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逸:“可以。我現在暫居東城,東蘭客居,善水院。”竟是直接把住址說了,毫無虛偽禮節客套之意,挺有趣一人。安星瀾笑道:“那好啊,那我可就真去找你了。”蕭墨逸點頭。蕭墨逸在他自己宗門裏作為掌門師兄,水月宗的大佬牌麵,地位威望都非常高,推崇他的宗門弟子多了去了。可他或深居簡出,或雲遊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自己宗門裏的弟子都想見他一麵很難,冰元峰上常年沒有訪客,現在在外麵邀請人家小魔修,他自己卻沒覺得哪裏有不對。蕭墨逸還問安星瀾:“你現在在絕極堂?”“對的,絕極堂的宮堂主,你上次也見到了。”蕭墨逸頓了一下,竟是憋出一句:“宮仕祺的名聲和作風都極不好。”宮仕祺那花花浪蕩子的作風讓程兄這般刻板的修士看不過眼,那可太正常了。安星瀾道:“是有些。不過那是他自己的事,咱們盡量不看就好,也管不著。”蕭墨逸才沒有去管宮仕祺的念頭,他道:“你在他身邊,總要防備些。”防備?防備什麽?安星瀾反應過來之後,便是一腦門黑線,尷尬地對蕭墨逸道:“這個程兄就不用擔心了。”“宮堂主身邊無一不是美人,我這樣的,安全著呢。”蕭墨逸卻不這樣想,皮相在他這裏就都是就那樣,並未覺得現在安星瀾的麵貌就差了多少。比之那位宮堂主身邊跟著的空有皮囊的人,小魔修的姿態儀表無一不比別人奪目出彩多了。安星瀾竟也從蕭墨逸的麵無表情中看出他的不讚同來,與這位相處的越久,安星瀾也越能看出這個人的意思。“當然還是要多謝程兄提醒了,我會多注意的,程兄不用擔心此事,咳,我又不是沒有自保之力。”與人討論這個就很尷尬,特別是與程兄討論更尷尬。安星瀾匆匆道:“宮堂主雖風流好美人了些,但與美人們也皆是你情我願,還未出現過巧取豪奪之事,程兄不用掛心。”安星瀾很快轉移話題,說起一事:“對了,程兄與我之前見過的一人很像。”蕭墨逸嗯了一聲。安星瀾:“程兄就不好奇我說的是誰?”蕭墨逸終於順著問了一句:“誰?”“蕭墨逸你知道吧?”安星瀾說著還往前湊了湊,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蕭墨逸的臉:“不是說你們兩個長的像,而是說氣質,反正就挺像的。”“嗯。”安星瀾:“你都沒有什麽反應?”“唔,我很驚訝。”蕭墨逸這樣說著。安星瀾一下笑了開來:“程兄好有意思,我喜歡和程兄說話。”當然也主要是因為程兄這個人麵冷心熱,讓人想結識。不過蕭墨逸看著對麵笑的開心的小魔修,卻真的心中多了驚訝,他有意思?還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評價。奇奇怪怪的小孩。住的地方就要到了,馬車停下來,安星瀾臉上尤帶笑意:“那我可不是跟你客套啊,到時候真的去找你玩。”蕭墨逸嗯了一聲:“沒有客套。”隻是他不知要怎麽帶人玩,若是安星瀾有計劃,他倒是可以陪著。蕭墨逸率先下來,伸手將人從馬車上接下,然後道:“我送你進去再走。”“好。”安星瀾也沒有再與他客氣。隻是在蕭墨逸從安星瀾這裏離開的時候,蕭墨逸才有空多想,他似是對小魔修顯得溫柔關心了些?溫柔?關心?這兩個詞用在蕭墨逸身上,別說別人了,他自己都覺得詭異。雖說之前有絲遺憾這麽個好苗子會在魔宗長壞,想要帶入道門,可這終究沒能成他們水月宗的弟子,說實在話,他關心不著。唉,其實咱得替水月宗的弟子們說一句,他們又何曾得到過蕭真人的關心了?做夢呢吧。蕭真人是沒有自己收弟子,但是就算他自己收了弟子,在旁人看來,也隻會有磨刀般的嚴厲,溫柔?關心?是不要多想的。但是蕭墨逸卻不那樣覺得,他隻覺得,他若是當人師尊,會照著世間模範師尊那樣去做。可現在關鍵是他又不是小魔修的師尊。想到小魔修的真正師尊,蕭墨逸皺了皺眉。.雖然安星瀾的傷口當時也有深有寸許,但是藥好,再加上功力在身,所以第二天傷口也就已經長上了。安星瀾對著空屋子,與血一商量:“血一,血一,受傷的事,咱不告訴師尊了好不好?”“隻是小傷而已,傷也好了。”“血一,血一,說話。”“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行吧行吧,寫上就寫上,省的師尊還以為我瞞著他。”主要還是安星瀾覺得血一那麽一個對安燁茗無比忠誠的人,不會答應幫著他來瞞著安燁茗。不過寫上也沒事,安燁茗可不是為一點小傷就大驚小怪的人,而至於給祝簡書和騰亦衍的信中,就不用提此事了。當安星瀾的信到的這一天,安燁茗殿中挺熱鬧——安燁茗嫌棄地看向一早就來他這裏磨蹭著不走的兩個撿來的弟子:“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閑著沒事也別在我這裏。”騰亦衍直道:“師尊,我等等小師弟的信,等下也不用人麻煩去送了。”安燁茗:“誰給你說有信了?”騰亦衍:“不都是十天一封信的麽?我再坐會兒,師尊不用管我,等下沒有我就迴去。”安燁茗想將騰亦衍給拍出去,還有默不作聲的老大,同樣想將之掃走。但是,恰在這時,說到安星瀾的信,安星瀾的信也就到了。祝簡書和騰亦衍的目光都看向安燁茗手中的那幾封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