周崇是周家長孫,周家的產業也一點點過繼到了他手裏,結婚自然也是頭等大事,約摸也是一樁商業聯姻。”官聆不禁有些憤然,“他那樣的人結婚不是害人麽?哪家企業願意把女兒這麽嫁過去?”“商業聯姻不需要有愛,”梁澤掃了他一眼,“趙亦歡也不愛我,不也三翻兩次往前湊麽。”官聆啞然,梁澤說的確實如此,即便周崇名聲再差,在利益的驅使下,還是會有不少千金閨秀往上撲,官聆不由生出幾分悲憫來,兀自道,“也不知哪家閨秀這麽倒黴。”梁澤聞言打趣道,“想知道?”官聆也就隨口感慨一句,倒對那個倒黴蛋沒什麽好奇的,搖搖頭,“也不是很想。”梁澤卻兀自道,“想知道初九一塊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官聆一怔,不可思意的指指自己,“我?一塊兒?”梁澤理所當然的道,“放外了說你是我助理,我走哪兒你都得跟著,往裏了說……”他故意頓了兩秒才繼續道,“衛傑周錦航都知道你我的關係,帶家屬參加婚宴也說得過去。”家屬二字差點兒讓官聆被口水給嗆著,沒來由的想起之前電梯口那出,耳朵根不由爬上幾分熱度,他吱唔道,“不……不太好吧。”“嗯?”醫院到了,梁澤打方向盤將車拐進露天停車場,視線望向窗外,一邊找空位一邊問,“你有顧慮?”官聆下意識搖頭,“那倒沒有。”“那就去見識見識。”梁澤說。官聆沒再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心裏卻有些猶豫,他既不想見到周崇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又想自相矛盾的想看看對方是如何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態。掛瓶還是去的急診,醫生卻不是昨天那個了,梁澤這個算是複診,今天上班的醫生調出病例看了,又問了梁澤今天的身體感覺,重新開了藥,官聆自發的拿著單子去交了錢取了藥拿到護士站,掛瓶的地方還是昨天那間小輸液室,隻是白天的病人比晚上要多,除了梁澤和官聆還有一對情侶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輸液的是個女生,歪靠在男生懷裏,男生手裏端著粥,正一口口喂她,女生吃了兩口就搖頭不願意吃了,男生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聲哄她再多吃兩口。官聆進來時看到這一幕,頗為尷尬的衝梁澤小聲道,“要不咱換個地方?”梁澤往裏瞥了一眼,擦著官聆兀自往裏走,邊走邊道,“不換,這裏風水好,我就要在這裏掛。”官聆不得法,隻得跟他一道進了屋,梁澤說話的聲音挺大,那倆把喝粥當情趣的情侶聞聲轉過臉來,梁澤大剌剌在他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說,“應該不打擾你們吧?”端著粥的男生愣了愣,倒是他懷裏的女生先搖了搖頭,梁澤抿唇笑了笑,“那就好。”說罷扭頭衝官聆道,“我要喝水。”官聆轉身出去給他接水,迴來的時候護士正給梁澤紮針,也不知這護士是新來的還是怎麽,抓著梁澤的手又是拍又是摸的搞了半天,手法看著還挺嫻熟,結果一針下去硬是給漏了。梁澤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視線從手機上移到出血的左手手背上,還沒開口說話,端著水站在一旁的官聆先開了口,“你看仔細點兒下針,這麽粗的血管都能紮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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