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彥笑道:“不是五郎重要,而是母親更重要。”孝心的確能夠解釋,但不足以解釋向彥開出的優厚條件。韓熠幹脆說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那些東西也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我還是覺得做自己更好一些,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情,做出什麽成就,我代表的都是我自己,而不是向家五郎。”“所以你還是拒絕?”向彥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遺憾。韓熠點了點頭,還沒等他再說什麽,向彥就說道:“我以為你會更想保住鳳凰玉。”韓熠動作僵了一下,他抬頭看著向彥問道:“向將軍什麽意思?”向彥說道:“我聽說你很想幫助你的至交好友,那你有沒有想過,隻要你答應了,旬晟那裏所有的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你想庇護他,他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在楚國……沒人能夠逼迫向家人。”韓熠:……這一套一套的,向彥可真不愧是楚國最厲害的將領。韓熠抿了抿唇問道:“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告訴我,旬晟的鳳凰玉保不住?”“那保不住的可不僅僅是鳳凰玉了,你要知道昌平君……到底是王室公子。”韓熠垂眸說道:“我需要時間思考。”向彥痛快說道:“當然可以,但我還有公務,恐怕無法停留太久,明天是我的極限。”韓熠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這也算是給時間思考?但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拱手匆匆離開。韓熠離開之後,向彥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忽然說道:“將軍,這個人有點棘手,恐怕並不是很好的人選。”“錯,他才是最好的人選。”向彥眯了眯眼睛說道:“之前那些比起他來就是廢物,若是他同意,之前那幾個就都處理了吧。”侍衛有些意外:“將軍這般看好他?”向彥大概是坐久了,站起來踱了兩步說道:“他身上有著一切我們需要的品質,聰明,堅定,小心謹慎但又不會過度畏縮,是最適合的人選。”侍衛皺眉:“可他很難操控。”向彥輕笑道:“我們不需要一個好操控的傻子,這樣的聰明人一旦答應了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反而會很省心,更何況……他孤身一人,又能翻出什麽花樣來呢?”侍衛還是不太確定:“可他看起來不像是要答應的,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夠對名利如此淡薄,屬下總覺得他有點……奇怪。”向彥聽到這個雙眼更加明亮:“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被名利所惑,這樣才能保持清醒不會連累到我們,至於奇怪……當然是奇怪,你還沒想明白嗎?他可是姓韓。”侍衛愣了一下:“姓韓……怎麽了?”這個人的背景他們查的差不多了,從韓國流落到楚國的,親朋好友都沒有,或者說曾經有。向彥眯著眼睛說道:“韓國,不,韓地如今歸屬大秦,但秦王將那片地方交給了晸悅公,晸悅公是誰,不用我跟你解釋吧?”侍衛聽後抖了抖說道:“知……知道,那個炸了燕國王城的狠人。”向彥點頭說道:“晸悅公的過去不難查,他當初被韓國賣給了趙國,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走到了現在,他對韓國的王室和華族心中應該都是充滿怨恨的,據說他接手韓國王城之後,沒過多久就大肆屠殺韓國華族,有一晚甚至殺的血流成河,韓王室的人除了他兩個兄弟,其他人很可能也被他殺了,而韓政能從晸悅公的手下逃得一命,看上去還不算很狼狽,身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本事。”侍衛聽後恍然:“這樣看的話,應對複雜的局勢,他的確合適,但他會同意嗎?”向彥成竹在胸:“他會答應的,在楚國沒有人是向家的對手,旬晟會讓他明白這一點。”侍衛了然,先禮後兵嘛,作為向家領袖,能夠抽出這麽多時間來跟這個韓政周旋,已經表明態度了。哦,韓政就是韓熠的化名,他起名能力有限,來來去去都是他跟顏徵名字的混合體。奇怪的是到現在居然都沒有暴露過。韓熠迴到旬府的時候,李通古見他麵色凝重不由得問道:“主公?可是發生大事了?”今天李通古陪著旬晟去拜訪了旬卿以前的一些好友,希望有人能夠伸張正義。隻不過結果不是很好,他們本來就在發愁,然而現在李通古看到韓熠這個表情,魂都要飛了——普通難度的事情韓熠從來不會皺眉,一旦他皺眉了,就代表這件事情可能要超出掌控。而超出掌控之後,韓熠會怎麽應對那就誰都不知道了。韓熠長長歎了口氣說道:“的確有點麻煩,來來來,大家坐一起,我們討論一下。”李通古跟旬晟以及張蒼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蒼有些奇怪:“韓小郎今天不是應約去見向將軍了嗎?”韓熠點點頭感慨說道:“我就說向彥堂堂向家領袖,楚國的大將軍,怎麽有那麽多時間跟我一個無名小卒聊天,他果然是有目的的。”李通古有些緊張:“他……他想做什麽?難道他發現了主公的身份?”韓熠搖頭:“沒有,他想讓我當他兒子。”眾人:??????韓熠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之後,李通古立刻看向旬晟和張蒼。他多年不在楚國,根本不知道向彥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旬晟和張蒼看起來也茫然的很。旬晟仔細思索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向彥到底為什麽非要堅持讓韓熠冒充五郎。韓熠也不想去追尋向彥的動機,反而問道:“向家五郎名字叫什麽?他很出名嗎?”旬晟和張蒼對視一眼均是搖頭說道:“沒聽說過,壓根就不知道這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