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明輝眸中水光瀲灩, 他欲哭無淚, “可是我還沒恢複……”這話是真的,身體上的疲累和精神上的疲累都還沒有完全褪去,他整個人懶洋洋的, 隻想在床上躺著補覺。“不怕, 這次我保證不累,還能有助於你恢複。”梅涯九說著低笑一聲, 他低下頭安撫地親吻小徒弟修長的脖頸。棠明輝下意識反駁:“騙人, 鬼信啊。”打從第一次他信了這類話之後卻被折磨地哭出來以後, 這類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再信。梅涯九也不解釋, 依然吻著他的脖頸, 棠明輝被親的條件反射地揚起脖頸,雪白的肌膚上到處是星星點點的青紫色吻痕,喉結處還有一個再清晰不過的齒痕, 隨著喉結的滾動而上下滑動。梅涯九的吻落在了一處吻痕上,他一手用力握住小徒弟的肩膀,狠狠重新加固了這處痕跡,而後他意猶未盡地盯上了小徒弟的喉結,先是輕輕含住,隨後咬住□□,舌尖繞著凸起的喉結來迴打轉 。“唔……師尊,別咬……”要害處被咬住,棠明輝本能地繃直了身體不敢動,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身體深處竄起,偏還有另一隻手在他身上四處遊移。他不禁唿吸加重,難耐地蜷起腳趾,身體染上淡粉色的同時下意識扭動起來。梅涯九聽著耳邊小徒弟加重的唿吸聲,他動作都沒停,過了一會才滿意放過小徒弟。他微微抬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小徒弟,小徒弟如他所願的進入了狀態,經過先前那漫長的初次,小徒弟的身體他再了解不過。梅涯九勾起唇:“這次為師教你雙修。”先前那次隻是極為簡單的初次體驗,這次是真的獨屬於道侶之間的雙修,梅涯九先前趁棠明輝沉睡休息期間特意外出搜刮了一大摞雙修功法,通讀後創造出了一門新的雙修功法,專門為他們二人量身定製的功法。他們二人的靈力通過連接之處互相流向對方,構建出一個全新的循環,在你來我往的流動中,他們的靈力如水乳交融般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屬於梅涯九的更加強大的靈力帶動著棠明輝的靈力運轉,在一個又一個的循環中,棠明輝的靈力吸收著梅涯九溢散而出的力量快速壯大起來,而後又反哺於梅涯九。原本分屬於兩人的靈力,現在親密地交纏在一起耳鬢廝磨,但凡事總有結束的時候,隨著抵達雙修的末尾,分屬於兩人的靈力也隻能依依不舍地分開,各迴各家。棠明輝不知這次又持續了多少天的光景,待他鞏固完修為醒來後確實神清氣爽,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沒有半分的疲累,而陡然拔高的修為更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他不禁哇了一聲,又吹了個口哨,興致勃勃地道:“我化神後期了!”他之前才堪堪達到化神中期,想要進階後期原本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數百年的苦修,哪裏想到會這麽快就再度進階。梅涯九在旁坐著支著臉笑盈盈地道:“看,我沒有騙你吧,確實很爽對不對?”棠明輝臉蛋紅撲撲的,他不好意思地點頭,修為升的這麽快確實爽極了。“過來坐好。”梅涯九取出一把梳子,拍拍身前的床鋪,“我給你束發。”梳子肖似棠明輝送他的那把黑色牛角梳,隻是這把梳子顏色是白的,黑色的那把已經被梅涯九好好的收藏了起來。棠明輝應了一聲,挪到梅涯九身前端端正正地坐好,他僅著一身幹淨整潔的白色褻衣,露出一小截還有吻痕殘留的脖頸。梅涯九盯著這一小截脖頸無意識舔過唇角,好像在迴味什麽美味似的,不過他也沒忘記束發一事,五指輕柔地插.進發絲內,指尖一點點按摩過小徒弟的頭皮,而後向下順過他柔軟的黑色長發。