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熙坐在員工的餐廳裏,手中捧著一杯咖啡正發著呆。皓軒給她做的設計效果圖已經交上去了,現在的若熙心裏緊張的不得了。不知道評審們對自己的設計做何感想,反正沒有皓軒的修改若熙自己怎樣也不放心。

    這個皓軒真是的,怎麽忽然就那麽的別扭了起來?真是莫名其妙。以前他可從不會這樣使性子的,看來是自己近來對他太好了,對他兇一點他反而會時不時的幫自己,對他好起來,他倒把架子端了個十足,沒見過這樣的家夥!就是不吃人家的好臉色。

    不過,這家夥一個人在外麵,還住在那麽簡陋的地方,一定很辛苦吧?那天他怎麽說來著?晚上還要去賺錢打工。又要在廣場上畫像,又要抽空創作自己的畫作,晚上還要出去賺錢,雖然是個精力充沛的人也會吃不消吧?這個固執的人,迴家去為家族工作一樣可以畫自己的畫啊,怎麽非得找著受罪呢?

    還有,和他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他的朋友嗎?還是——他的女人?他一直很有女人緣的,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早在他出國前就有不少,但是若熙還從沒有見他對那個女人動過真心呢。嗬!那個家夥,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傷了多少女人心啊。那個娜林,會是他的女人嗎?說起來,這個小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住,不是他的女人,有那個女孩會和一個單身的男人住在一起呢?……

    怎麽迴事?不是在想自己設計圖的事嗎?怎麽想到皓軒的女人身上去了?若熙猛然迴神兒,不由得覺得好笑,真是的,那家夥有沒有女人關自己什麽事啊?若熙端起已經涼了的咖啡喝了一口,冰涼苦澀的咖啡索然無味,若熙皺起了眉頭,員工餐廳的咖啡就好象家裏的刷鍋水一樣。

    “若熙,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呢?”皓哲一進餐廳就看到在角落裏發呆的若熙了,“這兩天太忙了,忘了問你,你的病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再發燒?”

    “哦?是總經理。”若熙見皓哲走過來忙站了起來,以員工的禮儀向皓哲躬身問好。

    皓哲坐到了若熙對麵的位置上:“好了,若熙,跟我怎麽總是這樣生疏?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休息時就放鬆一下吧,整天被叫做總經理,叫的我的頭都要木了。”

    若熙淺淺一笑,坐了下來:“皓哲哥在公司裏的時候讓人很緊張呢,連我都不敢象平時那樣對你,其他的員工一定也很怕你吧?”

    “你不說還沒覺得,讓你一說感覺好象真是那麽迴事。”皓哲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沒有兇神惡煞似的對你們啊,怎麽好象所有的人都很怕我似的。我,就這麽難以親近嗎?”

    “皓哲哥的氣質裏有種霸氣,讓人隻敢仰視,還有誰敢親近啊。不過,駕禦這麽大的公司,總要威嚴些才能震懾的住吧?還好啦,我們也都習慣了不是嗎?”若熙忍不住的低頭笑著說。其實,生活中的他,也不是很容易讓人親近的呢,這他大概還不知道吧?

    “我的性格太冷硬,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趣,在我身邊的人一定也會這麽認為的。如果我能有皓軒一半的親和力,在我身邊的人也會覺得舒服很多了。好象在他身邊的人都能很快樂,而我就很難給人帶來什麽快樂。”皓哲遺憾的說。

    若熙忙說:“不是的,皓哲哥怎麽對自己這麽評價?不是那樣的。你和皓軒是兩種不同的人,皓軒是有他的優點,但是在我看來他的缺點比優點要多的多——自以為是啦、無視別人的感受啦、凡事都是一副遊戲人生的態度啦……總之,他的缺點多的數不過來。可皓哲哥你就不同,你有責任心,對自己很自律,做事情也很嚴謹,有正確的人生觀……這些都是很好的品質啊。你沒有必要非要給你身邊的人帶來快樂,在你的身邊覺得安逸放心也就夠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給人這種感覺的。”

    “是嗎?你是這麽認為的?皓軒聽了你對他的評價會怎樣我都能想象出來了。在你眼中他有這麽多的缺點嗎?難怪你們倆見麵就吵。別對皓軒太苛刻,他啊,真正的內心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不羈,是玩兒心重了點,但是在關鍵的事上他可不會胡鬧的。”皓哲為弟弟辯解著。

    “看吧,皓哲哥的另一優點——對家人是完全包容的。”若熙又笑著指出皓哲的好處來。

    皓哲難得的一笑:“我還真不知道我有這麽多的優點啊。若熙啊,你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話,你的病好些了嗎?這樣子還讓你做這麽多工作吃的消吧?”

