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突然轉身,神情不是很好,一改往日的謙和,和屈尊降貴,眼神有些鋒銳。


    青青心底一跳,忙問:「你幹嘛?」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口氣也太好,特別是看到兩個人,在陽光下攜著手,畫麵那麽的和諧,看上去卻那麽刺眼。


    「你和前情人,在房間門口拉拉扯扯,你想幹什麽呀?」


    青青一聽心裏就火了,什麽意思啊?如果想幹什麽,早都幹了,還有你什麽事兒。


    「秦晉,你什麽意思?」


    其實他說出來這句話時,就有些後悔了,她是什麽樣的人,自己比誰都清楚。


    看她麵色一沉,他吐了一口氣,伸手攬在她的肩上:


    「抱歉,我收迴那句話!」


    青青推開他的手,太隨心所欲了吧,想說就說,想收迴就收迴。


    「我就是看到你們倆站一起,心裏不舒服,我承認,我吃醋了!」


    他嘴上雖然道著歉,但還是黑著一張臉,連語氣都是趾高氣揚的。


    青青抬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


    「很好笑嗎?」他依然臉色鐵青。


    「幼稚!」


    青青拉住了他的胳膊,前後晃動著:「好啦,不要生氣了,笑一個嘛,他就是我的哥哥。」


    秦晉聽她這麽解釋。心裏輕鬆了,但是依然麵沉如水:「哥哥也不行!」


    青青踮起腳,在他麵前上親了一下:「這樣行不行?」


    他隻覺得心尖上一麻,他們許久都沒有親熱過了,他體內被壓製的情緒,被她這麽一親,全部點燃起來。


    彎腰把她扛在肩上,長腿踢開門,又一勾把門關上,把她放在床上,身體緊跟著壓了下來。


    「親一下不夠,還要更深入。」


    她怎麽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臉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他湛藍色的瞳仁裏,有她的倒影,那麽的嬌俏撩人,青青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嫵媚的一麵。


    她用手推的他,不斷壓下來的俊顏,一邊笑一邊用腳踢:


    「秦晉,別鬧了。」


    「誰鬧了,我是來真的,青青,夫妻兩個不能行房事時,還有其他辦法來解決,不過需要你配合。」


    他嘴角的笑容更加邪肆,目光帶著某種暗示,停留在她的唇上。


    「嗡」一下子,她覺得頭頂有一桿天平,在此刻失去了平衡,他什麽意思,難道是想……,呸,去死吧。


    滿腦子齷齪,她臉頰燙的,直接升到250度。


    「你個死不要臉的,除了上床,就不能想點別的?」


    她開口怒罵,又羞又惱,生怕他做出什麽非常人之舉。


    秦晉挺拔的身軀,完全覆在她身上,她臉紅心跳著罵人的模樣,太過於誘惑,他嘴角噙著邪笑:


    「除了上床,想的可多了,比如說馬背上,草地,大廳,廚房,幽密的小樹林,再或者,花園,長椅上都可以,十分真誠的邀請你,配合我試一下。」


    青青雙手捂住臉,覺得這個人臉皮太厚了,還是個段子高手,這要是再受一下現代文明的洗禮,那指定不得了了。


    「趕緊起開。」


    「嗬嗬,說真的,有沒有興趣?」


    兩人正在房間裏,打情罵俏,嬉笑怒罵,不亦樂乎。


    卻聽到屋外一陣兵戎相碰的聲音,以及喧鬧吵嚷,慘叫聲。


    兩人一驚,連忙停止了打鬧,秦晉從床上一躍下來,推開門,順著聲音走過去。


    卻見郡候府內,守衛圍成一個大大的圓圈,時不時有人被摔出圈外,口角流血,命喪黃泉。


    秦晉連忙加快步子。這時有守衛攔住了他:「九爺快離開,這裏危險!」


    秦晉毫無懼色,伸手推開了他,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白衣女子正和眾人打鬥。


    青青也跟了出去,卻見白衣女子手段狠戾,招招斃命。


    易景天並朱浩他們一起,也隻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機。


    「連茜宮主!」


    秦晉心中忍不住一顫,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必然會來找自己。


    「秦晉,你終於出來了!」


    蓮茜宮主依然戴著白色的麵紗,隻是那雙眼睛,在陽光有些猙獰可怖,還泛著血紅。


    青青看到她的樣子,就想到了電視上看的那些走火入魔,迷失本性的魔女。


    這時隻見一個士兵,拿著長劍向她刺去。


    而蓮茜宮主,眉頭都沒皺一下。徒手握住他的長劍,把他甩了出去,士兵哼都沒哼一下,就沒有了氣息。


    「住手,蓮茜宮主,你的玉蟾宮已經完蛋了,你還敢放肆!」秦晉說。


    「你以為,毀了一個玉蟾宮,我就元氣大傷了嗎?」


    她冷笑著,手掌默運玄功,頭頂烏雲盤旋,一股強大的煞氣,讓人無法逼近:


