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點點頭說道:“對,就算是章安君親自來也不會這麽做,你說他來之前章安君會不叮囑他嗎?”褚非見韓熠依舊冷靜,雖然生氣也勉強認真想了想說道:“不會。”韓熠點頭:“而你說顏斐這個人喜歡花天酒地,但在鹹陽卻沒有他的惡名傳出,而王上就給了章安君這麽一個機會,章安君就派了他來,他自然不會是個蠢貨,所以結論就是他是故意的。”褚非也慢慢琢磨過味來,顏斐這明顯是在故意惡心韓熠,韓熠如果生氣肯定不會與他往來,更不會去關注他做什麽。所以……顏斐……真的隻是頂著一個紈絝的名聲,其實內有乾坤?這樣想的話,褚非也就知道了韓熠為什麽讓阿呆派人去盯梢。想來顏斐也想不到韓熠手上有望遠鏡這個東西,或者說,知道望遠鏡的人不少,但是大多都是道聽途說,很多人連見都沒見過,當初隻有在東宮的那些重臣見識了一番。這東西果然是個盯梢的好道具啊。韓熠將這件事情安排下去之後,就沒再管顏斐,至少表麵上如同顏斐希望的那樣,沒再跟他有什麽牽扯,而是將重心放在了冰窖上麵。墨家巨子在經過半個月的診治之後,終於是醒了過來。韓熠第一次見到睜開眼的墨家巨子的時候,當即覺得此人必然不凡。墨家巨子的長相充其量算得上是清秀,但是因為常年生活拮據,所以人有些黑瘦。上次韓熠見他,他是昏迷不醒的狀態,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引人注目的地方,如今他這一睜開眼,韓熠就覺得他明白了星眸是什麽意思。墨家巨子那雙眼睛裏有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給整個人都增色不少。他見韓熠親自來探望,連忙說道:“先時身體抱恙,未曾與縣令見禮,還請縣令贖罪。”韓熠擺手:“你們是阿求和小荇的家人,也不用多禮了,你身體如何?”墨家巨子立刻說道:“已經大好,縣令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他記得他們過來是為這位縣令做事情的,之前耽誤了半個月已經讓他心急如焚,畢竟這麽一大家子白吃白住人家的,怎麽想怎麽不好意思。韓熠轉頭看向墨求,墨求立刻將圖紙送了過去說道:“巨子,這是郎君要拜托你們做的東西。”墨家巨子打開圖紙之後,看了一眼都沒用第二眼便說道:“這是冰窖?”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痛快,韓熠點點頭說道:“如何?可以做嗎?”墨家巨子說道:“可以是可以,但不能按照這張圖紙做。”韓熠有些意外:“嗯?”墨家巨子目光清亮地看著他問道:“這圖紙畫的簡直不知所謂,按照這個做,冰窖用不了幾年就不能用了。”韓熠轉頭看了一眼墨求,墨求頓時有些尷尬說道:“巨子,這張圖……是……是我畫的。”墨家巨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退步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聽聞你在縣令身邊也是在做機關術,若是這樣下去,以後就不要說自己是墨家子弟,我墨家丟不起這個人。”墨求臉一紅低聲說道:“可是這圖紙……也有郎君的建議。”墨家巨子:……這小子是欠揍了嗎?這麽重要的事情不一開始就說?韓熠頓時說道:“術業有專攻,我本來對這些都隻是一知半解,之前身邊沒有像巨子這樣的專業人士,自然有許多過錯,如今這件事情就拜托巨子了。”墨家巨子本來還擔心剛剛說的太直白,連韓熠都一起罵了他會不高興,如今見韓熠心胸寬廣,倒鬆了口氣。尤其是韓熠那句術業有專攻,更是讓他欣賞。墨家巨子點頭說道:“如此,還請縣令放心。”韓熠又問道:“不知墨家可有人對修建水壩有心得?”墨家巨子微微一愣:“水壩?這是……要用在芙蓉渠上麵嗎?”韓熠點點頭,芙蓉渠整條水渠已經修建的已經差不多,隻不過還沒跟芙蓉湖連上,要等徹底竣工的時候才會引水。但是韓熠覺得隻修這麽一條水渠沒有意義啊,這條水渠從北往南都是海拔逐漸降低,這樣才能將水引到長江。那就代表著沒有洪水的時候芙蓉湖的水也會往長江流,這樣久而久之芙蓉湖不就沒了嗎?是以韓熠想了想決定還是修建一座大壩,也不用有太大的技術含量,閘口什麽的如今做不了就做不了,先做個簡單的溢流壩就行了。雖然說簡單,但是溢流壩本身也要計算很多東西比如溢流前沿啊,比如壩麵的負壓和振動,這些都是要經過計算的,不是簡簡單單的隨便堆個大壩就行的。巨子仔細思索半晌之後才說道:“倒是有,不過具體還要看要做多大,若是太大……他們隻怕也沒有經驗。”韓熠說道:“沒有經驗就隻能試驗著來了,夏汛快到了,我們的時間沒多少了。”巨子麵色凝重,比起冰窖,顯然在他眼裏這個大壩更加重要一些。實際上在韓熠心裏也是如此。巨子幾乎是找來了墨家所有對水利有所研究的人,集思廣益了半個月才拿出了一份他認為比較合用的方案。接下來的時間墨家巨子幾乎是住在了工地上,就怕有什麽問題來不及解決。這種事情用不著韓熠親自出馬,隻不過,當夏汛來臨的時候,他也不得不跑到那附近去盯著芙蓉渠的情況。對此墨求他們曾經都表示反對,卻誰都沒能說服韓熠。韓熠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時代的暴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海洋氣候影響,這地方的雨水似乎都帶著海腥味。大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個月,芙蓉湖的水位暴漲,若是在以往,芙蓉湖附近的莊稼和居民肯定早就被洪水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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