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大家說說這一天的所見所聞吧!”歐陽靈犀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搖晃著酒杯。舞慧和舞殤坐在另一邊的凳子上沉默著。“嗯?”歐陽靈犀有些疑惑的看著突然一陣沉默的眾人,剛剛還在激烈的爭執著人臘的問題,就一句話,一下將所有溫度將至冰點。“關於人臘,我可以再多言幾句嗎?”舞殤忍受不了,大聲說道。歐陽靈犀點了點頭,隨便什麽都好,最怕這種空氣一下突然安靜的感覺了。歐陽靈犀外表維持著沉著冷靜的樣子,內心早已一片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個人提議,利用人臘,混入商行和山穀查探。”舞殤簡潔明了的說道。“確實是個可取的辦法,可是要知道,你們兩個被死侍察覺到了,我們要想再利用這個人臘,肯定不會得到什麽有利的信息的。”墨雨輝一隻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我們也不想啊,誰知道人臘突然聚集過來,而且,紙人完全沒有一絲反應。”舞慧有些不滿的說道。“那我們接下來就得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柳矢見氣氛不對,忙插話道,“雖然是打草驚蛇了,但現在還不至於到亡羊補牢的時候。我們……”啪!的一聲,歐陽靈犀一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柳矢的話,一旁的小二嚇得茶壺一下碎裂一地。“我先說說我的吧!今日在藏書閣,我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歐陽靈犀玩味的看著酒杯中的酒一點點被靈力蒸發,“我在山穀聽到血鈴兒說,今日好像有兩名長老。”墨雨輝一下迴想起今日在山穀的事情。


    “我見過那兩個長老了。”歐陽靈犀放下酒杯看著墨雨輝,“血鈴兒並不是魁宮的人,而且,那兩名長老與血鈴兒不合。”歐陽靈犀看著眾人興趣被提起來的樣子,內心終於放下一塊沉重的石頭。從小到大就隻有一個師兄陪著我,這種還要顧及到幾個人的苦差事,真的讓人很難受啊,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多了,行事方便。


    半個時辰後,歐陽靈犀倒了一杯茶喝起來,而旁邊的人卻一個個心事重重的樣子。“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麽做呢?”柳矢坐到歐陽靈犀身邊,“機會難得,當然得好好利用了。”歐陽靈犀看著眾人,饒有興致的樣子,“你怎麽跟你那個當主一副德行呢?”舞殤站在一旁吐槽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奈何他是當主,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每天過著幫他找貓貓狗狗的事,都快要懷疑自己選拔進七絕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打算怎麽利用呢?順著那兩個長老的計劃來,還是……”墨雨輝走到歐陽靈犀麵前,“再加上,舞殤他們驚動到死侍的事,你打算怎麽蒙混過去?”墨雨輝心裏真的很佩服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才能和實力,令人豔羨,天生的靈聖使,是多少魂破殤羨慕的存在。“不用擔心,過會我會去把城中的死侍擾亂一番的。而且,舞殤不是用的咒符嗎?隻是驚動他們了,但是他們並不可能找到這裏不是嗎?”歐陽靈犀站起身,走向門口。“聽著,我們隻有明天的一次機會,那兩個長老的行動隻在明天,所以,我們要保證萬無一失。”眾人聽後點點頭,“少俠,那我們需不需要幫你們打個探眼?”掌櫃從櫃台後伸出腦袋道。


    歐陽靈犀看了看掌櫃,思考良久,“明天你們去送食物的時候,會走過商行裏哪些地方?”“我想想,除了藏書閣,其他地方我們都去。”墨雨輝似乎想到了什麽,“你不會是想在商行裏布下結界吧?”“沒錯,我會將虛鏡分層布在商行周圍,困住部分死侍,而明天我並不打算前往商行,所以,拜托掌櫃的了。”歐陽靈犀將一張符紙鋪開,左手摁壓在符紙中間,念道“虛實相合,虛景耀影,唯困之。”隨即,符紙以歐陽靈犀左手為中心擴散映顯出虛鏡的陣式。歐陽靈犀抽出小刀,將符紙整齊的割分成長寬一致的咒符。“麻煩掌櫃將符紙放在商行的四方及八麵,按照我排好的順序放即可,不可弄亂。”掌櫃接下符紙,“接下來,我來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務。”歐陽靈犀站在客棧的門前,拿出幾張紙人,拂袖一揮,紙人紛紛飛去。


