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迴過味來:“他們是擔心迴魂夜被報複?”紀珩點頭。守靈沒不能吃喝的忌諱,中途大師念完經,李守章和其父李有遵說了兩句話,便從靈堂走出來。紀珩衝蘇爾使了個眼色,兩人小心隱藏身形,在後麵跟著。路上很黑,李守章卻沒有用任何照明工具,仿佛有心事,一直低著頭直到拐進一個小房間。為了不暴露行蹤,蘇爾和紀珩繞到窗戶那邊,借著月光觀測裏麵發生的事情。李守章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茶具,又逐個添上熱水。待到最後一杯滿上,他從兜裏掏出小紙包,小心翼翼加進了其中幾個杯子。剛端起盤子時手還有些顫抖,他出去時險些絆了一跤。在原地站了許久,李守章抬頭看了看夜空,深吸一口氣心神已定,重新穩健地邁開步伐。靈堂內,李守章先低頭雙手恭敬遞給和尚一杯水,之後分別放在剩下的每個人麵前。蘇爾一直牢牢記著下藥杯盞放的位置,也虧他不近視,清楚地分辨出下過藥的杯子分別給了李家三兄弟。紀珩:“這一家人真有意思。”蘇爾眉梢一動:“往光明處想,說不定是代餐粉。”紀珩看了他一眼,蘇爾聳聳肩。李守章再大膽,也不敢公然在靈堂毒死三兄弟,那樣未免太明顯。事實也是如此,李有遵在喝完水後,並未表現出太大不適,隻是咳嗽了幾聲。夜間風大,杵在一處不動血液循環似乎都慢了,蘇爾感覺到手腳有些冰涼。紀珩:“迴去吧,快天亮的時候再來。”蘇爾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萬一落下個感冒,隻會影響任務進程。紀珩同樣沒有多留,一並迴到房間休息。翌日一早便把他叫醒出去蹲點。此時天已是蒙蒙亮,和尚起身離開。一夜無事發生,李有遵輕鬆一口氣,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父親,”李守章恭敬道:“我再送大師一段路程。”李有遵滿意道:“去吧。”蘇爾和紀珩不可能直接從大門招搖地出去,隻好翻牆。這個點街上幾乎沒什麽人,他們不敢跟得太緊,有意放慢步伐。正走著,紀珩忽然問:“宣傳冊看完沒有?”蘇爾:“記了個大概。”紀珩:“上麵是些眾所周知的要點,但玩家不會把自己的經驗寫進去。”蘇爾預感到對方可能要普及什麽知識點。果然,不多時紀珩便再次開口:“副本選員是相對公平的。”蘇爾琢磨了一下這句話,感覺有不少漏洞,至少這次就不算。紀珩提示:“用了組隊道具,一方死亡,另一方就算通關也拿不到積分。”蘇爾若有所思:“我是新人,很可能會是拖累。”兩人的組合明顯會讓整體實力大打折扣。而沉江北和萬億雖然實力不如紀珩,但配合默契,說不準比他們更容易通關。蘇爾一麵貼著牆找遮蔽物跟蹤,防止李守章突然迴頭,一麵問出困惑:“溫不語和戈旭岩為什麽會進來?”紀珩沒迴答,先給足他時間思考。蘇爾和戈旭岩接觸不多,迴憶後試探道:“和武力值有關?”紀珩露出讚賞的笑容:“無論是哪個數值,快要突破臨界點時,會被遊戲傳送進中難度高的級別副本。”這是對玩家的製衡和篩選。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沒猜錯,魅力值的臨界點是60。”蘇爾挑眉。紀珩:“因為遊戲想你死。”“……”“卡在臨門一腳處死亡,符合副本的惡趣味美學。”蘇爾想了想,無從辯駁,何況59這個數字的確詭異:“溫不語呢?”“要麽她得到了什麽逆天的道具,要麽……”紀珩停下腳步,前方李守章送別大師沒直接迴去,而是七拐八拐最後進了條暗巷,不一會兒遠處走來一道倩影,紀珩看著這一幕挑眉:“遊戲安排了一個有利於她的身份。”紀珩不知為何沒靠近,反而看了眼臨近的一棵大樹,蘇爾幹淨利落爬了上去。離得太遠,完全聽不到那二人的交談,不過可以看到期間溫不語輕輕抱了一下李守章。蘇爾謔了聲:“按這裏的規矩算是私相授受了,女鬼竟然沒對她下手。”一對比,戈旭岩死得有些冤。紀珩:“鬼對李家有怨念,李守章給李家人下藥怕是受了溫不語教唆,利益趨同。”說到這裏目光一凝:“隻是不知道李守章為什麽要聽她的。”蘇爾從樹上跳下來,冷不丁抓住紀珩的雙肩,用尖細的聲調開口:“我犯了錯進祠堂被懲罰留下汙點,你家裏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殺了那些阻止我們的老頑固好不好?我有辦法幫你當選衛長!”“……”“要是你不同意,我就把我們的事情抖落出去,和你一起死!”說到這裏手放在肚子上:“何況我已經有了……”趕在蘇爾做出更誇張的表演前,紀珩打斷他:“你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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