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淩季聳了聳肩,故意開玩笑,「我這肩上的擔子,也終於可以卸下了。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再摻和進你們這對癡男怨女之間了,狗糧吃都吃不完,齁得慌!」


    秦知爾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


    淩季見她終於笑了,也勾了勾唇,「這些年那小子過得其實真的挺不容易,他是當明星的,行程沒有什麽隱私,對那些人來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靶子。他能安安全全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


    「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母親,但他可以選擇是同流合汙,還是大義滅親。他這些年所做的,已經表明了他的選擇是什麽了。」


    「所以,你別再怪他了。」


    秦知爾仰了仰頭,將湧至眼眶的淚意憋迴去,聲音微啞:「我知道,我從沒有怪過他。我隻是想到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弟弟,想到他的母親,所以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不過我現在知道怎麽做了。」


    她扯了扯唇,對對麵的男人伸出手,「謝謝你,淩季。謝謝你今天的這番話,也謝謝你這些年對他的保護。」


    淩季伸手,跟她握了握。


    「我難得當一迴和事老,別讓我失望。」


    「好。」


    ……


    與淩季在咖啡館分開後,秦知爾往外走去。


    剛轉過走廊的拐角,一抹紅艷似火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葉清靈?


    秦知爾眸光一沉,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走了幾十步到了大廳,她發現葉清靈停了下來,將身子隱在大廳的柱子後麵,將臉探出去,似乎在偷看什麽。


    秦知爾走到她身後,猛然發現站在前台那兒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清瘦挺拔。


    是柏越!


    看了眼躲在柱子後麵的葉清靈,她這樣鬼鬼祟祟跟著柏越,到底想要幹什麽?


    秦知爾猶豫了一下,在葉清靈和柏越之間,她選擇了先去找柏越談談。


    自打跟淩季聊過之後,她的心底就一直鼓譟著,迫不及待想要跟他說點什麽,或是什麽也不說,隻安靜地抱抱他也好。


    下定決心,秦知爾無視掉前麵的葉清靈,徑直朝柏越走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一時間,心跳如擂鼓,竟有了一些初戀般的羞澀與忐忑。


    一抹寒光驀然在她眼睛前一閃而過。


    秦知爾轉頭,前台另一邊,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垂在身側的手裏握著一把水果刀,一步一步地朝旁邊的柏越走近。


    那人目光兇狠,目標明確。


    秦知爾心髒一顫,幾乎是反射性地沖了過去,「柏越小心!」


    柏越聽到她的聲音,猝然迴頭。


    看到向他疾奔而來的秦知爾,還未來得及露出驚喜的神情,就察覺到了旁邊的異動。


    那個男人舉起水果刀向他狠狠刺來。


    秦知爾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投入柏越的懷裏,將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麵。


    「知爾!」柏越目眥欲裂,右腿抬起沖那男人的腹部踹去。


    那男人痛嚎一聲,身體被踹得連連後退,但手裏的刀還是在秦知爾的背後劃了一道口子。


    柏越看著她背後湧出來的血,全身顫抖,臉色慘白,語無倫次起來:「知爾……知爾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


    背後刺刺的痛,讓秦知爾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但看著麵前已經急得沒有了理智的男人,還是得哄的,秦知爾抬手摸著他冰冷一片的臉龐,笑了笑,「我沒事,那一刀其實劃得不深,我能感覺得到,隻是流血了,所以看著有點嚴重而已,你別擔心。」


    柏越眼眶一片紅,有點手足無措,想摸她的傷口卻又怕碰疼她,隻嘴裏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秦知爾無奈了,將他的脖子往下一拉,仰頭親了親他的嘴唇,「我真的沒事,你不用再說對不起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這些天是我使小脾氣,讓你跟著受煎熬了,對不起。」


    柏越搖頭,但總算不再說對不起了。


    隻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身後突然傳來葉清靈的怒吼,「王八蛋!誰允許你傷我的兒子的?老娘我殺了你!」


    秦知爾迴頭,就見葉清靈不知什麽時候沖了過來,脫了高跟鞋拿在手裏,像瘋了一樣拚命敲打那個已經被保安壓製住的男人。


    完全不見了昔日的優雅自信。


    「王八蛋!是安絢麗派你來的對不對?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明明答應過我,隻要我聽她的就絕不傷害我的兒子!要不是我偷偷跟著,還不知道你們居然還想要我兒子的命!混帳東西,敢碰我的兒子,我打不死你!」


    旁邊的保安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幾分鍾才反應過來,忙攔住將人往死裏揍的葉清靈。


    「這位女士,您不能這樣傷人的!我們已經報案了,有什麽事,警方會處理的。」


    葉清靈被人拉到一邊,餘怒未消,衝著地上的男人狠狠啐了一口。


    眼裏淬了毒。


    「好你個安絢麗,既然你不講信用在先,那就別怪我不講情義了!老娘就是死,也必須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柏越將秦知爾打橫抱起,朝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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