    “墨雨輝你明天去山穀內,幫著那兩個長老將穀裏的那個怪物的補給消減,如果我在藏書閣看到的筆記沒有錯了話,切斷補給的魘靈,那麽,那個怪物靈力儲備就會減少,從而不會那麽難對付。”墨雨輝坐在凳子上點點頭,“舞殤舞慧你們兩個擁有心靈共鳴,最遠距離是多少?”“嗯,大概是百米內。”有點短啊!歐陽靈犀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這個距離,無法將二人分開並且又讓二人同時完成任務了。出發前南宮蕭有說過,舞氏兄妹的心靈共鳴火候不足,令當主格外發愁。“如果需要,我跟妹妹今晚會多練練共鳴,來增加距離。”舞殤看著歐陽靈犀一臉的愁容,有些過意不去,雙胞胎與龍鳳胎的心靈共鳴一直是一個令人豔羨的靈術,但具體如何修行它,並無人知道,所以,戰場上,雙胞胎一般都不會離各自太過遙遠。


    “不了,心靈共鳴就是需要你們兄妹二人日常一點點積累練就的,強行不會有什麽好處,反而會損傷你們的神學界。”歐陽靈犀擺擺手,冥蛇剛剛在神學界與自己交流道,心靈共鳴必須讓二人一點點積累默契,切不可急功急利。“這樣,舞殤舞慧你們二人在穀外等著隨時接應墨雨輝,如果有什麽意外,好有人支援。到時候可能會有部分死侍出現在山穀附近,所以,你們就在山穀的必經之路上找個適合隱藏的地方,處理掉他們。”舞慧指著地上的人臘,“那這個怎麽辦?你有辦法嗎?”舞慧期盼的看著歐陽靈犀。人臘,一個被抽走靈魂的人,如果靈魂還是完好無損的話,重新讓靈魂歸位再破除咒術即可。可是……“抱歉,我做不到,我隻能解除他們的咒術。”歐陽靈犀走到人臘身邊,用靈力尋找人臘身上的咒術,“凝脂,破。”人臘身上的屍斑迅速消失,變為一副有溫度的人體。“他不能醒過來嗎?”舞慧拍著躺在地上的人,“不能,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不能迴去了。”“為什麽?”“魘靈,那個咒術不是一般的人臘術,而是混合了其它的咒術的一個綜合咒術。”柳矢和舞殤吃驚的看著歐陽靈犀,墨雨輝則坐在一旁,道“製造魘靈的轉魂咒。對嗎?”歐陽靈犀點點頭,靈魂早已不在如初,放迴去,隻會釀成另一個痛苦。“人臘雖然沒有靈魂但是它的神學界還是清醒的,若能力許可,被製成人臘的人,憑能力可以通過靈魂之流喚迴靈體,蘇醒過來。”歐陽靈犀別過臉去,不願多看地上的人一眼,神情凝重。“如果鎖住了神學界,身體與靈體最後一根聯絡的線就斷了,靈體就可以被人隨意使用。”墨雨輝接著歐陽靈犀的話說道,這就是舞殤跟柳矢一提出來她就反對的原因,在去山穀查探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些人臘的異常。


    舞殤跟柳矢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到頭來,不過一場空歡喜。“柳矢,我給你的咒符你布置好了嗎?”歐陽靈犀突然出聲,“明天你就在商行附近觀察情況,有什麽事無論什麽事,用紙人聯係我。大家都一樣。”眾人聽完,應聲道。