棠明輝享受地眯起眼,一邊小嘴不停嘚吧,將他出島以後經曆的事都講了一遍,他想將這些年梅涯九缺席的日子都分享給他,那樣就好像梅涯九不曾缺席一樣。即使其實梅涯九這些年都在他身邊,知曉他的全部事,他也沒阻止小徒弟的分享,反倒認真聽著,時不時和小徒弟就某件事聊上兩句。一個說,一個聽,這次的束發時間被有意的無限拉長。待梅涯九為棠明輝束好發後,棠明輝扭頭看向漆黑的窗外,“感覺子時多了……?”梅涯九漫不經心的也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恩,新的一天快到了。”棠明輝咂舌,他算了算時間才發現醒來時便是深夜,之前數日的胡作非為讓他日夜顛倒,作息徹底混亂,也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道今天是幾號了……”他隨口說了一句,梅涯九想了想,也記不起日期,他搖搖頭,“我也不知,怎麽了嗎?”棠明輝摸摸下巴,想起以前疑惑的事便道:“十五號啊,師尊每月十五都有事,不知道現在是幾號,會不會耽擱了師尊?”梅涯九微怔,他有種不妙的感覺,接著就聽小徒弟好奇的聲音響起:“師尊,你每月十五都有什麽事呀?我好奇很久了,神秘兮兮的……”梅涯九欲言又止,他在找借口搪塞和說實話間猶豫——雖然小徒弟今天隻是隨口一問,但疑惑會一直在,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隱瞞下去,一直隱瞞萬一小徒弟以為他有不軌之心怎麽辦?至於說謊?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那樣結果更糟。梅涯九左右為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隻是隨口一說的棠明輝反倒沒想那麽多,他大大伸了個懶腰,琢磨著出去找點吃的,雖然這會是半夜,但對修士來說和白天也沒什麽區別。這麽想著,棠明輝邊坐在床邊彎腰穿鞋,邊背對著梅涯九說:“師尊想吃些什麽嗎?”“不必。”梅涯九正在低頭沉思,他隨口推拒了去,體內一股熟悉的痛苦忽地湧上,那足以叫人痛不欲生的疼痛他卻隻是眼皮一跳。緊接著他臉色一變,他心裏低咒一聲。該死的,竟然到十五了?!還有不祥的黑霧從他足底湧現,梅涯九臉色愈加難看,這黑霧顏色極為深邃,因著過於濃鬱的關係,它看起來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從裏到外彌漫著陰冷之感,還無時無刻不向外散發出邪惡、怨毒的氣息。這是化作實質的怨氣,由滔天的恨與怒凝聚而成,這恨、這怒是即使宇宙毀滅也無法減輕分毫的刻骨仇恨,是即使抵達世界洪荒的盡頭也依然存在的深仇大恨。陰冷的怨氣無孔不入,它們比這世上最冷的萬年玄冰還要冷,能輕鬆凍碎一個人身上最堅硬的骨頭。梅涯九能聽到自己渾身上下二百零六塊骨頭發出的陣陣哀鳴聲,所有骨頭在極寒之下痛苦的瑟瑟發抖,濃稠的黑色怨氣裏好似快活地發出桀桀的森冷笑聲。仇人痛苦,它就快樂了。隻是這還遠遠不夠,隻是這樣還遠遠不能滿足它,它的仇與怨仍無法消弭半分。千刀萬剮,食肉寢皮,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都遠遠無法抹平它的血海深仇。森森白骨組成的手掌手臂自濃稠的黑色怨氣裏探出,每根慘白的指骨都鋒利異常,指尖閃爍著寒光。骨掌們的行動很安靜,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中,他們紛紛從下往上攀爬,像是最親密的情人一樣附在梅涯九的四肢與軀幹之上,白骨們緊緊抱住他,牢牢將他包裹在累累白骨之中。隨後指骨們紛紛行動起來,從身後抱住梅涯九身體的一條胳膊,它五指成爪,一點點慢慢的抓破梅涯九套在外麵的衣衫,而後慢慢劃破他的皮膚,留下五條橫貫胸膛,深可見骨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