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澈目光沉涼。慕容颯滔滔不絕道:“我想著,那個叫安瑜的說不定也是上清弟子,他和路肴之間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上清殿不是有全門派弟子的名冊嗎,我想拿來看看。”安瑜是路明楓的弟子,掌教弟子不和其他弟子混淆,他們的名字記錄在特殊的名冊上,放置在路明楓的住處。“這事你別管。”花澈冷凝的嗓音打破慕容颯的浮想聯翩,“好奇害死貓,知道嗎?”“我別管?開玩笑!”慕容颯雙臂環胸,牛氣衝天,“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本少爺誰都不怕!”花澈欲言又止:“你真那麽想知道?”慕容颯點頭如雞啄米:“當然!”“那……”花澈勾唇淺笑,心生一計,“幫我一個忙。”打發走慕容颯,花澈前往上清閣,進入內室,走到書架前,轉動上麵擺放的青花瓷瓶。與此同時,書架整個推開,露出一間暗室。花澈不耽擱,快步進入,暗室麵積不大,也沒有過多的擺設。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放著一張供桌,花澈鑽到供桌底下,將地磚掀開,露出通往地下的暗道。那暗道口設有結界,需要上清仙術才能打開,花澈把自己關房間一天一夜,不僅僅是為了修複萬門會武的暗傷,還是為了迴憶上清仙術的修行法門。在打開暗道口結界的刹那,花澈鬆了口氣,用火折子照明跳下去。這裏道路曲折,岔路不斷,宛如迷宮,花澈試著走了幾圈,轉來轉去就迷失了方向,別說出口了,連起點都迴不去了。想當年花澈也就進來一迴,自然記不清路。這裏蘊含著九宮八卦陣,不熟悉這些的話,下場隻有被活活困死。好在花澈活了幾百年,也算博覽群書了。原地坐下一點點將迷陣解開,不過半柱香,花澈就找到了唯一的“生門”,但他沒有進去。破解了迷陣,設立迷陣的主人就會察覺。現在還不到時候。慕容颯闖進林言房間,把正在沐浴的林言嚇得子哇亂叫。“幹嘛啊,黃花閨女怕羞啊?”“不,不是。”林言問,“六師兄找我有事?”“你八師兄要你去接應一個人。”慕容颯神秘兮兮的說,“明天天亮之前,把人帶到上清仙門,隨便混進哪家門派都行。”林言:“什麽人?”慕容颯:“花兄也沒跟我細說,就說那人已經在昆侖山腳下等著了,大概這麽高,年過六旬的老頭。”林言心思單純,也不問為什麽,他早習慣了言聽計從,聽完這話立馬動身。次日黎明,各家仙門長者率領門下弟子聚在上清台,萬門會武的前十名是必須到的。等了半個時辰,一個修士皺眉道:“這靈霄寶殿的排場可夠大的,讓這麽多人等這麽長時間。”另一人冷笑道:“若你門下弟子也能名列三甲,你也可以讓大家等著。”“咱們也就算了,讓路掌教站這麽長時間,就為了等靈霄寶殿的人,也太過分了。”“區區三甲就飄成這個樣子,以後還不反了天?”有一個酸的,其他人就覺得更酸,趁此機會冷嘲熱諷道:“哈哈,嚴格來說隻有頭魁是靈霄寶殿的,二甲是雲天水鏡的,三甲是人家鳳鳴穀的,大家也沒必要把靈霄寶殿當迴事。”“就是就是,下一屆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殿前的路明楓看向身旁站著的路肴,打從和花澈比武之後,路肴的狀態就特別糟糕,經常慌神。畢竟他才十六歲啊!隻是個孩子,被嚇成這樣也情有可原。路明楓暗暗攥緊袖袍內的雙拳,當時的花澈,究竟喚醒了路肴哪段記憶?究竟讓路肴看見了什麽?路明楓有些難以抑製的焦躁湧上心頭,想起明月穀,想起安瑜,他更覺得心神不寧。花澈不能留。突然消失的安瑜也不知躲到哪裏了,也不能放過,必須找出來斬草除根。路明楓這樣想著,下方突然一陣騷亂。“你他娘的在這兒躲著呢?趕緊把花澈交出來,不然本少爺要你好看!”慕容颯橫衝直撞的跑到上清台,後麵跟著一串靈霄寶殿的弟子,各個兇神惡煞。楚冰桓猝不及防,他才兩天沒迴靈霄寶殿住的院子,怎麽就突然出事了?路明楓沉下臉:“怎麽迴事?”慕啟年大驚失色,趕緊攔住慕容颯,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麽了。慕容颯使勁掙脫慕啟年的轄製,高聲喊道:“路肴!你別他娘的做縮頭烏龜,你把人藏哪兒了,交出來!”一聽這話,楚冰桓當場臉色大變:“你說花澈怎麽了?”慕容颯眼前一亮:這貨是個醋缸,剛好可以利用!於是,慕容颯擺出驚天地泣鬼神的表情,聲色並茂的嚷嚷道:“還能怎麽了,被路肴那王八蛋綁架了!”楚冰桓心髒一顫,如刀的眼神狠狠射向路肴。路肴渾身一激靈,茫然的抬頭看向眾人,驚詫的指著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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