    接下來就是等待明天的到來了。歐陽靈犀看著手腕上的蛇鐲,眼瞳閃爍著血腥的紅色,隨即又迅速消失。


    夜幕降臨,遠處不是傳來幾聲鳥鳴,吱呀吱呀的,似乎是烏鴉。天上掛的還是那一輪血月,比前兩天更是血紅,就好像有人潑了一大盆的獻血一般,令人感到難受。暗處,一片片紙人悄無聲息的穿梭著,最後貼落在一麵又一麵的牆上,然後隱去。


    歐陽靈犀站在客棧的屋頂上,閉目傾聽空氣中流動的聲音,時間似乎靜止了,他的耳邊什麽聲音都沒有,隻有一片寂靜。不一會,神學界映出一些畫麵,剛剛四處亂飄的紙人都到了指定位置,傳達一幅幅畫麵給歐陽靈犀。是時候了,歐陽靈犀消失在了屋頂,不留一絲痕跡。墨雨輝看到一名黑袍老者四處張望的進了山穀,便悄然跟隨,這個應該就是歐陽靈犀說過的那個老者了吧,倘若真是這樣,那堂堂魁宮竟如此受製於他人,不免讓人覺得好笑。那名老者走到正在熟睡的怪物身旁,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顯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老者駐足良久,忽想起要事,便繞過怪物走到怪物的尾巴旁。尾巴旁放著一個巨大的刻有陣式的大圓盤,傳送陣,看來這便是傳送靈力以及靈體的,墨雨輝攀在怪物的上頭的一個個石鍾乳間,不仔細看便是看不到墨雨輝的,因為山穀除了怪物周身點燃有火把外,其餘地方一片漆黑。


    按照歐陽靈犀的話,我得把這名老者所給予的傷害最大化,雖然不是很理解,但還是靜觀其變吧。因為這名老者的實力並不弱與那血鈴兒,從某種角度來說,老者的傷害應該足以最大化的了。墨雨輝小心的攀在石鍾乳間的縫隙裏,其中還有一根較小的石鍾乳頂住了她的肚子,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可卻不能亂動一分。“陌上魂,林中火,火魂烈。”老者雙手凝結靈力,狠狠地砸向大圓盤,圓盤應聲而裂,山穀一陣搖搖晃晃。怪物張開它頭上的一隻最大的眼睛,看著黑袍老者,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哭聲怒吼而出。“看不出來,你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黑袍老者沒有後退一分,反而更是從容不迫的站在那裏看著怪物身上的一隻又一隻的眼睛睜開。最大拿著眼睛呈現出血紅,其餘眼睛皆是灰色,毫無感情。


    墨雨輝輕輕落到一邊,看著眼前的這個怪物,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怖,雖有聽過怪物究竟長何模樣,但是當真正的看到時,不免心生一些恐懼。怪物前肢就像鷹的爪子,但比鷹的爪子大了不知多少倍,比一隻熊掌還要大;它的後肢就像虎爪,也同樣很大,恐怕有那麽四五十隻虎掌綁在一起那麽龐大。它有三條尾巴,尾巴都特別的粗,像是猴子的尾巴,上麵還有一張張嘴巴,牙齒尖銳的嚇人,這個怪物整個都是毛茸茸的,黑黑的,看著讓人很難受,還有些可怖。


    老者忽視怪物的怒吼,旁若無人的走過怪物身邊,怪物顯然被激怒了,前爪迅速向老者拍下,重重的打在地上,“太急躁可不是件好事情啊!”老者忽然現身站立在怪物的背上,怪物背上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留下血淚。接著,血淚中伸出一個又一個的手,人的手,然後,一個個血淋淋的人在血淚裏成型,向著老者奔去。我的天,這些都是什麽,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墨雨輝忍不住封住了嗅覺,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黑袍老者並不慌亂,而是一次又一次閃身躲過了血人的攻擊,“就隻有這樣嗎?”老者最後停在怪物的頭上,怪物使勁甩著腦袋,愣是沒有讓黑袍老者移動半步。