    “我已經好了,早就沒事了,所以,工作我完全可以勝任的,皓哲哥你就放心吧。哦,對了,設計圖我也已經交上去了,結果出來後皓哲哥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若熙又想起了設計圖的事。

    “是皓軒幫忙的那個嗎?”皓哲記起那天從皓軒處出來時若熙交給皓軒的設計草圖就問。

    若熙搖了搖頭:“皓軒根本就沒有幫忙設計,他隻是把我的設計按原樣出了效果圖而已。”

    “哦?皓軒沒有給你修改嗎?這麽說你的設計他很認可啊,是個好事啊,韓若熙,看來我也得對你刮目相看了,皓軒的眼光有多高我可是很清楚的。”皓哲驚訝的說。

    看來這個做哥哥的對弟弟真的是很了解啊,若熙心中嘀咕。自己什麽也沒說他就猜到皓軒認可了自己的設計。既然皓哲哥也這麽說,是不是就證明自己的設計真的還不錯呢?皓軒的話沒什麽譜兒,皓哲哥的話還是可信的,若熙覺得自己漸漸的有點信心了。

    “那個……如果皓軒都說不錯的話,我的設計有沒有可能被設計部通過呢?”若熙猶豫了一下問。

    “我看很有可能啊,若熙啊,等著進設計部吧,我對你有信心,對皓軒的眼光也有信心。”皓哲點頭說。

    若熙開心的笑了,美麗的眸子閃著靈動的光芒,唇角微揚,唇邊有一抹淺淺的旋渦……皓哲望著若熙,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不願再移開了——最近每次見到若熙,都有一種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覺,那個愛跟在他身邊,有些迷糊、有些冒失的小女孩變成了靈氣動人的女人了,這個變化皓哲一時間總也適應不了。

    “若熙啊,下個周末我叔叔家在楓的公司開業,有個酒會,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吧。”皓哲來餐廳找若熙就是為了這個事。

    “我?我和皓哲哥去嗎?可是,我是什麽人啊,怎麽能去那樣的酒會呢?”若熙不知如何是好的說。其實,在她的內心她還是有些自卑的,盡管平時她一直都不承認。管家的女兒,在玄家的大多數人心裏,她就是這麽個身份,雖然皓哲和皓軒從沒有這樣的看過她,但是,她自己心裏很清楚的知道。

    “為什麽不能去?你現在是我的秘書啊,難道總經理出席酒會不能帶秘書的嗎?就這麽定了,到那天和我一起去。”皓哲明白她的顧慮,但是他給她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可是,總經理的秘書有很多啊,而且李修李室長一直是陪在總經理身邊的不是嗎?我隻是個新來的而已,這個……”若熙還是在猶豫著。

    “隻是個小型的酒會而已,沒有這麽多的講究,大部分都是我們家的人,你都差不多認識,怕什麽?皓軒也會去的,有我和他陪著你,什麽也不用怕知道嗎?那個…是總經理的命令也不服從嗎?”皓哲凝視著若熙,臉上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這樣的他忽然讓若熙感覺象極了皓軒。

    “哎呀!真是的,皓哲哥好象也跟皓軒學壞了,難怪皓月都要說近墨者黑了。既然是總經理的命令,那麽我隻好服從了。希望到那天不會給皓哲哥你丟臉。”若熙嗔怪的對皓哲說。

    “好吧,就這麽定了,到那天我們一起去接了皓軒再去。我先迴去了,你再坐一會兒吧,離上班時間還早。”皓哲被若熙的話說的又笑了,說完了這句話,他就站起身離開了餐廳。

    若熙望著皓哲挺拔的背影,也笑著端起了咖啡。剛才喝到嘴裏索然無味的涼咖啡,這會兒喝起來卻是那麽的甘甜爽滑。看起來,咖啡好不好喝是取決於人心的。設計圖有希望入選讓若熙此刻十分的開心,但是,僅僅是因為這個而開心嗎?好象從聽到皓軒也要去酒會那時起就覺得開心了,怎麽迴事?韓若熙心裏猛的一驚,差點被喝到嘴裏的咖啡嗆著——我的天啊,在想什麽呢?瘋了嗎?……

    皓軒這兩天都沒有去廣場畫像,而是留在了家裏畫他的畫。以前的作品都被金老大扣在了意大利,就算他現在有能力開畫廊,也沒有畫去裝飾他的畫廊啊,所以,皓軒要趁著不忙的時候再畫些自己的作品出來。

    娜林知道他在畫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就沒有到閣樓裏來,而是象個小主婦一樣賣力的收拾起房間來。他喜歡把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幹淨整潔,因為那樣看上去清爽,人也會變的心情好。她來的這些天,已經把這座小樓中屬於他們的地方收拾個遍了,連天台上都被她用盆栽裝點的生意盎然,唯一沒有被她“染指”的,就隻有皓軒的小閣樓了。