    「秦晉,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如此狡猾,這麽輕易的就把丞相和平沂王給滅了,不過我不是他們,你毀了玉蟾宮,我一樣可以殺你。」


    秦晉神態自若,試好也沒被她那股戾氣所嚇到:


    「你就算殺了我又如何,你能殺盡天下人嗎?顯然不能,就算殺了我,你依然也是一個江湖邪教,想復國,比登天還難。」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九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復國!


    秦晉的聲音透著威嚴,「安國公主!」


    蓮茜宮主,手一頓,把手裏的一個侍衛扔了出去,也停下來動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的來歷!」


    秦晉擺擺手,士兵自動退到他麵前,他輕笑了一聲,雙手背在後麵,看上去正氣淩然: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這江湖上的各門派,極少有敢和朝廷作對的,而你處處想置我於死地,我自認為從沒和江湖上的人有過過節,那麽如果不是私怨,必然就是國讎。」


    「哈哈哈哈!」


    蓮茜宮主放聲大笑,笑聲聽上去如銀鈴一般,可是卻帶著某種威力,像是能刺穿人的耳膜一樣。


    在場的人,那些內力淺薄的,都露出痛苦隱忍的神情。


    秦晉有些擔憂的看著青青,發現她沒有任何變化,心裏也有些奇怪,她明明不會功夫的。


    他斜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趕緊離開,可看到她倔強的搖頭。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安國公主,是你父親,秦嘯害我家破人亡,讓我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淪為街邊的乞丐,任人踐踏,他死了,我隻有找他的兒子,來償還這筆血債。」


    蓮茜宮主麵前,又浮現出,以往的畫麵,父皇母後慈愛,把她視為掌上明珠,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天倫之樂。


    可是這種融洽的相處,在她十幾歲時,徹底破滅了。


    秦晉看著她一雙眼睛,由於憤恨變得有些猙獰,他冷笑一聲:


    「公主你錯了,在這個世上,當一個朝代上不能順天意。下不能安撫萬民,必然會被其他朝代所代替,就算不是秦家,也可能是其他人,明理的人會順應時代潮流,而抱殘守缺的人,卻會負隅頑抗到底,結果必將是失敗!」


    「你胡說,我父皇不但是一位慈祥的父親,更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你們的入侵,讓多少人流離失所,讓多少人無家可歸,過著亡國奴的生活,而你還冠冕堂皇的說的什麽,順應天意。」


    蓮茜宮主周圍的煞氣越來越濃,連四周的花草,也被這股勁風。吹彎了腰。


    秦晉搖搖頭,不以為然:


    「公主,你那麽聰明,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安國滅國之前是什麽樣子,你身為公主可能沒親眼見,但應該能猜得到,一個國家如果內部不腐朽,真的固若鐵桶,外人又如何能滅得了它,你父皇可能是個好父親,但他絕不是個好皇帝,現在安國在南楚的統治下,國泰民安,可二十多年前的樣子,你知道嗎?苛捐雜稅,讓百姓賣兒賣女,朝政腐化。貪官橫行,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


    「你住口!」蓮茜宮主,像是被人吵到了痛楚,大聲的製止:


    「你少廢話!無論是國讎還是家恨,你今天必須要死,我為我死去的父母,還有我的姐姐報仇雪恨。」


    秦晉淡淡的勾起了唇角,一抬手,「你既然是找我的,那就把他們全放了吧,有什麽事就沖我來!」


    「當然要衝你來,但是他們也要為你陪葬。」蓮茜宮主麵露陰狠。


    「蓮茜宮主,仇恨讓你迷失了本性,其實這個世上,有許多比仇恨更有意義的事,安國滅亡,並不是九殿下的錯,他才幾歲。那時的事,他還是個孩子,根本沒有參與,你把這個仇,很強加的他身上,公平嗎?公主……」