    “那麽,到我了。火魂劫。”老者周身旋轉著靈力的風旋,血人一靠近,咻咻咻,血人盡數被批成兩半,來了個切實的腰斬。怪物再次怒吼,山穀劇烈搖晃起來,石鍾乳一根根狠狠地刺向怪物身上。墨雨輝拿起紙人迅速說明穀中情況,借著石鍾乳掉落之際,利用靈術使部分石鍾乳狠狠刺進怪物的幾隻眼睛裏。哀怨的哭聲充斥著耳邊,也響徹著整個青稞城。


    舞殤舞慧不免打了個寒顫,“這是那個怪物的叫聲嗎?好像在哭,又好像是在怒吼。”“先別管這麽多了,有死侍來了。”舞殤打斷舞慧,掩藏在樹上用心靈共鳴與舞慧交流,“目測有十來個,看來歐陽靈犀應該困住了大量的死侍。”“嗯,那我們也要努力了。將這幾個漏網之魚消滅掉。”舞慧從離舞殤所躲藏的大樹幾十米遠的灌木叢中走出來,狠狠地甩了幾下鞭子。“你們的路,到頭了。”舞慧大聲喝道。


    “哦?是嗎?”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從死侍身後不遠處傳來,舞殤大吃一驚,奇怪,剛剛沒有感知到她啊,怎麽會?舞殤迅速閃身到舞慧前麵,警惕的看著從死侍身後走出來的一個壯漢以及血鈴兒。血鈴兒坐在壯漢的左肩上,翹著二郎腿,一隻手玩弄著垂下來的一縷頭發。


    血鈴兒從壯漢肩上躍下,一臉天真無邪的孩童笑容呈現在舞殤舞慧麵前,若不論眼前的這個女孩真實身份,會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女孩,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孩童的臉龐下,藏匿的,是一個惡毒的魂破殤。血鈴兒往前走了一步,舞殤跟舞慧便往後挪了一步,大事不妙啊!


    “怎麽辦呢?”舞殤的神學界與舞慧正在心靈互通,“你先傳訊息給歐陽靈犀,我想想辦法與她周旋。”舞慧焦慮不安的看著舞殤的後背,顫抖著手拿出紙人。“小孩子,這裏可不是你們隨便進來玩的地方哦~鈴兒會生氣的。”血鈴兒站在離舞殤不遠的地方,歪著腦袋,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純潔的樣子看著舞殤舞慧兩人。“切,如果你們不設下隻進不出的結界,我們才不會留在這裏呢。”舞殤向前走了一步,努力平息自己上下波動的情緒。


    嗤嗤,又一名死侍倒下,歐陽靈犀站在一處廟宇的門口放倒最後一個死侍。紙人忽然出現在歐陽靈犀麵前,傳來舞殤舞慧遇到了血鈴兒的訊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事不來,壞事一堆。”歐陽靈犀跨過一個個死侍,向著山穀的方向奔去。


    另一邊,山穀內,墨雨輝躲在她第一次來的山洞裏,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看似黑袍老者會更勝一籌,卻不曾想,這個被製造出來的跟意思上一致,是一個怪物。墨雨輝利用掉落的石鍾乳插入怪物的身體和刺穿部分眼睛,本以為一切就結束了,誰知,怪物傷口處冒出一個又一個的膿包,膿包中都是密密麻麻的蠱蟲。而現在山穀的情況就如同墨雨輝看到的,膿包破裂,蠱蟲爬滿了怪物的身軀,整個山穀裏的腐臭越發刺鼻。


    蠱蟲密密麻麻,甚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黑袍老者倒立在山穀頂上,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墨羽輝用手捂著嘴,盡可能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這個怪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喝!黑袍老者大喝一聲,把那些蠱蟲一一打死,但是,膿包裏卻又有新的蠱蟲不斷爬出,無比滲人。墨羽輝站在陰影處一動不動,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黑袍老者看著源源不斷的蠱蟲,“這血鈴兒,還真是有一套,真是符合她的人設。”居然將這個怪物原本所被設定的形態給改變了,這下棘手了。黑袍老者不安起來,這下可如何是好?!


