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朱語嘴邊的弧度的擴大:“我不信遊戲接引玩家是件容易的事情。”讓一個副本世界的人丟失關於其中一位原住民所有的記憶,絕對不會輕鬆。話不投機半句多,撂下這句話,其他人還在被蟲子糾纏的時候,朱語加快速度,將他們甩出一大截距離。徐洋洋語氣很冷:“她活夠了,我可沒活夠。”遊戲已經解除限製自相殘殺的模式,得找個機會下手。蘇爾不讚同道:“大家並肩戰鬥過,別做得太絕。”徐洋洋輕嘁一聲,心裏罵了句聖父,好心腸不可怕,可怕是用錯了地方。一聲輕輕的歎息飄散在夜空中。“出副本前剁掉四肢就行。”“……”“朱語的傷口集中在胳膊上,活體蟲卵肯定被存放在那裏,”蘇爾認真迴想後說:“遊戲裏再嚴重的傷勢,迴中轉站的一刹那也能恢複。”“……”徐洋洋和賈看花覺得三觀被顛覆了,包括獨自行走在夜色中的茶花公主。你說他狠毒,卻是唯一主張不要害人命的。可你若說他善良,哪個善良的人能想出這種主意?心緒翻湧中,一行人先後到達目的地。“很詭異。”蘇爾僅看了一眼便下結論。紀珩頷首:“周圍就這一間民居,瞧著常年無人居住,也沒有拆遷或強占。”寸土寸金的城市裏,空出這麽一塊地皮匪夷所思。大門的鎖隻是個幌子,沒有真正扣上。朱語是第一個到的,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她事先做好後退的準備,門內卻連一點白絮也看不見。在快徹底被蟲子占據的世界,更顯出一種幽靜平和。迴頭望著駐足在幾步外的玩家,朱語輕輕挑眉:“一起進?”誰都知道越是平靜越是詭異,她可沒有做引路石的偉大精神。蘇爾主動上前:“我魅力值高走前麵,方便判定有沒有鬼,遇到危險麻煩你打個掩護。”言辭懇切,朱語表情不由柔和了一些,雖然先前被算計了一次,但追根溯源蘇爾是為了保護同伴,本質上是難得的有情有義。如今更是武力值不高還願意主動打頭陣,心性真的很不錯。“好,”猶豫了一下,溫聲叮囑:“你小心些。”這一幕被後麵的人看在眼裏,其中徐洋洋的表情最為精彩。瞧出朱語目中的信任與讚賞,頗為無語:“可惜時光無法倒流。”否則真應該讓朱語看看對方風輕雲淡說要砍四肢的畫麵,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得出來。他甚至懷疑,蘇爾此舉正是為了得到朱語的信任,好方便最後行事。院子裏種著一棵參天古樹,蘇爾動用魅力值輕輕吸了一下,沒有感受到鬼怪的陰氣。“如何?”朱語問。蘇爾搖頭:“隻能確定那棵樹沒有問題。”他也不敢膽大包天四處亂吸,出了事被陰氣撐爆哭都來不及。屋中存放著大量書籍,拿下一本伴隨而來的是能嗆死人的灰塵。這會兒徐洋洋等人也全都進來開始翻找,接連十幾本書,全部是涉及高深理論知識,講曆史的一本也沒有。蘇爾移步到紀珩身側:“對這裏還有印象麽?”紀珩搖頭,隨手抽出一本,居然是心靈雞湯類讀物,放迴去後忽然開始留意徐洋洋那邊,稍頃開口道:“那本書你先前拿過。”徐洋洋愣了下,卻發現完全沒有印象。然而很快又納悶地盯著紀珩:“你站在那裏已經好幾分鍾了。”不過幾本書,看名字都能知道書本內容,不該耽誤這麽久。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猛地意識到記憶出了問題,確切說像是遭遇了鬼打牆。表情最難看的莫過於賈看花,他袖子上全部是斑駁的血跡,拉開一看胳膊上劃了很長一道口子。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印象中他才剛剛進來沒多久。十分鍾後,熟悉的一幕重現。紀珩再度抽出了心靈雞湯書籍,皺了皺眉,異樣的感覺十分強烈。再看徐洋洋那邊,後者正用道具療傷,完全不知道傷口來源。“艸!”徐洋洋終於沒忍住罵了句髒話。未知最令人恐怖,門口的地板上血跡蓋住了灰塵,可見先前有人試圖跑出去,結果重傷。眾人麵麵相覷,蘇爾沉聲道:“我有個道具,可以用來觀測事物本質,不過使用後我會很倒黴。”他指得是體內的那隻眼睛,直接歸類為道具,省得屆時招惹懷疑。朱語第一個開口:“你放心用,遇到危機大家都會出手護住你。”蘇爾尚在遲疑:“我本來運氣就不好,這個時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