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這蛇什麽時候還迴去,老者並未要求,隻說緣分盡了,蛇就會自己爬迴去。那道陰測測的目光現在想來都覺得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涼意。蘇爾忽然道:“曹樂道恐怕會有麻煩。”李驪:“不如再帶他來一趟?”話一說完,就見好幾人同時搖頭。走在她身邊的宋佳月說:“蛇要以自身血喂養。”依照曹樂道現在的狀態,根本承受不住,就算勉強受住了,這種陰氣重的東西時刻跟著,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影響。李驪:“可如果不搏一下,他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白日做夢。”白狐甩甩尾巴:“這蛇明顯開了些神智,遇到比自己虛弱的,肯定當食物吃了。”王巡正在門口和人說話,看到他們,喜出望外:“幾位還活著!”說完知道失言,撓撓頭補救:“一夜未歸,原以為你們是出了什麽變故。”冷不丁看見白狐,嚇得連忙後退一步:“它怎麽還在?”紀珩:“大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讓我們緩幾天去。”白狐嚇得王巡心驚,望見花蛇時他卻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恭維說:“大師一定很賞識你們。”紀珩不想再做多餘的交談,承諾休息片刻,便去看看府裏有無異常。王巡識趣地不再多話。另一邊,曹樂道依舊虛弱,原本看到他們迴來還挺開心,扶著門框往外看,下一秒就見數條蛇朝自己遊來,嚇得一個趔趄栽倒。花蛇幾乎是不受控製,被捏住七寸仍舊在朝那個方向衝。曹樂道不得已關上門,情況才得到短暫的遏製。白狐幸災樂禍:“我早就說了,他對蛇現在是大補之物。”紀珩瞥了眼她的傷口,蘇媚被迫憋屈閉嘴。隔著門,紀珩問神算子的批命。曹樂道的聲音頗為沮喪:“還有一天時間,墜亡。”紀珩隻說了讓他好好休息,別的什麽也沒承諾。各自迴房間洗漱一番,爾後像個捉妖師似的裝模作樣地在府中晃悠,有白狐在,王巡也不敢跟著,隻是吩咐家丁們不要叨擾了高人。經過一處無人的涼亭,衛駿開口:“得想辦法找到突破口。”迄今為止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這點相當致命。紀珩是這裏麵最厲害的,眾人下意識會先看向他,紀珩也不藏私,直說:“天一卦看上去像鬼,但他多年前又給過書生一枚開過光的玉佩,前後矛盾。”鬼給玉佩開光,聽著就很滑稽。蘇媚舉起一隻爪子:“如果我迴答,你能放了我麽?”紀珩搖看了她一眼。蘇媚學聰明了,不再提要求主動示好:“天一卦從前真的是位特別了不起的大師,隻是後來心態變扭曲了,認為妖魔喪心病狂,卻有遠超人類的壽數,實在不公。”白狐說得話,眾人不敢全信。蘇媚補充:“有段時間,天一卦抓了很多妖怪迴去研究,其中就有我的同族。”她講得和目前得到的信息勉強能串聯上。蘇爾沉吟:“天一卦想殺我時,胳膊都覆滿鱗片,很大可能已經半人半蛇。”宋佳月頗有些遺憾:“蛇畏冷,可惜這裏正好快要入夏,不然我們……”紀珩擺手打斷後話,視線驟然間掠向遠處的一棵大樹……一個三四歲的小孩不知怎麽做到的,爬到樹上抱著根低矮的樹枝,身子晃晃悠悠。眼看就要掉下來,宋佳月連忙跑過去伸手接。還未來得及檢查孩子有沒有受傷,府裏的管家匆匆走過來,一巴掌打在孩子身上:“亂跑個什麽?”孩子被打了也不哭,含著手指傻乎乎笑著。宋佳月皺眉:“這是你的孩子?”“是老爺最小的兒子,”管家訕笑說:“衝撞了各位,對不住。”小孩子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原本以為是貪玩,現在看到連一個管家都能隨意打罵,想來平時就沒人管。管家罵罵咧咧地推搡著小孩往前走。宋佳月覺得奇怪,攔住一個家丁問了兩句。若是別人問起,家丁肯定要守口如瓶,但老爺專門交代過這是高人,態度便大相徑庭:“您是不是看出那孩子不對勁了?”宋佳月敷衍著嗯了一聲。家丁:“他一出生便克死了生母,伺候的下人經常出事不說,去年連這孩子的奶娘都意外墜井。”宋佳月驚訝:“這麽邪門?”“可不是!”家丁倒吸一口冷氣:“老爺正在聯係寺廟,準備下個月把小少爺送過去。”宋佳月看向紀珩,後者望著管家之前離開的方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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