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電梯打開,軍靴踩在地麵上,伴隨著沉肅的腳步聲,青年從中走了出來,他扯了扯領口的風紀扣,語氣冷硬:“我已經迴來了。”來人一頭黑色短發幹脆利索,暗紅色軍裝修身筆挺,俊秀的眉眼頗有返祖的東方氣息,但卻令人不敢直視。第九監獄典獄長,洛。“典獄長!”沒料到他會提前迴天藍星,眾人皆是麵露驚訝,恭敬行禮。沒有人知道典獄長的真實姓名,甚至是他的身份背景,隻是他是聯邦親自委派下來的第九監獄掌權人。而且還是個沒有超能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是,恰恰就是這個普通人,震懾住了第九監獄全部窮兇極惡的瘋子。為首的九層負責人黎構,上前一步低聲匯報:“是八層的蘭情,失控後殺上九層,應該是早有預謀,我正在聯係智腦排查他的藏身之地。”“我知道。”洛識微的聲音在大廳內冷靜而清晰,吩咐道:“把這裏處理幹淨,蘭情我會解決。”“是!”在這裏,典獄長就是王,無人膽敢質疑。所有人一同退了下去。洛識微垂下眼眸,摩擦著腰間的電擊槍,他當然知道蘭情會越獄,但不是為了逃出去,而是在尋找第九層的目標。腳步聲踩在地板上,清晰地迴響,他一邊朝蘭情隱藏的方向而去,一邊捋清思緒。蘭情,前聯邦科學家,一位千年難遇的病毒學家,同時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瘋子反派。遊戲中,玩家有一條很出名的be結局,就是他沒能救下女主,反倒是眼睜睜看著蘭情將心愛的女主剝皮抽筋,然後無情丟棄。在遊戲設定中,第九監獄的最高層中,其中一位人魚族的罪犯是他一直尋找的目標,為此他不惜主動來到第九監獄,一層一層的殺上來。按照規定,每個罪犯的積分到達上限後就會往上走一層,蘭情本在第八層,今日卻突然犯病,不受控製,他殺死無數獄警與罪犯,憑著自己的高智商避開智腦、甚至是愚弄操控智腦,潛藏在第九層中。而洛識微的任務,就是控製住這些反派,幫助男主通關。他這樣想著,穿過重重疊疊的走廊。就在這時,其中一扇大門突然自動打開,緊接著一道鬼魅的陰影掠過,冰冷粗暴的扼住他的喉嚨。洛識微瞳孔驟縮,他的身體一晃,已經被困在了一個四麵白牆空蕩蕩的房間裏。典獄長遭到襲擊,智腦甚至不曾報警,因為連它都被短暫的控製住。他被迫抵在牆上,黑暗中,冰冷的匕首順著他的脖頸慢慢下滑,似乎在考慮從哪個部位開始動作,剝皮去肉。匕首,古早的冷武器,但是在此時卻格外的具有威懾力,甚至在那人手中,可以玩出許多絢爛的花樣。”蘭情。“洛識微突然開口:“想清楚了再動手。”他說完,悶哼一聲,尖銳的刺痛從肩膀處蔓延至全身,不需要看到,他都能想象得到,這狗東西不愧是行動派的,根本不帶迴應,直接就給他來了一刀!透,他當初設計這狗東西時的惡趣味,真是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在自己身上。洛識微甚至能感覺到刀子擱在皮膚上向下蔓延的滋味,他痛的額頭滲出冷汗,在這種危險的關頭卻仍然冷靜,道:“你要找的淮萊就在這一層,但是除了我,沒有人能帶你去見他。”匕首一頓。緊接著黑暗中,一道沙啞而慢吞吞的嗓音,不情不願的迴了一句:“我不是非他不可。”不情不願,指的是他根本不想說話,但是這個煩人的人類還偏偏一直試圖和他對話。洛識微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的笑了一聲,他靠在牆上,平靜的反問:“那你的病呢,也是可以不治療的嗎?”黑暗中,他感受到那人冰冷銳利的視線,緊接著是肩膀上的一陣劇痛,警告意味十足。洛識微“嘶”了一聲,卻半點沒有露怯,他笑著,不顧刺進肩膀的利刃,湊到那人耳邊,犀利的嘲弄:“聯邦前病毒學家蘭情,史上最年輕最具有才華的科學家,年紀輕輕享譽星際,但是唯獨患有特殊的心理疾病,難以治愈。”“自閉症+皮膚饑渴症,我說的沒錯吧,蘭大科學家。”與此同時,一道光束從對方的手腕上亮起來,格外刺目。蘭情突受重擊,悶哼著後退了一步,卻被洛識微反扣住手腕,兩人一個踉蹌,同時跌坐在角落裏。洛識微短促的笑了一聲:“看來,你對智腦的愚弄,也隻是到此為止了。”角色調換。當智腦迴歸控製,洛識微輕描淡寫的打開了燈光,伴隨著禁閉室的一片明亮,他終於看到了反派的真麵目。蘭情。他有一個非常引人遐想的曖昧名字,但是本人卻截然相反。英俊到令人窒息的五官,冰冷沉鬱的氣息拒人於千裏之外,他的皮膚是不見天日的病態白,被燈光一照,頓時不適應的用手遮在眼前,眉頭緊皺。他的聲音,是常年不曾與外界交流的沙啞,冷冷的,混合著陰戾的厭惡:“滾!從我身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