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一聲哀嚎傳來。蘇爾走出巷子,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瘋狂逃竄,然而街道上的行人隻是躲閃,賣菜的大媽小心護著菜攤,低吼著別踩到她的菜。稍微跑近些竟然瞧見這女人有一枚胸牌。對方也看到了蘇爾,咬牙跑過來,停止再喊救命,生怕暴露位置。巷子盡頭是死路,蘇爾一把拽住她跳進垃圾桶,用蓋子擋著。“日了。”女人上氣不接下氣,開口直接爆出一句髒話。蘇爾:“什麽情況?”同為玩家,也算是一場另類意義上的他鄉遇故知。女人:“副本給我安排的身份是被家暴的女人。”蘇爾手一直沒離開電擊器,對這句話持懷疑態度,玩家武力都不差,怎麽會被追著打?垃圾箱內又黑又髒,女人捂住口鼻,解釋道:“每天我有一個小時武力值會失效,隻能被動挨打。”蘇爾:“以弱勝強的方式很多。”女人:“之前有玩家下耗子藥,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抓進理治局裏,說是要判刑。”在這個世界,理治局行使著警局的權利。蘇爾聽出不對,皺眉問:“你什麽時候進的遊戲?”女人:“兩天前。”蘇爾有些驚訝。隔著一片黑暗,女人似乎知曉他的困惑:“這次大家進副本的時間都不一樣,還有一個玩家進來五天,不過昨天死了。”女人咒罵道:“該死的設定!我去報案理治局以調節為主,離婚必須經過家庭調解員的批準,但家庭調解員也是一名玩家,他的設定是為了數據好看不能批準離婚。我每次逃跑都會被抓迴去,然後又是一頓毒打。”“……”“前車之鑒,弄死丈夫會第一時間被抓住。不管最後獲得什麽刑罰,一旦在牢裏待上七天,沒在規定時間完成任務就是個死!”蘇爾同情說:“聽著挺慘的。”女人:“你還是快點走,按照遊戲設定,我不管藏到哪裏都會被找見。”蘇爾:“沒別的辦法?”女人歎道:“每天武力值失效的時間段,必然會遭遇毒打,隻能在你追我趕中消耗時間。”蘇爾沒遲疑,重新走到街道上,果然看見正前方有一名壯漢提著棍子罵罵咧咧走過來,逢人就問見到我家婆娘沒。蘇爾假裝醉酒晃晃悠悠走過去,故意指著截然相反的方向:“她朝那個地方跑走了。”壯漢本是朝著他說的方向走,誰料路上被絆石頭了一下,摔倒的時候手裏的棍子剛好飛到垃圾桶上。咚的一聲響,裏麵的人被嚇到,條件反射叫了一聲。壯漢目光一變,拍拍身上的土走過去,猛地踹向垃圾桶:“臭婆娘!你還挺會躲的!”女人不得已爬出來,對蘇爾拋去一個無奈的眼神……瞧見沒,無論躲到哪,都會被發現。好在今天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壯漢剛想再踹過去一腳,突然感覺有些餓,兇神惡煞道:“還不趕快滾迴去做飯!”女人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頭發,跟著他往迴走。沒了長發的遮擋,蘇爾終於看清胸牌上的名字:夏至。酒味和垃圾箱的味道竄在一起,街道上的行人都紛紛避著他走。蘇爾也知道討人嫌,主動走去僻靜的地方,望著熱鬧的街道眼神有些異樣。遊戲對玩家的安排向來公平,好比當初溫不語實力一般,但她在副本裏的身份和衛長候選人的兒子是戀人關係,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武力值的不足。適才那名叫夏至的女玩家,身份設定可謂相當苛刻。同為一個副本的玩家,光棍漢的身份卻好很多。這不符合遊戲的規則。蘇爾垂下眼,隻怕前麵還有不少未知的坑在等著自己往下跳。意識到這點,他倒寧願去走夏至那個設定,至少殘酷點明麵上可以看出,現在這樣一不留神說不準就會觸發死亡點。“抓住他!”吼聲打斷思緒,仿佛一陣風刮過來,蘇爾眼睜睜看著身邊多出兩個牛高馬大的人,一左一右按著他的胳膊。“押走!”蘇爾沒有掙紮,被扣押著推推搡搡帶去未知的地方。任憑想象力再充分,他也沒料到最後會被帶去理治局。從辦公和製服就可以看出,這裏的局子完全不規範。一名大嬸正哭哭啼啼,說什麽昨晚上收攤被個蒙麵人摸了下屁股。蘇爾才進來,大嬸瞪大眼睛就開始罵罵咧咧。“肯定是他們倆中的一個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