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古又不沒犯什麽大錯,不至於連年都不讓人家過就把人家發配軍營吧。更何況快新年了,各方都比較默契的停了手, 準備等過年之後再繼續打,這時候把他扔過去也沒什麽用啊。白韶十分驚奇:“你居然放了他一馬?”他以為韓熠可能會下死手的,畢竟韓熠匆忙迴來, 很可能就是李通古幹的好事兒。可是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哪怕就是在韓城知道的人都不多,韓熠還沒想好怎麽安排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或者說沒想好怎麽對外界說這倆孩子的來曆。在這種情況下,李通古在鹹陽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肯定在韓熠身邊安插了人手啊!今天能夠往顏徵那裏遞送消息,明天或許就能行刺韓熠了,這他能忍?然而偏偏韓熠就是忍了,居然沒打算弄死李通古,這簡直讓白韶震驚。韓熠坐下喝了口水說道:“李通古這個人,王上還有用,現在殺不得,而且……也未必是他做的。”白韶有些奇怪問道:“他雖然有才也就一般,你怎麽對他另眼相待?”韓熠含笑不語,現在的李通古困於朝堂鬥爭,快要將他自身的才華給磨滅了,這次被發配軍營,如果他能突破自己的話,那他對顏徵的作用就很大,如果不能……到時候再弄死也來得及。白韶見他這樣也不再追問隻是說道:“神神秘秘的,難道你真的能看出什麽來?”韓熠歎了口氣:“我能看出什麽啊,隻不過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的敵人就是阿徵的敵人,現在……我總得給他留點能用的人啊。”韓熠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非要置李通古於死地,顏徵肯定不會勸他,反而會幫他。畢竟李通古是真的犯了忌諱。但他現在也的確需要衡量更多,收拾一個人之前看是留著他好一些,還是弄死他更好一些。韓熠說的很明白,白韶聽了之後嗤笑道:“你倒是把他放心上,你這樣可真是有愧於第一權臣的稱號啊。”韓熠一臉的問號:“什麽玩意?第一權臣?我哪兒像第一權臣了?有我這樣不結黨不營私的第一權臣嗎?”白韶搖頭:“你說不結黨,但你若出了事情,朝堂上肯幫你的人可多了,你覺得自己沒結黨,這些人不這麽想啊。”韓熠倒是無所謂:“隨便他們吧,反正我呢就一條,忠於阿徵的,不因一己之私就損害大秦利益的,哪怕當朝罵我,我都能當沒聽到。”是的,李通古如果真的老老實實的修法,哪怕他再目中無人,他也不會這麽不給他麵子。白韶沉吟半晌又問道:“我不明白。”“什麽?”韓熠看著他。白韶問道:“你這次怎麽又同意了呢?之前不是拒絕王上了?”韓熠的態度簡直就是轉進如風,搞得白韶都有些納悶,他之前那麽堅定的拒絕到底是為了什麽啊。韓熠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拒絕了他,我們一年沒見麵,如果給你的話,你會怎麽樣?”白韶立刻說道:“等,隻是一年而已,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能等下去,除非有一天你結婚生子了,那我就放棄。”韓熠聽他說的斬釘截鐵,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白韶這話說的也太順溜了一些。白韶迎著他的目光又笑著補充道:“當然王上跟我是不一樣的,若是我聽說你有了孩子,可能就黯然退出了,他倒是堅定,還要弄個明白。”講到這裏白韶也有些理解了韓熠的想法。娶妻生子代表著韓熠的人生進入了下一個階段,自此他人生的重點可能會放在事業和孩子身上。而之前被他拒絕的愛慕者,他可能都不會再看一眼,也不會再迴頭。給誰都可能受不了。這跟那些好男風還成親的人不一樣。那些人是先跟喜歡的人站在一起,結婚生子可能就是為了傳宗接代。而韓熠……當時顏徵都不知道他喜歡自己,很可能誤會他有了喜歡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顏徵沒有獨自去舔舐傷口,而是打算最後努力一下。當然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讓顏徵明白了韓熠的心意,可能韓熠還會拒絕他,這一次顏徵還會堅持嗎?這樣一想,白韶忽然覺得顏徵跟韓熠可能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他也釋然了,不再去思考韓熠為什麽轉變態度,隻是問道:“新年你跟他一起過?”韓熠點點頭說道:“對,府裏留給你們了,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可惜今年莊子上沒有弄冰雕,現在也來不及了,否則……”他說道這裏,褚非過來小心翼翼說道:“那個……侯爺,今年……也按照去年的規製弄了冰雕,就是……”韓熠有些意外:“你吩咐下去的?怎麽想起弄冰雕了?”原本他是不想迴來的,褚非為什麽要弄冰雕?褚非小聲說道:“因為之前有許多人曾經問過侯爺會不會在莊子上開宴,侯爺的冰雕莊子聞名鹹陽,許多人都想去看,我就……重新弄了一下,然後想進去看的……交錢。”韓熠:??????你還真是生財有道啊!你直接把我的莊子改成旅遊景點了?我們缺錢到這個地步了嗎?我不要麵子的嗎?褚非看韓熠表情不善,連忙說道:“沒有全部開放,就是開放了莊子外麵的那一片空地,這不……冬天也沒什麽用,就……幹脆辦了個冰燈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