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將至,要作準備的事很多,吳敬齋作了一係列的安排。城裏的事情,包括過禮和勾家那一攤子事,他委托的是周亭軒,下麵又請了陳再思當下手,問題是不大的。這邊的一切事,諸如請客、禮儀之類,他又請了一個田先生幫忙,不過,原到是定了的,城裏有關勾家的觀瞻,可以堂皇一點。吳府本身,依周先生的意見,是不張揚,反正過得去就是了。所以給田先生安排一下,叫他自己準備就行了。

    但是,事情絕不止此,所以這第二件就是家人,首先是小孩子。政策是現成的,吳敬齋把他們召集在一起就說了一通訓誡,之後又每人給了一個大銀元,說是今年二月中,要把他們一律送進學堂讀書,兒子才能升官發財,至於女兒呢,那就是要提高身價,對她們的未來是大有好處的。子女們一是有點害怕秋風黑臉的老爸,第二知道調皮也不起什麽作用,所以這一路兵,算是安排妥當了,以後就是三股娘子軍。

    太太似乎不需要特別說服,而且最近以來,寵幸有加。所以應該不成問題,當吳敬齋對她曉以大義之後,倒是滿口應允,表示一定要去把家主持好,把兩個妹妹說服好。隻是一麵答應,一麵又去挑逗丈夫。在完成功課的過程中,她誇大的尖叫,而在丈夫要下馬時,她去緊抱不讓,說什麽今後聞你的氣味又聞不了了,今天要好好的體味一番。搞得吳敬齋又隻好打起精神來應付。早上起床時,她一麵表白一定要把事辦圓滿,一邊雙來挨挨擦擦,丈夫隻好說來日方長,是不必這樣子的。

    二姨太天生柔弱,覺得一切應該按丈夫的旨意辦,隻是說今後女兒讀書,一定要一視同仁,給其他的姊妹如何置辦,她也要如何置辦,老爹當即是答應了。在老爺表示有些疲乏的時候,她倒是知趣的沒有勉強去要求什麽。而是勸他以後也要顧惜身體,什麽事情要有一個節製,吳敬齋覺得也沒有什麽,倒是讓她在懷中歇息的。

    初六晚上,他到了三姨太那兒,三姨太到是特別精心的打扮了自己,隻是並沒有主動要求上身之類,而是慢聲細語的問,說是什麽地方沒有把老爺伺候巴適,使老爺怎麽又要討小了。吳敬齋本來是想打一個園場,聽到這種指責的語氣,就難免有點不舒服,於是就說你也是有毛病的,比方說,你的奶子是大,但是不挺,所以也不是很了不起的。他說俗話說,男人奶大有官做,女子奶大守空間,所以,到是一種印證。三姨太討了沒趣,也就冷一句、熱一句的作成一個怨婦的樣子,說起吳敬齋良心不好來。不知怎麽就把老爺惹得發火,就說你雜種自己要打點好,老子討小的事,一切都辦好了,那天你自己沒事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如果兩個女兒鬧了,要將你是問。至於你臉色不好,老子也不依教的。給你雜種“白狐”毛起,你不要怪我火氣大。這句話當然更把三姨太氣壞了,就說原來你為啥不嫌我,又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來。搞得吳敬齋當即就要離開,三姨太賭氣不理。

    於是,吳敬齋說,好,有你的好日子過的。馬上就去了二姨太的房子,趁機二姨太反而得到了一次補課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三姨太又趕過來道歉。吳敬齋說,“隨你吧,你有什麽招數盡可以使的。”

    在下不了台的時候,倒是太太又出麵調和,說一切以家裏的大事喜事為準的,誰也不準多說。三姨太也沒趣的走了,迴到屋裏就想,如果周亭軒在這兒,我立馬就要讓你頭上冒光發綠。乃至晚上,倒是太太把老爺叫到三姨太的房裏。三姨太也不敢再鬧,到是心裏想著周亭軒,而用身子去俯就吳敬齋的。

    經過了這樣的安排,吳敬齋討小的事情,到是辦得出奇的順利,並沒有費多少的周折,就把一個活鮮鮮的絕色佳人抬進了吳府,在鼓樂聲中,行禮如儀,太太和二姨太還出麵忙碌著招唿打點。隻有三姨太一人在門內偷看,到底是抬了一個什麽人進屋,把吳敬齋一天搞得這樣心猿意馬。

