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一連串的什麽丘陵平原說的阿呆有點暈,不過他也沒有再反駁,反正臨走之前他家公子說了,如果搞不懂晸悅伯的命令, 那就啥都別想聽命行事就行了。紮營之後,韓熠帶著藥跑去看燕川。燕川傷的地方不太方便,正好是右胳膊。雖然他自己說沒什麽事情, 但實際上連吃個飯都不容易。韓熠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魏舞在喂燕川吃飯,頓時覺得自己來的好像不太是時候。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韓熠想太多,兩個當事人倒是顯得落落大方。魏舞一邊喂著還一邊嫌棄說道:“你受傷不能吃太多發物,魚就別想了。”燕川無奈說道:“沒那麽大影響。”魏舞也不理他,轉頭對著韓熠說道:“阿熠吃了嗎?”韓熠卡殼了一下才說道:“啊,吃了,阿川的傷怎麽樣,讓人來看過了嗎?”魏舞一筷子敲掉趁她不注意偷捏魚吃的燕川的左手,瞪了他一眼說道:“看過了,沒什麽大礙,隻要不化膿就沒事。”韓熠點點頭放下傷藥說道:“這是前兩天阿徵給我的,應對外傷還不錯,迴頭換這個藥吧,你們先吃,我走了。”韓熠說完轉身就走,魏舞拿著筷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阿熠這是怎麽了?怎麽跟身後有狗追著一樣?”燕川說道:“大概是忙著去審問那個刺客吧,哎哎哎,你別光顧著看他啊,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你這都送哪兒去了?”魏舞迴過頭來一看發現筷子都快戳到燕川鼻子上了,連忙說道:“哦哦哦,對不起,趕緊吃,吃完我也去看看那個刺客。”燕川咕噥了一句:“刺客有什麽好看的?哪兒都有你。”魏舞又敲了他一下:“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韓熠出了帳篷正好聽到了這一句,不由得感慨了一下,這倆人真是湊到一起就要吵鬧。然而吵鬧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見兩個人對彼此有多麽大的意見,氣場這東西還真懸。不過在他走了之後又開啟互相嘲諷模式的魏舞和燕川大概是不會同意他這句話的。正如燕川所說,韓熠從他那裏出來就想去看看刺客有沒有招供。結果一過去就看到了站在遠處徘徊的褚非。韓熠走過去問道:“怎麽站在這兒?”阿呆他們也沒找特別的地方審問,就找了個空場將人一綁,直接開問,不迴答就抽鞭子,什麽心理誘導都沒有,簡單粗暴的很。褚非勉強笑了笑說道:“我……我畢竟身份敏感,不適合過去。”韓熠倒是覺得無所謂,那個刺客如果真的肯說的話,無論褚非在不在他都會開口的。更何況,韓熠也想知道褚非對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不知情。畢竟目前看來最有嫌疑的還是駟車庶長。是以他拍了拍褚非的肩膀說道:“不用顧慮那麽多,走吧,我們去看看。”褚非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了韓熠身後。韓熠往那邊一走就聽見了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跟想象中的響亮不同,鞭子抽上去的時候,聲音是有些悶的。阿呆看到韓熠立刻走過來說道:“您怎麽來了?這裏髒亂,別汙了您的眼睛。”韓熠失笑:“你這說話的調調還真跟阿徵有點像,這有什麽?問出來了嗎?”阿呆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沒有,他不肯說。”韓熠一猜就是這樣,既然都帶著毒藥出來執行任務了,那就是抱有逼死的決心。而這些刺客一般都是從小洗腦培養的,還會鍛煉他們忍痛的能力,就算到了臨界點也未必能夠問出什麽來。韓熠轉頭看向褚非說道:“那塊令牌呢?”褚非愣了一下,默默拿出了令牌。韓熠揚了揚下巴說道:“把這個拿給他看,看他什麽反應。”阿呆立刻接過了令牌,轉身走過去。此時刺客已經被抽打的體無完膚,隻能趴在地上喘息忍痛,阿呆走過去拽著他的頭發將令牌遞到他麵前問道:“證據確鑿,你還隱瞞什麽?”那個刺客一直是半閉著眼睛,聽到阿呆這麽說他看了令牌一眼,繼而冷漠說道:“既然……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阿呆將他扔迴地上問道:“你這是承認了?”刺客閉上眼睛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主人會替我們報仇的。”韓熠冷笑一聲:“你說這句話你自己信嗎?”刺客聽到他的聲音反射性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就看到一位少年郎君負手而來,如龍駒鳳雛清雅非凡。刺客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費力掙紮了一下說道:“可是仙人來……來渡我苦痛?”韓熠:?????他算是知道在這個時代,人們看到好看的人首先就是覺得對方是神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