    另一邊,舞殤和舞慧背靠著背,警惕的觀察著周圍,血鈴兒咯咯的笑著,四周都是她的笑聲,“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哦~鈴兒也不想這麽粗暴的被對你們啊。”舞殤咬了咬牙,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這是前麵跟血鈴兒交手留下的。“怎麽辦?!完全不能摸清她的招式。”舞慧不安的說道,前麵一直都是他們在主動進攻,而血鈴兒卻不怎麽出手,一直在防守。雖是如此,可這麽耗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舞殤跟舞慧,靈力消耗過大,尤其是舞殤,剛剛那一招應該耗損了他不少靈力。


    歐陽靈犀在不遠處的樹上觀察著,陷入沉思,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這樣。歐陽靈犀一躍而下,收起身上偽裝的靈術,迅速走到舞殤舞慧身旁。“終於等到你了。”舞殤看見歐陽靈犀,心裏一下放鬆了一半,“舞慧,你先帶著你哥去一邊治療迴複靈力先,這裏我來想辦法。”血鈴兒在歐陽靈犀不遠處現身,“哎呀!又來了一個,你們都是來陪鈴兒玩的嗎?!鈴兒好開心哦~”血鈴兒頂著一張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臉,俏皮的說道。歐陽靈犀迴想著之前觀察血鈴兒的行為招式,看來隻能那麽做了。歐陽靈犀迅速運氣,“天火雷光一式,閃靈!”手臂一揮,頓時烏雲密布,一道道閃光劈向血鈴兒,血鈴兒一一閃身躲過,“陰沼”地麵變得粘稠起來,接著,一隻隻黑色的手伸出地麵,最後是一個長條的,像是人一樣的東西爬了出來。“果然。”歐陽靈犀閃身躲過身旁黑色粘稠的‘人’的一掌,右手一揮,將右邊兩個放倒,再來一腳,將後麵正要偷襲的踹飛。“天火雷光三式,雷熾。”歐陽靈犀低聲說道,頓時,歐陽靈犀手上的靈力出現了紅藍交替,接著,歐陽靈犀奔向血鈴兒,一掌對準血鈴兒的天靈蓋劈去。


    “嗬!雕蟲小技!”血鈴兒左手再次搖擺手中的鈴鐺,嘭!歐陽靈犀被一股無形的東西擋了迴來。“奉勸你一句,別耍小聰明,在我這裏沒用。”血鈴兒收起鈴鐺,踩著那些黑色粘稠的‘人’的身軀,走到歐陽靈犀麵前,“你天資不錯啊!要不,跟著鈴兒吧。”血鈴兒一下換迴那副孩童的純真的麵容,脆生生的說道。“感謝閣下看好,可惜…”歐陽靈犀欲言又止,“可惜什麽?怎麽,害怕誰嗎?還是有什麽顧慮?說出來,鈴兒幫你解決哦~”


    歐陽靈犀看著血鈴兒,‘嗬!’“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為什麽?你隻要說聲‘願意跟著鈴兒修行。’鈴兒一定給你這個機會。”血鈴兒在原地蹦跳幾下,歡喜的看著歐陽靈犀,“不,你都不在了,我還怎麽拜師呢?!”歐陽靈犀輕蔑的扯出一個笑容,“你說什麽?鈴兒沒聽清。”血鈴兒轉過頭看了看歐陽靈犀,蹦跳的跑到歐陽靈犀麵前道。“我說,再見了,閣下。”血鈴兒有些費解的看著歐陽靈犀,刹那間,血鈴兒周身出現一條綠色的青蛇,盤在她的身上,蛇頭與她麵對麵,吐著血紅的信頭。“往生域。”歐陽靈犀雙手合十,大喝一聲。接著,也來越多的青蛇出現在血鈴兒腳邊,頭上,各處都是,小蛇們肆意撕咬著血鈴兒。“就憑這些,也想對付我?!”血鈴兒輕笑。“當然知道不可能,所以,不止這些。”歐陽靈犀雙手合十,“幽冥之界。”接著雙手翻轉,一手掌心向下,一手掌心向上,放於胸前,藍色的幽火在兩個掌心之間形成。