    皓軒不喜歡他的畫室很整潔,規規矩矩的擺放畫架和畫具會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靈感都沒有,而在一堆淩亂中,他的思路卻會出奇的清晰,創作的靈感也會噴湧不息。

    記得意大利時娜林曾給他收拾過一次畫室,使得他幾乎所有趁手的東西都找不到了,為此皓軒甚至把都要畫好的一幅畫給撕掉了。平時脾氣好的沒話說的他,在那個時候真的好兇,娜林每每想起都心有餘悸。所以,從那以後,皓軒的畫室就算亂出花兒來,娜林也決不去動了。

    此刻,玄皓軒就坐在被他弄的在外人看來亂七八糟的地方,注視著麵前的畫發呆。畫中是個女孩臨窗而立的情景,女孩隻大體勾勒出了輪廓,而窗外的夕陽如血已經被皓軒完成,雖然女孩的輪廓模糊,但整幅畫的意境已然出來了,不知皓軒是哪裏不滿意,總之,他停下來不畫了,坐在畫前發起了呆。

    皓軒情不自禁的把手指放在了唇邊,輕輕摩挲著嘴唇。他經常這樣,遇到問題需要沉思時總愛做這個小動作,仿佛手指摩挲嘴唇時那麻酥酥的觸感能夠幫他緩解一切的壓力似的。

    怎麽迴事?近來自己似乎變的遲鈍了,為什麽她站在窗前時的神韻現在竟然捕捉不到一絲一毫?這才過去了幾天而已,玄皓軒,你真的變的遲鈍了嗎?一個畫家對自己喜歡的場景不是應該深印在腦中的嗎?怎麽竟然感到無從下筆了呢?

    皓軒無奈的把手中的畫筆隨手都到調色板邊,站起身走出了閣樓。去天台抽支煙吧,也換換腦子,越想越不得要領了。娜林端著洗衣服的大盆上天台時,正看到在抽著煙的皓軒。

    皓軒斜倚在天台的邊沿,原本就長而有力的腿顯得更加修長了,他的頭側向一邊看著天台外的景色,頭發在微風的吹拂下有些淩亂,眉峰輕蹙更顯鼻梁的挺拓,眼睛半眯著,眼神中透著一絲煩躁和頹然……

    看多了他平時疏朗明快的樣子,這樣略帶頹廢的皓軒卻更讓娜林麵紅心跳呢,端著一盆的床單被罩她竟沒有覺得沉,愣愣的看的癡了……

    “哦?娜林啊……怎麽不放下那個?就這樣端著不沉嗎?”皓軒從自己的思緒中迴神,看到娜林站在那裏就掐滅了香煙走了過去。

    “啊……那個……看到皓軒哥在抽煙,所以……你很久不抽煙了,今天怎麽……”娜林見他伸手接盆也就讓他接了過去,但臉上的微熱卻不能馬上退卻,不由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說起來你也不會信的——我,好象變的遲鈍了,一上午時間也沒畫出哪怕一小幅的作品來,所以才抽支煙找找感覺。”皓軒幫娜林把洗衣盆放到了天台的水池邊說。

    “誰也不會永遠靈感如泉湧的,你啊,大概也到了創作的盲點了,腦中的創作源泉遇上幹旱了吧?別著急,也別泄氣啊皓軒哥,會好起來的。”娜林善解人意的安慰著皓軒。

    “是嗎?遇上幹旱了嗎?幹旱的話需要點水來滋潤才行。是要洗床單嗎?我和你一起洗吧。”皓軒說著就卷起了牛仔褲的褲腿。

    “哦?可以嗎?那麽皓軒哥可要好好幹啊。”娜林笑著打開水龍頭把盆裏注滿了水。皓軒脫了鞋一腳踩進了水裏,水花飛濺,濺了娜林一身的水。

    “哎!是幫我幹活還是搗亂啊?怎麽象個孩子似的,皓軒哥這樣好幼稚知不知道?”娜林抹去臉上的水珠嗔怪著說。

    “幼稚嗎?我這是童心未泯,斯坦尼不是說過嗎?——搞藝術的人要有顆童心。我啊,正在不遺餘力的向藝術靠攏呢。”皓軒把洗衣粉倒進盆中,一邊用腳踩著床單一邊說。

    “切!”娜林拿起洗衣服用的棒槌敲了皓軒的腳一下,“快點幹活,那麽多的話。”

    皓軒吃痛忙一縮腳:“哎!你這丫頭!是財主老婆嗎?給你幹活還要被你虐待!真是的,當心我罷工啊。不過,娜林啊,你拿什麽打的我啊?”

