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個想要吸幹人精魄的狐狸精。心裏這般想著,謝安瀾還是耐著性子,把人拉到自己懷裏,用溫熱的手掌給他揉著酸澀的腰。陸乘倚靠在謝安瀾胸膛上,半抬眼眸從下自上凝望著還精神抖擻的他,張了張唇,不得不欽佩地誇讚了一句,“殿下好體力。”謝安瀾好笑地彎了彎唇,他身強體壯的一碗鹿血下去,縱使昨晚發泄了一夜,可身體的興奮度卻告訴他,迴去之後沒個兩三天別想睡覺了。“能滿足你就行。”謝安瀾環抱著他,又換了隻手給他揉腰。兩人依在車窗邊看著外麵正在耕種的農田,吹著和煦的春風,靜謐舒適不已。“棉花該下種了吧。”被謝安瀾按舒服的陸乘在他胸膛蹭了蹭,打了個哈欠,忽然問道。“差不多。”謝安瀾算了算時間,大概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殿下今年的棉花可以賣給我一些嗎?”陸乘眨了眨眼睛裏的困意,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想用來做什麽?”謝安瀾手上的東西一頓,沒有直接迴答。“我想用棉花給軍隊裏的老兵們做些襖子。”陸乘指尖微微顫了下。現如今還待在軍隊裏的老兵,大多數都是當年殘存的陸家軍。雖然這都是他爺爺輩的事,與他無關,可他如今還承著陸家軍的情,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良心難安。“想做就去做吧,陸老板。”謝安瀾半攬著他的腰,用下巴在他柔順的頭發上輕點了兩下,並沒有拒絕。明知道軍隊的事,不用他們管,謝蒼溟會處理好的,但謝安瀾不想因此而困住他,他想做什麽都可以。陸乘微微揚首,對上謝安瀾那雙寵溺到近乎溺斃的溫柔眼眸中,想了想暗啞著嗓子道,“那殿下開個價?”“不用。”謝安瀾笑了笑,不待他張口,又道,“陸老板一夜千金,不過是些棉花,你多陪我幾夜就夠了。”陸乘啞然失笑,揚頭吻住謝安瀾的下頜,“夜夜笙簫本就是我該履行的責任,買棉花的錢,隻能從其他地方找補了。”“好,我等你補給我。”謝安瀾摟緊了懷中人的腰,稍稍低頭,主動附上對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金錢衡量不了他們彼此之間的愛意,隻能把這份情感揉碎在身體裏,毫無保留地交與對方,才不辜負這春意正濃的韶韶年華。他們在此輕鬆地就商量了這季棉花的去處,陳桂卻因為棉花的事快要瘋了。戶部的人根據陳桂的描述,派出了大量人手去找棉花種子,沂城那邊馮舒衝看到棉花的價值,也想把棉花在沂城推廣開來,可朝廷根本沒有給他們太多種子,想到陳桂是在沂城找到的種子,聯合整個沂城的人,兩波人,差不多都快把沂城給翻了個底朝天,別說棉花種子,連個棉花的影子都沒看到。戶部找不到種子,隻能來找陳桂,一遍又一遍詢問他是在哪兒找到的棉花種子。陳桂把自己的記憶都翻了個遍,能說的他都說了,戶部還是不肯放過他。本來就白了頭的他,沒辦法再白下去,隻得一把一把地開始掉頭發。謝安瀾與陸乘一迴府,陳桂就憔悴萬分地跪在他們麵前,“王爺、王妃救救命吧。”他是真的快要被戶部的人給問死了。他們也不用刑,也不逼迫,就是每天把他請到戶部去喝茶,一遍一遍問他有沒有想起是在哪兒找到的棉花種子。謝安瀾沉聲問道,“怎麽迴事?”陳桂隻好把他這些天在戶部所遭受的待遇,細細與謝安瀾說了。謝安瀾與陸乘對視一眼,暗自壓製住眼眸裏的笑意,臉上流露出對陳桂的同情來。謝安瀾飲了口茶,裝模作樣地問,“你就真想不起來這棉花種子在哪兒尋到的?”“真的想不起來了。”陳桂現在聽到棉花種子幾個字頭都是大的,渾身如同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就脫口而出。“王爺,我把能說的都說了,真的,我連找種子那些天,吃了幾粒飯,上了幾次茅廁都毫無保留地說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年近五十的陳桂,跪在謝安瀾麵前,說著都快落淚了。實在是這種精神上的折磨,簡直比上刑還要可怕。謝安瀾沉思著放下手中的茶盞,靜了須臾,在陳桂緊張的神色中歎了口氣:“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吧。”有了謝安瀾這句話,陳桂鬆了一口氣,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可以鬆懈下來了,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不動聲色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謝安瀾皺了皺眉:“還有何事?”“……王爺,”陳桂顫顫巍巍地說,“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讓我找種子了,隻要不讓我再去找種子,讓我在王府做個倒夜壺的下人都行。”經此一事,陳桂深深地覺得,他與種子二字天生八字不合,這兩個字就是命裏克他的。謝安瀾臉色一沉:“王府裏不缺倒夜壺的人,我看你找種子挺有天賦的,這次棉花的事,就做得很好。”“王爺,可別折煞老奴了,老奴到現在還對這棉花種子一事稀裏糊塗的,若不是此事完全是由老奴一手經辦的,老奴都要以為這功勞王爺給錯了人。”陳桂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很不踏實,人看著都消瘦了許多。“不要妄自菲薄,”謝安瀾撥弄著茶蓋,薄唇輕抿,“本王確定這棉花就是你找到的,不信你問王妃。”陳桂下意識偏頭向陸乘看去,陸乘肯定萬分地向他點了點頭:“在沂城的時候,殿下隻囑咐了你一人找種子,這棉花種子確實出自你手。”“那……那老奴也不想再收集種子了,”陳桂無奈隻得接受這個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總不能堂堂王爺王妃因為這點小事而來蒙騙自己吧,“就像王爺所說,能找到棉花種子已經是走大運了,人不可能再走第二次大運,王爺還是把此事托付給別人吧。”謝安瀾睨了他一眼,表情略有些不悅:“都跟你說了,不要有心裏負擔,你就隨意收集些種子就成,你別總想著還能找出類似棉花一樣的種子,自己給自己壓力。”陳桂麵如死灰。陸乘坐在茶桌另一邊,抬起修長的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笑意吟吟道:“殿下這是在體恤你,你找到棉花,於殿下於陛下於邕朝所有的百姓都有功,你是有功之人,殿下自然不能再放任你在王府裏幹那些下人所做的事,但若不給你安排事,旁人還以為你在我們宸王府不受待見,殿下才安排了這個找種子的任務與你,正好你也擅長不是嗎?”“我……”陸乘麵帶笑意與旁邊麵色沉重的謝安瀾形成鮮明對比,溫言溫語的腔調把話打開了來說,直說得陳桂熱淚盈眶,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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