    雲青青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惡狠狠的打斷。


    「你給我閉嘴!沒有你說話的份。」


    別人說這話尤可,她說這話,絕對不行。


    秦晉皺下眉頭,看青青癟癟嘴,他有些不悅,無論是誰對她說狠話,都不允許。


    「都過來受死吧!」


    蓮茜宮主手掌帶著黑氣,向秦晉打來。


    秦晉一掌把青青推開,「快走!」


    他當然知道蓮茜宮主這一掌的厲害,硬接,指定不行,隻能運用巧勁。


    他一個旋轉躲開,可身後「砰」的一聲,出現了一個巨型的黑洞,黑霧瀰漫。


    他雖然躲開,但是那股掌風,也讓他後退了幾步,胸口有些滯悶。


    「九爺,小心!」


    易景天和朱浩,玄一他們,也來助戰。


    青青雖然不懂功夫,也能看出來,他們四個也不是對手,隻能打個平手。


    瞬間隻感覺院子裏,疾風起,花木搖曳,花瓣樹葉紛飛。


    地上的石子不停的翻滾,風割的臉都疼。


    蓮茜宮主出手極快,剎那間,就擺出了上百招。


    風馳電掣,如流水無孔不入,讓人騰不出手來招架,隻能閃避。


    漸漸的,青青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隻能感覺到,嗡嗡的聲音,以及天地間那種凝滯的氣息。


    她被那股大力推了遠遠的,幹著急,卻毫無辦法。


    易景天和秦晉頻頻遭遇險招,他們倆對視了一眼,淡淡的眼神,彼此間都明白了,所表達的意思。


    玄一他們從後牽製,蓮茜雖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但是多多少少也被他們絆住手腳。


    她長袖一甩,左右被甩出數丈,抬手,飛袖如電。直直的向秦晉射去。


    力道之大,恐怕鐵石都能擊碎。


    「九爺!」玄一他們反應過來時,似乎已經晚了,隻能飛身向前營救。


    隻見秦晉躲閃不及,隻能說著飛袖旋轉,瞬間就被白色的衣袖纏住。


    千鈞一髮之際,應該說,蓮茜抬手之際,易景天已經快速出手,食指,中指蘊含全部精力,在她抬手時,直搗她的腋下。


    她想迴手,可衣袖被秦晉死死的拽住。


    修長的手指,如利劍一般,把衣袖斬斷,可高手過招,拚的就是速度。


    她雖然速度很快,但是畢竟還是慢了一步,易景天的手指正中她的腋下穴。


    她渾身一顫,旋轉著用內力把幾個人震出圈外。


    可她自己也踉蹌著後退幾步。


    秦晉和易景天,受大力所迫,並沒有受傷,兩人的輕功本來都不弱。


    腳尖一點,又同時飛了出去。


    而恰在這時,一陣風,把她臉上的麵紗,輕輕的掀起。


    青青看到她的絕世容顏,心中大吃一驚,高喊:


    「住手,不要再打了!」


    四周的風,這時停止了,連衣衫都紋絲不動了。


    青青的吃驚程度,就像天上地下一樣的顛覆,她定定的看著蓮茜宮主,「倩姨?」


    蓮茜冷笑的看了她一眼:


    「沒錯,我就是你的倩姨,如果你還念我的養育之恩,就撿起地上的刀子,殺了那個男人。」


    「倩姨,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想想,如果你殺了他,朝廷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何必呢?」


    青青心情無比的沉重,蓮茜畢竟養育了,她現在占據的這副軀體。


    蓮茜目光露出殺機,狠狠的瞪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不死不休。」


    她話未落音,整個身體騰空掠起,抬手向秦晉打了過去。


    可突然間又轉身,在別人始料未及時,卻轉向了青青。


    「青青!」


    秦晉和易景天同時出聲,驚慌不已。


    很快青青的脖子就被她扣住,她喉嚨一緊,不得已揚起頭。


    蓮茜嘴角噙著嗜血的笑:


    「秦晉,我到要看看,你對她用情有多深,願意為她去死嗎?」


    「你把她放了,你不是要我的命嗎?何必牽扯無辜的人。」


    秦晉心底一窒,別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怕,可一和青青有關,他就慌了神。


    「那好,你如果真的愛她,那就用你的命換她的命。」


    蓮茜說的咬牙切齒,眼底透出赤紅的光芒,看著讓人心生畏懼。


    秦晉眼底有一絲慌亂,他看著青青一張臉,由於唿吸不暢,變得通紅,心底劇烈的抽痛:


