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梁澤迴國三個月了也並未在桓宇掛個一官半職,桓宇還在梁老爺子手裏攥著。卓宇的關注點就不一般了,他瞪了瞪眼,“私人?”他這個關注點可比周錦航的要另類得多,以至於瞬間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梁澤好笑的掃過眾人,“怎麽,我就不能請個私人助理替我跑跑腿兒打打雜了?”“要接手家業了?”周錦航半開玩笑的問。梁澤搖搖頭,“老爺子條件太苛刻,難。”卓宇的關注點可沒在家不家業上,他看了看昏暗燈光下官聆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兒,連連搖頭,報怨道,“你可真是暴殄天物。”梁澤好笑的看向他,“我怎麽就暴殄天物了?”“像小官這麽好……有能力的人,怎麽能幹些個跑腿兒打雜的工作呢?”卓宇醉翁之意不在酒,“依我看,好歹也給個經理當當。”“他當經理我當什麽?”梁澤嘖了聲,“我這還閑人一個呢,花錢雇個經理,來裝大爺麽?”“你都閑人了還要什麽助理呀。”卓宇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衝官聆道,“小官,別給他當什麽勞什子助理了,到我這兒來,我給你個經理當,絕不讓你跑腿兒打雜。”兩人踢皮球似的,將問題踢到了官聆麵前。官聆自然不敢拂了領導的麵子,笑得一臉和氣,“跑腿兒打雜其實也挺好的。”“好什麽呀。”卓宇憤憤道,“錢少又辛苦。”說罷看了梁澤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還得看人臉色。”“一沒文化二沒技術,看多少臉色都對得起他那份辛苦,”梁澤擺擺手,“你就別替他操心了。”說罷將手邊的空杯往官聆那邊一推,“倒上。”官聆也沒拂他麵子,恭恭敬敬的給人倒了半杯。卓宇張了張口,似還想再說兩句,梁澤不悅的掃了他一眼,衝周錦航道,“說正事兒吧。”梁澤這幾年雖然一直在國外,卓宇對他卻還算了解,知道再說下去這人可能就不會給他麵子了,心中雖覺遺憾,但也隻得噤了聲。終於點到了自己名字,周錦航不由嚴肅了起來,他正了正西裝的袖口,“真要買?”“難道還假買?”梁澤抿了口酒,“衛傑說你對那畫廊也沒怎麽上過心,我估摸著你對這方麵應該也不是很感興趣,那當初投資肯定是因為賺錢嘍。”周錦航投資一間畫廊自然不可能是為了盈利,不過真正原因他自不可能跟梁澤說,既然梁澤給他遞了台階過來,他也就順勢下了,點點頭含糊道,“算是吧。”“你也說現在畫廊不賺錢了,”梁澤又道,“賣給我隻能算是及時止損,並不算虧。”卓宇原本還聽得一頭霧水,聽到畫廊名字後反應過來,眉頭皺了皺,臉上的吊兒郎當也斂了去,衝梁澤道,“你要買那間畫廊?”“有那意思,”梁澤說,“就等錦航開價了。”“我勸你慎重。”不等周錦航開口,卓宇率先勸道,“那畫廊我知道,在天隆街,位置雖然不錯,但前不久出了檔子事兒,影響還挺不好的,你要真買過去,也隻能是個賠。”“不就是死了個法人嗎?”梁澤不甚在意的道,“影響能有多大。”“單隻是死個人倒也沒什麽,重新裝修一下換個名字打打廣告宣傳宣傳也就過了,”卓宇說,“那人背景不幹淨,都鬧上社會版和娛樂版的頭版頭條了。”梁澤剛迴國不久,對國內凡事以微博作引子來傳播信息的手段還不怎麽了解,平時看的也是財經報紙,哪知道社會版和娛樂版的頭條是什麽,但那個去世的法人是誰他卻是知道的。“頭條什麽的過兩天就淡下去了,”梁澤不甚在意的道,“社會要發展,人類要進步,哪那麽閑人一天到晚追著一件事兒做研究。”“難說。”周錦航猶豫著接過話頭,“前兩天我讓秘書帶人去畫廊那邊實地考察後打算做風險評估,迴來跟我說畫廊裏被人潑了不少紅漆,牆上還留了許多謾罵的話,原先展出的畫也被人撕了個粉碎,更別說之前報名過來學畫的學生了,吵著嚷著要退學費,這哪還辦得下去呀。”“謾罵?”梁澤皺眉,“罵什麽?”“還能罵什麽,”卓宇翻了個白眼,“死同性戀啊,惡心啊,變態啊……諸如此類,我不用看都能想到。”梁澤眉頭皺得更緊了,看向對麵的周錦航,“你是老板,這種造謠生事的人你也不管管?”“我怎麽管呐?”周錦文一臉無奈,“人家說的本來也都是事實,這裏沒有媒體人,我也不怕丟人跟你透個底,小程他是想爬我哥的床沒成才跳樓自殺的。”此話一出,震驚四座。作者有話要說:蹭了個飯,來晚了,明天休息一天之後應該都會日更了(也許!小聲逼逼●●)第15章 死因傳言(下)程斐自殺事件媒體早已報道過,花式百出,仿佛他們都親眼目睹了程斐自殺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隻是媒體人大多喜歡運用誇張的修辭手法和引人注目的噱頭,周錦航就不一樣了,他是一間畫廊的老板,還是周崇的弟弟,這話說出來就會給人一種知情人爆料的錯覺,可信度相當高。官聆握著酒杯的手顫了顫,他強壓著將杯裏那半杯酒潑周錦航臉上的衝動,按捺住心頭的躁動冷眼旁觀著。周錦航帶來的美女很聽話,一直保持著隱形人的姿態,就連聽到這樣的秘聞也不過抖了抖眼皮。見過大風大浪的卓老板似也沒料到這個“真相”盡與媒體報道如出一轍,內心唏噓不已,“我以前隻覺得他挺木一人,不怎麽會來事兒,沒想到深藏不露啊。”周錦航喝了口酒,“知人知麵不知心唄,我投進去的錢就當做慈善了,也沒想著再賺迴來,不過畫廊最近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再往裏投錢就等於往水裏扔,真沒那個必要。”後半句明顯是說給梁澤聽的。梁澤聽了這麽久的八卦,臉上表情也沒怎麽變過,將手邊的空杯往官聆那邊推了推,“倒。”話音落了好幾秒也沒見人動作,梁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側目看去,便見官聆右手握著酒杯,指關節隱隱泛白,手背青筋都因為過度用力而凸了起來。梁澤曲指在空杯杯壁上彈了一下,發出叮一聲脆響,聲音不大,但官聆還是迴了神。“倒酒。”梁澤看著他,“喝懵了?”卓宇聽到話也看了過來,“小官酒量好像是有點兒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