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頷首:“隻要鬼王不主動攻擊,大概也分辨不出真假,問題隻在於……”蘇爾扶額:“如何應付鬼王?”對方昨夜咄咄相逼,目的隻有一個,必須讓自己親手把老太太的吊墜拿走。難得在他麵上看到一絲苦惱,紀珩笑了:“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正如這個處處講規矩的世界,反而處處都是漏洞和黑暗。蘇爾好像隱隱捕捉到什麽,卻又說不上來。紀珩神情一肅:“投票是在後天,按理我們要再度過兩個危險的夜晚。”說到這裏頓了頓,眼帶笑意,細看卻能瞧出些兇狠:“如果投票時間提前呢?”蘇爾發怔。“打個比方……”紀珩:“衛長突然病重快不行了……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這個鎮子上,一日不可無衛長。”那便隻能把投票時間提前。愣了幾秒鍾迴過神,蘇爾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親切地叫了聲‘哥。’紀珩挑了挑眉。蘇爾滿臉寫著知音難覓,動容道:“哥,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原來你也不是好人。紀珩:……別胡說,我是。第22章 成就點(修)在如遇知己的灼熱視線下,紀珩冷靜地抽出手,就事論事:“我打聽過,衛長負責刑罰,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計其數。”蘇爾沒多少驚訝,也就是玩家的身體素質高於一般人,否則那頓鞭子無論誰挨,都不一定能挺得過去。不過他看對方的目光卻是絲毫沒有改變。無端被發了惡人卡,紀珩也沒太在意:“我去找人做個吊墜,順便去衛長那裏一趟。”“時間上可能有些趕。”蘇爾道:“找人合作會方便些。”紀珩提示:“遊戲裏盡量別假借他人之手,結算時有好處。”他一走,四周頓時安靜了不少,蘇爾在屋內坐了會兒,忽然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一道身影。走出去一瞧,老太太不知何時出了房間,望著牆邊野花神情晦暗。“今天天氣不錯,不如陪我走走?”她說。蘇爾想了想,跟了上去。老太太講了些年輕時候的事情,少時無望的愛戀,成婚後丈夫的苛待,不服管教的孩子等等。短短一截路,她已經快說完大半個人生。腳步停在一扇小門前,老太太伸手推開,十幾平米的空間就立著個草席,搬開後露出一缸酒。“均兒一直認為他父親是被我毒死的,其實是酒精中毒。”老太太取下塞在上麵的紅綢,醇厚的酒香飄出來。她去院子裏取了個小杯子,舀了一杯,遞給蘇爾:“嚐嚐。”蘇爾拒絕的很幹脆。老太太自己喝了:“放心,沒毒。隻是害怕有朝一日我死在鬼手中,這酒可惜了。”說著又給他舀了一杯。蘇爾依舊沒喝。老太太也沒逼他,自己再度一飲而盡。就要走出小屋前,老太太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利刃,朝蘇爾頭上紮去。蘇爾本就對她心生提防,偏過頭躲開後為保安全又朝前跑了好幾步,轉眼間兩人的距離已經拉開十幾米。紮空帶來的驚訝都沒此時多,老太太眼皮顫抖,有點血性的年輕人都會下意識選擇搶奪匕首,或者反手一擊,跑得這麽幹脆利落,實在叫人無話可說。此刻蘇爾在安全距離外還跟她展開理論分析:“鎮子上限酒,酒精中毒的條件想實現不大容易,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老太太年紀大視力卻很好,將對方目中的嘲諷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要殺你?”蘇爾點頭:“有我在,那鬼晚上肯定要來尋,你自然不會留下禍患。”四目相對,他攤攤手:“別激動,換個角度,鬼來找我就顧不上你那頭。”其實老太太想殺死蘇爾的最大原因是怕他搶奪吊墜,之前是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她對付不來,現在一個有事外出,完全可以分開解決。可惜……人老了,體力是硬傷。當然也是她錯估了蘇爾,按照原計劃,對方關注的重點會是酒中有無毒,是以這時候精神會高度集中,而離開前的一秒,正是最為鬆懈的時候。蘇爾冷不丁主動往前一小步,老太太條件反射後退,險些被門檻絆倒。“您累了。”他再度換上尊稱:“迴房間休息一會兒比較好。”摸不清這是在打什麽主意,老太太看了蘇爾一眼,進門前都沒鬆開手中握著的匕首。門關後,蘇爾麵色陰沉,坐在院子裏看宣傳冊打發時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遠處住著的一兩戶人家幾乎是全家出行,疾步朝一個方向而去。蘇爾走出去,攔住其中一位:“請問出了什麽事?”“李家三兄弟昨晚一個中風,還有兩個暴斃了。”蘇爾半信半疑:“這也太不幸了。”內心卻知和李守章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