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被它踩到就成肉泥了!”修士們各個臉色鐵青,倉惶逃離。滿地魔修麵麵相覷,私以為是魔尊養的妖獸,是他們焚情殿的助力,不由士氣大漲。一二三舵主遙遙領先,吆喝著門生往前衝:“看見了嗎,那是咱們最強的武器,定要那群仙道畜生們死無葬身之……”一句話沒說完,妖獸從天而降,一腳踩死一片魔修。這貨無差別攻擊人!!!楚冰桓距離尚遠,卻看的清清楚楚:“窮奇?”盡管謝晚庭早有懷疑,眼下還是不由得震驚:“果然是……上古妖獸!”窮奇的速度極快,不過幾次振翅,竟已從十裏開外飛了過來。為避免自己重蹈那些魔修的覆轍,楚冰桓握緊聽泉,迎風而上!劍身霜華,片葉不沾,真元瘋狂流溢,卷起足以撕裂空間的勁風,狠狠刺向窮奇的翅膀!縱使是劍術超群的乾陽長老也不由驚歎此子的天賦,這一身劍術如此驚人,小小年紀就有這種造詣,若從一開始就拜入上清,就修習劍道……可悲可歎,純粹就是被醫修給耽誤了!就在眾人以為,楚冰桓這一劍必定能刺中窮奇,就算不要了窮奇的命,也得讓窮奇折斷一隻翅膀的時候,霽風劍橫空劈來,直接將楚冰桓的劍招給帶偏了。楚冰桓怔鄂,迴頭超遠方飛來的人望去,不由大喜:“花澈!”“冰塊兒,千萬別傷他。”花澈氣喘籲籲的落地,幸虧有莊田帶著,不然金丹被封的他直接就粉身碎骨了。楚冰桓:“為何?”莊田神色凝重,嗓音嘶啞道:“他是聞元。”“啥玩意兒?”慕容颯匆匆趕來,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貨是大師兄!?”楚冰桓見梅采蓮受傷,正要過去攙扶,就有雲天水鏡的弟子搶先一步,各種靈藥壓上去,也就用不上楚冰桓了。再看花澈的狀態不對勁,楚冰桓搶來他的腕脈,不等診斷,就被花澈反過來抓緊手,朝另一個方向狂奔。隨後,窮奇的腳丫子鋪天蓋地砸了下來。雖然躲過一劫,但楚冰桓不用把脈就知道花澈的病症了。剛才那純粹是凡人死命的硬跑,也就是說,花澈被殷無悔封住了金丹。楚冰桓沒有多言,封住金丹不是病,他這個醫修沒有用武之地。解決的方法很簡單,要麽殷無悔死,要麽修為比殷無悔高,強行衝開。楚冰桓將差點跑爆肺子的花澈扶起來,沉聲道:“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像是這種混戰,很難顧及到旁人,花澈不想讓楚冰桓分心,便說道:“霽風和含雪都在,我能防身。”有修為的時候都九死一生,現在沒修為了還不是任人宰割?楚冰桓操碎了心,也不說什麽視線範圍了,幹脆抓住花澈的手腕,將這個把他揉碎了兩世肝腸的人牢牢捆在身邊。謝晚庭遠遠望去花澈,心口又酸又疼,眼下戰事吃緊,似乎不是認親的時候。莊小貳尖銳的聲音喊道:“窮奇,怎會是大,大師兄?”無極劍主從遠處禦劍而來,穩穩落地,略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靈霄寶殿還真是藏龍臥虎,出了一個魔尊之子還不算,又來一個上古妖獸!”莊田厲聲喝道:“那孩子不是上古妖獸!他隻是窮奇的後羿罷了,我結識它的時候,它就巴掌那麽大點兒,化形之後就是一個要奶吃的小嬰兒,什麽妖獸什麽邪魔,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普通?哪裏普通?”又一個劍修飛了過來,指著遠處的窮奇說道,“莊掌門睜大眼睛看看,它哪裏普通了?”莊田咬牙切齒道:“定是殷無悔設法喚起了它的野性,所以才……”花澈唿吸一滯:“魔血?”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他。楚冰桓代為解釋道:“妖獸最懼魔血,也最喜魔血,魔修的血液會讓它們瘋狂,有些魔修專門飼養妖獸,喂食鮮血,讓它們弑殺嗜戰。”慕容颯突然想起來了,在明月穀的時候,左護法座下的一個魔修死亡,鮮血濺到了聞元身上,當時聞元好像受了驚,臉色特別嚇人,還拚命的擦拭濺到身上的鮮血。慕容颯當時沒在意,隻以為聞元是第一次見到魔修嚇著了,也以為是他潔癖,所以才反複擦幹淨魔血。“好啊!”上清仙門的一個劍修聽到談話,遙遙飛來,義憤填膺的喊道,“莊田,你收魔尊之子為徒弟也就罷了,你居然還包庇上古妖獸的後羿!你想幹什麽?你瞞而不報偷偷摸摸養育他這麽多年,你居心何在!”又一個修士說:“不怕外患就怕內憂,焚情殿再狡猾奸詐又如何,真正可怕的就是在背後捅刀子的人!”“莊田,你給我們一個解釋!”“你發現聞元不立刻將他殺死,反倒養育至今,你是想害死我們嗎?”“閉嘴!”花澈厲喝一聲,眾人不知為何竟莫名畏懼,渾身一凜。花澈站到莊田麵前,冷聲道:“聞元的心性如何,我們比誰都清楚,不知道內情的人都閉嘴!”那劍修大怒:“花晴空,你!”散修道:“說得好聽,它現在瘋成這樣,你們預備怎麽辦?”莊田目光凝重,倒是前所未有的鎮定:“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有辦法,不勞諸位費心。”窮奇飛了一圈,很快又繞了迴來,它沒有再殺生,而是癲狂的到處亂飛。隨著莊田的金鈴鐺一搖,窮奇煩躁的跌落在地,發出痛苦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