    「好!」


    「秦晉。咳,不可,你放心吧!她是我姨母,不會殺我的,你們不要管我!」


    她話剛說完,蓮茜宮主手上一用力,青青隻覺得喉嚨有些刺痛,連咳都咳不出來了。


    秦晉心跟著一緊,蓮茜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在她眼裏沒有親情,隻有仇恨。


    這個世上,愛能不能化解一切,他不知道,但是,仇恨絕對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蓮茜,你在天下也享負盛名,對付一個不會功夫的女子,實在有失身份,放了她,你要我怎麽做?」


    秦晉眉頭緊鎖,雙手下意識的收緊。


    上次,有刺客挾持青青,他可以神情自若地談笑風生,可這次,他慌了。


    因為上次他有把握,而這次沒有。


    蓮茜鼻子裏冷哼一聲,「我讓你做的很簡單,就是拿起地上的劍,把自己結果了。」


    地上的那把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那麽的刺眼,清冷。


    秦晉遲疑片刻,彎腰去拿地上的劍。


    「九爺,不可!」


    「九爺……」


    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易景天蹙眉:


    「九爺,不可上他的當。她不會遵守承諾的。」


    青青掙紮了一下,才知道蓮茜的那隻纖纖玉手,像鐵鉗一樣,扣得她幾乎窒息。


    傾盡全力,艱難地開口:


    「子慕,你千萬不可,她隻是嚇唬你的,不會傷我,你們快拉九爺迴去,不用管我!」


    秦晉看她隱忍著,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還在努力的使自己說話流暢,恰恰是這個掩蓋真相的神情,刺痛了他。


    他握緊那柄長劍,「青青,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如果我真的不能再守護你了,也希望你不要難過。愉快的活下去!」


    「慢,蓮茜如果非要死一個人的話,還是讓我代九爺去死吧。」


    易景天挺身而出,神色凜然,如果九爺出了事,青青下半生必然孤苦無依。


    他隻能為他做這些了,無論是妹妹,還是心上人,他都應該站出來。


    「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蓮茜目露陰狠。


    秦晉挑眉看了一眼易景天,此刻對他是感激的,「景天,沒你的事,你不要摻合進來。」


    說完神色一沉,那柄長劍狠狠的刺向胸口,可就在這一剎那間,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天邊飛來。


    秦晉虎口一麻,劍尖一歪,劃破了衣服,卻沒傷到皮肉。


    「美倩,20多年了,你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一道中氣十足的威嚴聲音,從天邊傳來。


    接著隻見一位氣宇軒昂的得道高僧,像是踏月而來。


    他穿著錦斕袈裟,雙耳垂肩,慈祥而又不失威嚴。


    在場的人,都有些呆住了,看著這位老曾,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特別是蓮茜,渾身都在顫抖,扣青青脖子的手,也送開了不少,慢慢的垂了下來。


    無意間觸碰到青青的手腕,一怔,順手把她手腕上的佛珠脫了下來。


    冷漠的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怪不得秦晉沒有中毒,原來是在穿佛珠的作用。


    別人或許不認識,但她卻認識,這是佛教聖物,俗稱靈珠,可以吸食萬毒。


    就是說,青青喝了那個藥之後,毒性立馬被這串靈珠所吸收。


    「蓮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迴頭是岸,這20年你殺虐太重,就算有仇也該報了。」


    老曾雙掌合十,平靜的規勸。


    易景天看著這位老曾,震驚不已,動了一下唇。卻發不出來聲音。


    秦晉對麵前的這位老人,顯然也是認識的,「老將軍!」


    「施主,你認錯人了,貧憎法號義淨。」


    老曾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你,哈哈哈!」蓮茜宮主放聲的大笑起來,眼底的情感十分複雜:「你居然沒死?你對不起南楚朝廷,更對不起妻女,你還有臉活著?」


    青青趁她情緒失控時,矮身試圖逃離她的鉗製,那知蓮茜宮主反應非常快。


    伸手又把她扯到迴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在這時刺入她的肩膀,別人都沒發覺。


    青青覺得肩上一陣麻痛,之後便沒有了任何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麽?」


    蓮茜冷哼了一聲,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十日後,我在京城外的哪所茶樓等你,你就知道我對你做什麽了?」


    之後又對著那老曾說:「今天你們以多欺少,勝了也不光彩,老和尚,我在外麵等你。」


    她用力把青青一推,緊接著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秦晉快速飛身接住,臉色十分的擔憂:「青青,你怎麽樣,每每讓你跟著我擔驚受怕。」


    青青搖搖頭,反過來安慰他說:「真的沒事。」


    秦晉看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轉過身,就看到易景天,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位老曾。