    娜林淺淺一笑,眼中映著粼粼的水光,又揮了揮手中的棒槌說:“這個嗎?是房東大嬸給我的,說是用它洗衣服省力。我從沒見過這個呢,皓軒哥在韓國長大,也沒有見到過嗎?大嬸說在這裏平常人家很長見啊。”

    皓軒一愣,停止了在盆裏的踩動,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個……娜林啊,其實,我家的境況不是象你想象中的那麽差,我也一直沒有對你提起過,很抱歉。不是我刻意的隱瞞你什麽,隻是……我和我們家的關係不是太融洽,所以就沒給你說,其實……”

    “皓軒哥,你不用說了,你家在這裏應該是很有地位的吧?應該是很有錢的人家吧?這我都猜到了,你不說自然有你不說的道理,想告訴我時就會說了,所以,你不用抱歉。”娜林手裏擺弄著棒槌說。

    “什麽?你猜到了?怎麽猜到的?”皓軒奇怪的問。他這兩天就想告訴她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所以就放下了,誰知她竟說她猜到了。

    “那天你哥哥來這裏時就覺得奇怪,家境不好的你,哥哥怎麽會是那樣的人?不說衣著談吐了,那種氣勢也不象是家境貧寒人家的人。再想想皓軒哥你,你所涉獵的都是貧寒人家的人很難去學習的東西,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根本沒法去學,而你,不但去學還一學就是好多種。所以,我就猜策你家在這裏可能是很有地位的人家呢。”娜林說。

    皓軒恍然,原來是哥哥把自己給“暴露”了:“聰明如你,我還能說什麽?對不起,一直沒有對你說實話。其實,我家在韓國還真是很出名呢,聽說過玄氏嗎?韓國的三大集團之一,我就是玄家的人。雖然被我爸趕出來了,沒什麽好炫耀的,但是,這幾天總覺得不告訴你是不對的。”

    “啊!謝謝你,皓軒哥,真是謝謝你告訴了我,你現在告訴我也不晚啊,原來你……我和我哥還一直以為你是個潦倒的畫家呢,真是小看了你了。”娜林點頭說。

    “是‘畫家’沒錯,但是不潦倒啊,哎,難道忘了我的畫在意大利值多少錢了嗎?潦倒,我可討厭聽這個詞啊。”皓軒糾正著娜林的話,惹的娜林又笑了起來。

    “好了,都給你說了,我也輕鬆了不少,別笑了傻丫頭,不幹活了嗎?”皓軒又開始踩起床單來。

    “這麽說起來,我正在使喚堂堂玄氏集團的少爺呢!感覺很是有麵子啊。要給我好好的洗幹淨知道嗎?”娜林一直蹲在洗衣盆邊,這時也站了起來。

    忽然,她感到渾身的熱量被猛的抽走了似的,全身一陣發冷,頭昏目眩的就要倒下去,皓軒忙一把扶住了她:“怎麽了?娜林啊——”

    娜林也想迴答皓軒,但是心頭煩躁的幾乎要吐出來了,一點力量都沒有,她就這麽依在皓軒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娜林啊,你怎麽了?別嚇我啊。”皓軒輕撫開她額頭的秀發說。

    “……哥,我想去床上躺一會兒……可以嗎……抱我下樓去……可以嗎……”娜林積聚起渾身的力量對皓軒說著。

    皓軒沒再說話,忙抱起娜林就下了樓,連鞋子都沒有顧得上穿。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中縈繞——娜林她,好象從迴國時起就一直不太舒服呢。

    躺在床上的娜林仍舊在冒著冷汗,臉色蒼白的嚇人。“我送你去醫院好嗎?娜林?”皓軒在床邊問。

    娜林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不要,我不要去……讓我躺一會就好……”皓軒用手抹去她額頭上的冷汗說:“這樣子也不要緊嗎?不去醫院可以嗎?”

    娜林躺在床上定了定神,覺得好些了才睜開眼睛說:“沒事,大概是剛才在天台蹲的時間久了才會這樣的,現在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皓軒哥,我沒事了。”

    皓軒見她臉上漸漸的恢複了血色,也稍稍的放心了:“你呀,要多吃飯才行,身體這麽弱怎麽行?蹲久一點都會暈倒,要是讓你和若熙一樣去公司上班的話,你還不得天天生病啊?以後你吃飯的時候我會監督你的,知道嗎?”

    “知道了,我會好好吃的。”娜林聲音很低沉的說。

    “不準生病,金娜林,敢生病的話就把你送迴意大利去,知道嗎?”皓軒兇巴巴的說。

    “知道了,討厭的皓軒哥。”娜林雖然沒什麽力氣,但聽到他要把自己送迴去還是給了皓軒一個大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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