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給他打了個比方:“副本裏的考官可以給你暗示,但不能直接透題。”從神算子當日的舉動可以推測小女孩說得大約都是真實的,執著於打遊戲臉遲早被遊戲打死。說話的功夫四處查看,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這時張屹有所發現,拉開垃圾桶,在後麵的牆縫裏看到了血跡,心裏不禁有些發怵。蘇爾反倒主動上前一步,用手確認了一下血漬的濕潤程度。過了片刻,蘇爾側過臉對張屹道:“這棟樓還住著其他保潔員,你想辦法拖住他們,我進屋看看。”張屹的笑容徹底掛不住,心中湧現著無盡悔恨,自言自語:“我錯了……”從一開始他就該選擇和眾人一起去檔案室。·張屹不知道的是,檔案室的情況更談不上有多好。在副本裏待久了,開鎖和散打技能幾乎成了玩家的必備。留下一人在門口放風,剩餘玩家合作翻找資料。這家改造營不知存在了多長時間,一眼望去有數十個櫃子,每一個都塞滿了檔案袋。“這得看到什麽時候?”有人扶額低歎。紀珩沒多少情緒波動,他主要看了近年的會計檔案,其中重點瞧了改造營各類人員的工資表。發現宿管和保潔員這兩年薪資都是在逐漸下滑。眾人安靜地看資料,時間一長,有一種壓抑的窒息感開始蔓延。“這都已經第四天了,”終於有人忍不住發聲抱怨:“一個甲字評價沒拿上,線索也沒有,這樣下去就是等死。”一番話倒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遊戲留給玩家的時間隻有七天七夜,一旦超過這個界限,就是必死局。“我這裏可能有個突破口。”一名叫劉文竹的女玩家猶豫了一下:“不過挺危險的。”在不少期待的目光中,她緩緩開口:“我有個道具,叫破碎的筆,可以用來請筆仙。”眾人麵麵相覷,很快就有經驗老道的玩家對其中‘破碎’二次提出質疑。劉文竹勉強勾了勾嘴角:“隻能請,不能送。”“……”劉文竹急忙道:“這道具如果白天用,請來的筆仙會很虛弱,但相應給出的答案可能比較模糊,晚上用能請厲鬼,答案明確不過……”請厲鬼的後果不言而喻。和劉文竹一個宿舍的李笑目光一動:“大家力量聯合起來,未必對付不了一個虛弱的筆仙。”說罷看向紀珩,論實力,這裏最強的就是他。“我無所謂。”紀珩淡淡道:“但不能保障每個人的安全。”檔案室內重新安靜下來,各自權衡利弊。半晌忽然有一名玩家發出不同的聲音,表示自己實力比較弱,而且請筆仙一般三個人足矣。劉文竹作為提供道具的人,這時候表現出的態度強硬:“覺得自己實力弱的,請自行離開。”她可沒那麽大度,憑什麽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答案要分享給其他人。適才開口的男玩家名叫陳淩峰,之前在蘇爾被宿管員針對時,還幸災樂禍過,此刻他看向其他玩家:“大家應該理智合作才對,明明有更穩妥的辦法,為什麽要一起冒這個險?”這話說在了部分人的心坎上,哪怕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強行拉實力不高的他們進去是有些過分了。陳淩峰見有人開始意動,繼續遊說:“隻要讓最厲害的幾個人……”還沒說完話,感覺脖子一麻,一切事物變得黑暗,下一刻就暈了過去。紀珩動手的太過突然,根本沒人反應過來。劉文竹喉頭一動:“幹得漂亮!”小人心性,陳淩峰這樣的就算被趕走也難保不會找人來檔案室抓他們。鄙視地看了眼昏過去的人,又對其他人說:“誰不要參加,不強求,走遠點就行。”前車之鑒,再無人有異議,適才附和陳淩峰的人識相閉嘴。這時劉文竹才拿出一根極其細長的筆,做好心理準備後說:“開始吧。”走完既定的流程,靈值高的玩家明顯可以感覺到這片空間裏多了什麽東西。劉文竹深吸一口氣:“一人一個問題。”末了又囑咐一句:“想清楚了再問。”不用她說,大家也很慎重。誰也沒問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這種問題,在變化莫測的恐怖副本裏,毫無意義。當然,他們也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第四個人剛一問完,手中筆轉動速度變得出乎意料快,劉文竹盡量控製住不去發抖:“已經到極限了。”這本身就是個不完整的道具。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細長的筆中間一截突然鼓起來,像是往裏麵打了氣一樣。“快鬆手!”劉文竹叫了一聲。下一秒,筆當場炸開,飛出去的筆尖狠狠戳進了對麵人的胳膊,一聲悶哼聲響起,李笑捂住泊泊流淌血的傷口,驚出一身冷汗。紀珩從檔案櫃裏抽出幾本檔案:“走。”剛剛的動靜有些大,難保不會引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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