    雖然新娘頭上有紅蓋披頭,臉麵看不清楚,但是也顯現了她的身體高挑,體態妖嬈,打扮也是整齊。特別是走路的姿勢絕佳,儼然就是一個小旦在台上行走。而且,似乎周身有一股什麽香氣襲人。於是三姨太想,我看來隻好算了,於是心裏非常不安,繼而又想,也好,老娘也不要你有安寧日子過的,怎麽不覺心裏就有了不好的念頭。

    乃至入了洞房之後,令吳敬齋感到怪異的,倒是在戲台擅於表演各類風流女人的尤物,在他的麵前,卻是一付十分正經的樣子,而且作不可侵犯之狀,把吳敬齋搞得心急火燎,覺得忍不住了,就問,“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良宵一刻值千金呀,你看我的火已經升到什麽地步了”,於是他把家夥亮了出來。

    楚楚看了一下微微一笑:一點文雅的樣子也不做出來嗎,當然有你的良宵的,不過有的事情,我們還是講清楚好不好。你知道我懂戲文,就懂道理。好不好。

    吳敬齋說,你快說吧,我不定要放炮了。

    楚楚說,放了也要說的。你自己放吧,我不管。於是,就笑咪咪的看著他。

    吳敬齋說,你快點好不好。

    楚楚說,這第一,你今年四十,我今年十九,你玩過不少的女人,光是太太就有三位,誰知道你還有多少相好的,什麽太太小姐、街婦村姑的。但是我呢……她就——用一對秋波望著吳敬齋。

    吳敬齋說,我肯信你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楚楚說,現在我不用口說,過一會兒你就知道的。我告訴你,幹我們這個行業,是最講究規矩的,台上演的是夫婦、朋友、相好,打情罵俏、挨挨擦擦,但是下來之後,就丁是丁、卯是卯了。所以,今後我的名義是你的姨太太,你可是要當你媽來尊敬的,懂不懂。

    吳敬齋不禁笑了,“既然是媽,我就要吃奶的。”說著就去動手了。

    楚楚用手一打說,先說正經的。我不管你有幾個婆娘,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答應,你是挨都不準挨她們的,懂不懂。

    吳敬齋說,你不但是醋罐子,而且還霸道得很。

    楚楚說:這第二,你知道,我是金枝玉葉,在台上黃帝娘娘都要演的,所以你以後不準給我動粗,動不動就把你的那話拿出來,真是混帳,你那樣根本不行。在台上我當女將軍,掛帥,是要講個令行禁止的,叫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就是叫你喝我的洗腳水,你也不能反對的,不然,我要讓你幹看到,癢死你,憋死你的。

    吳敬齋說,求你了,快一點。

    楚楚說:這第三,我的幹爹勾舵爺是很寵慣我的,我們有父女之情,你別看見我巴適他,就亂想什麽,吃起飛醋來,我們是十分純潔的。

    吳敬齋說:說得好聽,你和他沒有一腿。

    楚楚臉一紅就說:那我問你,你的五位千金,你上了幾個?

    吳敬齋說:你他媽別亂說。

    楚楚說:你他媽也別亂說。還有我嫁過來之後,我就不再登台了,不過,我還有愛戲裝的習慣,穿起來好看。所以,在家裏,說穿我就要穿的,你給你那個老婆娘講清楚,是不準笑話的,更不準說三道四的。

    吳敬齋說:這些事是沒有人管你的。

    楚楚又說:還有,我肯定會給你生兒子的,說不定三個五個呢。但是,前兩年我是不生的,我們要舒舒服服的耍把戲的,直到玩膩了,玩煩了,再生,懂不懂。

    吳敬齋說:莫非今天晚上我們就打一晚上的“話平夥‘吧。

    楚楚就不然言語,而慢慢的寬衣解帶。乃至吳敬齋去靠近她,楚楚說,你這個東西也太壯實了吧,你不是要奴家的小命嗎。到終於把自己剝光的時候,吳敬齋才覺得這個白玉一樣凹凸有致的人物,摸起來果然是豐似有肌、柔著無骨,忱畔嬌羞、衾底溫柔,一旦進入之後,又嬌啼婉轉,狀若不勝的樣子。但是,又非常能夠應付,似乎有一種特異的功能,很快就使自己進入了一個不曾經曆的境界,而且登上一層高峰,又馬上進入另一個高峰。他想,所謂神仙,大概就是這樣吧。就拯盡快樂之能事。

    他問:你怎麽是這樣。

    楚楚說:你別想我是什麽是處女,六年前,十三歲的時候,我就被開了,隻是這些年一直荒著呢,怎麽樣,值得吧。你可要記住我的約法三章了。不然你休想。

    於是,在這個溫柔鄉裏,吳敬齋就有點沉溺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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