    接著,纏繞在血鈴兒身上的蛇,一下全鑽進血鈴兒體內。“這是怎麽迴事?!”血鈴兒突然感到身體裏的靈力正在呈倍速消逝,全身開始出現乏力,四肢癱軟,血鈴兒一下跌倒在地。


    可惡,居然被這種下三濫的東西給弄得如此狼狽,真是太大意了。血鈴兒試圖通過體內的星環從靈魂之流獲取靈力,卻發現星環與靈魂之流的聯係居然被阻斷了,這…“你到底,做了什麽?!”血鈴兒睜著血紅的眼瞳,憤怒的看著歐陽靈犀。


    歐陽靈犀走到血鈴兒前方,“我們日常所吸取的靈力來自與自然萬物,可階級到達一定的階段時,便可以修得星環,吸取萬物源頭——靈魂之流裏的靈力。但若是阻礙了星環與靈魂之流的聯係呢?!”歐陽靈犀挑了挑眉,“還真是小看你了。不過,你是怎麽做到的?!星環對於一個靈修者至關重要,我設下不止一個陣法來守護星環,你怎麽會毫無聲息的阻礙了我的星環。”血鈴兒始終不解,她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星環在神學界的運轉,可為什麽,星環卻無法聯通靈魂之流,到底怎麽迴事?!“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現在,你隻有兩條路選擇,一、靈力匱乏至死去;二、告訴我,那個怪物的所有信息。”


    根據墨羽輝的情報來看,那個怪物並沒有完全照著那個馳武的策劃那樣,血鈴兒完完全全改造了它,將它變得更加棘手。“嗬嗬~如果,我不說呢?!”血鈴兒閉上雙眼,一邊探索著神學界內部的問題,一邊心裏打著小算盤。“不愧是魁宮的,骨子也沒有那麽軟嘛。”歐陽靈犀開始有點慌起來,看情況,血鈴兒或許真的會到死都不會說,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墨羽輝在山穀裏的情況。


    歐陽靈犀抬起一隻手,不停的揉著太陽穴,手腕上的鐲子,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以及深厚的靈力。“你手上的那個是…”歐陽靈犀迅速收迴手,長袖遮蓋住手腕,“那就勞煩閣下在這裏休息片刻了。”歐陽靈犀無視血鈴兒那雙要噴火的眼睛,示意一邊的舞殤舞慧跟上,三人消失在路上。“冥蛇,歐陽…嗬…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上天對我真是不薄啊,居然將這個厚禮直接送到我的麵前。”既然是冥蛇,那麽那個少年能夠阻礙星環與靈魂之流的聯係就說得通了,如今這個世界上,即便你是頂級強者,都無法隨意對一個修得星環的人的星環下手。但有一個例外,近神者,接近神的強者,強者中的最強者。而那條蛇,完全符合這個例外。


