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的目的就是弑師。殘忍的殺了路明楓,並屠盡了上清仙門五千弟子,叛逃出境,留下撕心裂肺的路肴,揚長而去。這一走就是幾百年,再見麵之時,彼此已經三百多歲了,物是人非,恍若隔世。自那以後,上清仙門一蹶不振,雲天水鏡趁勢追擊,在楚冰桓的帶領下,超越上清仙門往日輝煌,成為仙道第一宗。而他也超越了德高望重的路明楓,成為仙道第一人。至於花澈……舍棄了一身超絕劍術,棄了仙途,走上鬼域,成為了萬魔之首,坐鎮焚情殿。有傳言說,他先弑師,再弑父。他終於成魔,將一切反對他的聲音壓下去,用鮮血鋪成道路,一步一具腐屍,走上今日的位子。至此人人懼怕,人人膽怯,縱使心中有恨也是怒不敢言,唯恐被花澈血洗滿門。再也沒人敢說他是娼妓之子了。再後來,楚冰桓被他抓了。設計偷襲,封住一身修為,從此囚禁在焚情殿,一晃就是三年。直到那一天,花澈故技重施,賣弄風騷,他冷眼旁觀,目不斜視。他不喜歡花澈這樣,他也知道花澈是自甘墮落,破罐破摔了。“冰塊兒,你能不能抱抱我?”聽慣了花澈撒嬌的他並不想理會,況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沒有迴頭,更沒有說一句話,快步離開。山腳下,仙道大軍整裝待發。楚冰桓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孤身一人,抵擋在萬軍麵前。心心念念的雲渺君居然還活著,且毫發無傷,氣色也不錯,眾人都很開心也很激動,七嘴八舌的說著話。“雲渺君,那個魔頭呢?”“楚掌門,是不是您把花澈殺了,逃出來了?”花澈不會知道,其實三年前的那場所謂設計偷襲,楚冰桓是知道的。他並不是被迫擒到焚情殿,而是主動跟花澈去的。花澈也不會知道,其實至始至終他就沒有被封住修為,他的金丹完好無損。所以,當楚冰桓從驚慌失措的護法手中拿到那枚錦囊的時候,他呆住了。錦囊裏是釋放修為的辦法。這是什麽意思?花澈要放他自由嗎?花澈不是非要得到他不可嗎,又是綁架又是逼婚,軟磨硬泡,軟硬皆施,足足磨了三年!為什麽現在要……楚冰桓難以置信,他一把掐住護法的領子,冷聲逼問:“這是何意?”護法根本不曾想到楚冰桓的修為還在,漲紅了臉,不敢隱瞞,艱難的說道:“尊上,尊上怕是不好了……咳咳咳咳咳!”楚冰桓腦子嗡的一聲。不好了?想起前夜有些反常的花澈,楚冰桓心跳如雷,當時就隱約覺得那個大魔頭有些不對勁,但沒有過多在意,隻當花澈又是在假裝,莫非他當時就……前夜的一幕幕在楚冰桓腦子裏重演。故意激怒自己,試圖讓自己殺了他。臨別之時,那近乎是淒然哀切的懇求,求自己抱抱他。楚冰桓的五髒好像全空了,他覺得唿吸都困難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趕迴焚情殿,前往後山竹樓,入目所見的是,躺在地上瀕死的花澈。金丹碎了,神魂散了,靈識也枯萎了。他顫抖的將人抱起,失聲唿喚,懷裏的人沒有絲毫反應,隻是薄唇顫抖,好像在說什麽。楚冰桓忙將耳朵湊近,那聲音特別小特別虛弱,可聽在楚冰桓心裏,宛如神雷。“抱歉啊,耽誤了你一輩子。”不是,不是!是我耽誤了你,是我才對!什麽是撕心裂肺,什麽是萬蟻噬心,楚冰桓形容不出來,隻知道那一刻,天昏地暗!楚冰桓閉上眼睛,用力抱緊懷裏的人。這輩子,絕對不會再……“你想勒死我嗎?”楚冰桓一驚,前世的慘痛和今生的突兀融合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蒙了,反應好半天才後知後覺,低頭一看,懷裏的花澈“嘰裏咕嚕”的鑽了出去。燭火燒得正旺,映的花澈清潤眼底一片流光溢彩,他眼也不眨的凝視著楚冰桓,忽然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想日我?”楚冰桓腦中有根弦,“啪”的一聲斷了。“說!”花澈一把揪住楚冰桓的領子,哀哀切切的道,“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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