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孩養弟子的,大約都是有著這種心態,都覺得自己的孩子走出去會被人欺負。安星瀾道:“才不會,外麵的人現在說我仗著您,飛揚跋扈,目中無人。”這則是在安星瀾他們與外麵的人一次宴會蹴鞠之後傳出來的,雖然他也不知他哪裏就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了。不過也正合他現在需要的名聲,安星瀾也就隨他去了,還自己推波助瀾了一把——第二天就又在一場拍賣場上搶了禦獸世家李家長孫看中的一樣法器,嗯,李家長孫就是之前與他們蹴鞠輸給他們的人,比他們還要大上個十多歲來著,據說挺有名氣一英俊。安燁茗聽了饒有興致地挑眉:“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你?”安燁茗的目光看的安星瀾羞惱,連剛才提起祝簡書的低落都消散了不少,哼了一聲,“就是我,我在外麵架子大著呢,可威風。”沒看出來。不過安燁茗點頭:“飛揚跋扈好,你是我的弟子,完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安星瀾:“……”安燁茗正兒八經地來了句這,倒讓安星瀾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差點都要以為安燁茗這人和祝簡書一樣故意的了,不過安星瀾判斷不是,因為安燁茗給他指導修煉,讓他修為能飛速進步,這一點是實實在在的。安星瀾憋出來一句:“師尊,你這樣教是不是不太好?”安燁茗頓了下,請教:“哪裏不好?”他還真沒教過弟子,祝簡書和騰亦衍那兩個不算。最好的師尊不就是這樣?將最好的提供給徒弟?給徒弟當最硬的後台,讓徒弟可以橫著走?安星瀾:“……算了。”不過安星瀾又道:“不過師尊,幸虧你教的徒弟是我。”若是換個人,得讓他們師尊給教壞了。安燁茗沒明白安星瀾話裏的意思。他是真覺得飛揚跋扈又怎麽了,總比被人欺負的好。又說迴祝簡書的事,不過小弟子堅決說他自己能解決,這種事其實也確實不是祝簡書好插手的。誰讓安星瀾仍然很在乎他大師兄呢?不過安星瀾被欺負,受了委屈,跟著生氣了的安燁茗已經決定,要私下裏找其他借口找找祝簡書的麻煩。安星瀾則還有一件事要與安燁茗說,一甲子一次的道修魔修的比試就在今年末,他要去參加。這個道修魔修的十五域大比是針對骨齡五十以下的修士,錯過這一次可就再沒機會參加第二次了。在這一次十五域大比,能見到許許多多道魔兩界這一代的新秀之才。安星瀾隻是跟安燁茗說一下,並不覺得安燁茗會阻攔,他既然趕上了,當然要去見識。而且他還是他們魔修這邊宗主弟子,大家都看著呢,當然也要參加。“在哪比?”“哦,是在寧洋大陸的豐水域平崖州舉行。”安星瀾了解的很清楚。安燁茗心念電轉,道:“瀾瀾,要不咱們這次不去了?”安星瀾驚訝:“為什麽不去?”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安燁茗一點都不想讓安星瀾出他們孚幽大陸,這些年,雖然也讓安星瀾出去曆練,但是安燁茗卻刻意避免著安星瀾跑到更遠的地方。“若不然我們自己舉辦一個?不用跑去那麽遠的地方。”安星瀾哭笑不得,“師尊,你說的這是什麽?哪裏能一樣?”“師尊,我想去。”安燁茗還真沒有很好的借口,但是他也不想鬆口,最後道:“讓我再想想。”安星瀾:“很多人都去呢,定是極熱鬧的,我也想看看人家道修那邊跟咱們比究竟如何,很想去。”看出來很想去了,之後沒幾天就過來磨一次,今兒暗示要去,明兒明說想去。最後妥協的當然還是做師尊的。比賽地點是在寧洋大陸的一島嶼上,雖也是道修的地盤上,但畢竟不是水月宗所在的門九大陸。而且最重要的是門九大陸的那邊領隊人,安燁茗已經讓人探查到了,是一位眾生境的尊者,與往屆的規格一致,也對,是他太緊張了,這種事那廝並不會參與。下定決心之後,裝著樣子又被安星瀾又磨了一次,安燁茗終於答應他前往寧洋大陸去見識這一代修者的競技爭鋒。在前往寧洋大陸之前,他們孚幽大陸內部要先初選一撥,每個宗門自己都有些名額,隻不過擎方宗占大頭,其他的小宗門隻有三瓜兩棗,到時會和擎放宗的一起過去。而且安星瀾他們也不用初選,就他那個學堂裏平時表現在一般以上的都可以去。至於護送他們過去的人,也要在這些天內定下來,不過這些雜事都不用安星瀾管。剛說不用他管,安星瀾卻聽到安燁茗說他要去,安星瀾驚了之後就是頭大,“師尊是因為我?”安燁茗沒吭聲,就是默認。安星瀾得哄他任性起來的師尊啊,“可師尊您去了,外麵的不還得以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別以為道魔兩界要打起來。”“他們也得大張旗鼓迎接您,弄的陣仗也太大了些。”雖說是一甲子才一次的全修真界的年輕天之驕子們的比試,可哪裏能用得到勞動安燁茗的地步?安燁茗不關心是否大張旗鼓,興師動眾,可安星瀾有一點說到他的擔心之處了,他若是去了,道修那邊,別管是為了防他,還是為了對等接待,都很可能把蕭墨逸那廝給拎出來。這個是萬萬不行的,防的就是他。可是不讓安燁茗跟著,他這心裏也極不踏實啊。“師尊,不用擔心我,等我迴來啊。”安星瀾覺得他成功打消了安燁茗的心血來潮,不過出發那一天發現安燁茗是不去了,但是本來要護送他們的長老,變成了騰亦衍。“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