    “血鈴兒的能力那麽可怕,實力更是在我們之上,就算我們合力,都沒有辦法對付她,歐陽靈犀,你是怎麽做到的。”舞慧快速跟上歐陽靈犀的步伐,眼前的這個少年,自己真的知道的太少了。他從何而來,又有什麽樣的目標,又想去往何處。舞慧都不知道,歐陽靈犀就像山間的迷霧,朦朦朧朧,卻無比的吸引人,有著致命的誘惑。“那隻是一個障眼法,那些小蛇隻是一個又一個的幻術承載體,它們鑽入血鈴兒的體內,打亂她的神經以及神學界,不知不覺間,使她陷入幻術。”“厲害了,既然能力不足,那就是智取。兄弟,可以啊!”舞殤一拳打在歐陽靈犀的肩膀上。“到那個困不了她太久,很快她便會發現,然後追上我們。”舞殤緊緊的拉著舞慧的手腕,心裏一陣揪心。“這次計劃全改,最多維持兩天。”歐陽靈犀拿著小石子若有所思。“舞慧,你聯係一下墨羽輝,讓她說明一下山穀裏的情況。”舞慧拿出通訊紙人,開始施展通訊靈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舞殤有些焦慮的看著歐陽靈犀。


    “隻能試試合作了。”歐陽靈犀立在一棵大榕樹的陰影裏。“合作?找誰?”舞殤不解的觀察著四周問道。忽然,一陣詭異的風席卷而來,歐陽靈犀連忙展開靈術阻擋,奈何風的力量過於強大,歐陽靈犀還不到一會便開始有點吃力起來。“閣下,談合作,不用這樣吧!拖得越久,對誰都沒有好處。”“喝!小崽子,倒是挺能撐的。”


    馳武從一旁的大榕樹的陰影裏鑽出,“說吧,內容,以及為何我要與你們合作。若我前去山穀支援,黑袍那家夥必能全身而退。”


    “你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麽的,就不用打啞謎了吧。”歐陽靈犀用儲存靈力的靈壺稍稍恢複了些許靈力。


    “那個東西已經被血鈴兒改造了,我也無法給你們什麽。”馳武走到一旁坐下,“而且,血鈴兒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血鈴兒已被我暫時困住,目前不在操心的範圍裏。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殺了那個怪物,還可以保證完美無缺的嫁禍給血鈴兒。你們不是看不爽她嗎?!若是魁宮宮主派人來查探,查出你們與幾個修行者糾纏在一起,怕是不好吧。”說著歐陽靈犀晃了晃手裏的水晶瓶,裏麵有靈力,而靈力的主人正是馳武。“你,什麽時候?”“剛剛你攻擊我的時候。”歐陽靈犀禮貌的笑道。“歐陽靈犀,墨羽輝說,那個怪物身體出現了很多蠱蟲以及很濃重的腐臭味。那個怪物似乎沒有什麽靈力,但它的身體機能,卻是需要靈力來支撐的。”舞慧走到歐陽靈犀身旁,將紙人遞給歐陽靈犀。歐陽靈犀接過紙人,手指在紙人上一劃,頓時一個光幕出現在他們麵前,光幕裏放映的正是墨羽輝在山穀裏的所見。


    “你們自己也看到了,情況正是如此。”馳武有些坐立不安的站起。“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麽嗎?”歐陽靈犀指了指光幕裏那個怪物正在出現的異變。那個怪物從後背中間的位置開始,一條紅色的花紋綿延下來,在尾巴與身體的連接處停止。接著,那個怪物開始分裂成兩半,中間血肉模糊,黑色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冒出‘滋滋~’的聲音,還伴隨著熱氣。


    “這是,難道是那個?”馳武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臉難以置信。“好惡心。這到底是什麽?”舞慧捂著口鼻,那股腐臭的味道似乎能夠透過來一般,讓她一陣反胃難受。“這才是最後的人蠟,人蠟的最後的形態,也可以說,這才是真正的人蠟。”歐陽靈犀收起光幕。


    什麽?!這才是,真正的人蠟?!舞殤和舞慧感到一陣冷意席卷全身。“說說吧,我們怎麽合作,不過事先說好,隻是暫時的合作,日後若是再遇見,就是敵人了。”馳武走到歐陽靈犀麵前,拿出一本卷軸給歐陽靈犀。“當然。”歐陽靈犀接過卷軸,左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心口處,“以我的靈意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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