    他抬手支退其他人,在場的隻有青青,他,易景天,老曾四個人。


    「爹!」


    那老曾淡淡的笑了:「施主,貧憎告辭了!」


    老人邁著步子,就向門口走去,臨走前。還特意看了眼青青,對她微微點頭。


    「爹,你等我!」


    易景天快步跟了上去,而老人卻像風一樣,追到門口,卻不見了蹤跡。


    易景天垂頭喪氣的迴來,老人看雲青青,那別有深意的目光,讓他徹底明白,他和青青的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這位老人正是,去世十多年的易良臣。


    那是20多年前的事,易良臣隨先皇征戰安國,那一戰直打了十天十夜。


    最後,安國皇帝無力抵抗,怕受辱,攜皇後皇子皇孫在宮中自殺。


    本來先皇秦嘯,沒準備要他們的性命,想給他王侯什麽的。


    看到這幅慘狀。也搖頭嘆息,決定以親王的規格厚葬他們。


    可那堆屍體裏,並沒有兩位公主的身影。


    安國國王,有兩位雙胞胎公主,艷絕天下,各路諸侯真像觀望,都想把她們納入後宮。


    兩人,同樣的美貌,卻性格迥異。


    姐姐性格溫順,為人謙和,妹妹卻冷若冰霜,脾氣暴躁,易怒。


    兩姐妹在宮人的掩護下,逃出了皇宮。


    兩人忍飢挨餓,受盡白眼,仇恨支撐她們活著。


    姐妹倆永遠也忘不了,父皇母後臨死前眼中的絕望,發誓要報仇。


    先皇出去微服私訪時,碰到一絕色女子,叫顧美盼,對她一見鍾情,本想接入宮中,這位美盼姑娘卻不肯。


    先皇隻得在宮外建造宮殿,把她安置在那裏。


    這位美盼姑娘,能歌善舞,容貌端莊秀麗,秦嘯很快就對她愛得無法自拔。


    每日下朝,就是往宮外跑,甚至連批閱奏摺也在宮外。


    而兩人相處,美盼對這位溫柔體貼的君王,也暗生了情愫。


    她本是來報仇的,可每每不忍下手,直到懷了他的骨肉,她更下不了手。


    妹妹美倩,有經常過來逼迫她,質問她。忘了父母是怎麽死的了嗎,忘了她們流落在外,所受的委屈了嗎?


    就算這些都能忘,可滅國之恨,能忘嗎?


    美盼內心十分的糾結,秦嘯是自己的仇人,也是自己的愛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宮裏的皇後,就是現在的馮太後,知道皇上在外金屋藏嬌。


    並且還珠胎暗結,一個再溫柔賢淑的女人,一旦得不到丈夫的愛撫就會變得極端。


    況且,皇上對那個女人愛的無法無天,把後宮的三千佳麗,全部拋擲腦後,一心隻在顧美盼身上。


    馮皇後見過那個女人,確實長得令人嫉妒。


    她懷恨在心,一心想辦法收拾她。


    雲彥恆是當時的名醫,雲遊四海,秦嘯本想著他到宮中做禦醫,他受不了約束,就沒答應。


    但是也經常到宮中為各位娘娘看病。


    顧美盼有了身孕後,秦嘯就指定他為美盼,安胎,調養身體。


    馮皇後知道後,就想買通雲彥恆,讓他在藥裏做些手腳,讓美盼肚裏的孩子,意外流產。


    雲彥恆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知道了,皇後的秘密,必然性命難保。


    就算自己不願意做,她還會找其他人,所以就表麵答應,暗中想辦法。


    直到有一天他向顧美盼說明了真相。美盼十分的感激他。


    本來就十分矛盾的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讓雲彥恆帶她走。


    雲彥恆本來就對她有意,稍作思考就答應了。


    但是帶走皇上心愛的女人,那是要殺頭的。


    他掩護美盼出去,並隱藏後,自己還裝作若無其事的,穿梭於宮中。


    秦嘯對他的人品很信任,當時並沒有懷疑他。


    這樣一直過了兩年,直到臨沂城發生瘟疫,他不辭勞苦,不為名利,救死扶傷。


    秦嘯感恩於他,那時已經有了雲青青,所以才寫下聖旨,以後把他女兒納入宮中。


    雲承揚無法抗旨,但是也趁這次機會,隻說自己身體勞累過度,想找個清淨的地方修養。


    之後才隱居在偏僻的白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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