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失火,火光沖天,王府的守衛和巡邏的士兵,驚慌間前去救火。


    白朔騎著白馬,以為是唐僧呢,從王府外進來,看到烏煙四起,他慌忙跳下馬沖了進來。


    邊走還邊大喊:「怎麽迴事兒?」


    又大罵旁邊的侍衛,「你們天天巡邏,還能讓王府著火,真是……哎,不想說你們。」


    裝的好像,著火他不知道是的。


    看門口的守衛,還立的直溜,他搖頭,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嗬斥道:


    「你們還在這兒傻站著幹嘛,還不去救火!」


    「可我們都去救火了,誰還在站守。」


    其中一個侍衛為難的說。


    「你們都去,我先把大門鎖上。」


    侍衛看他真的把門關上,又被白朔嗬斥了幾聲,才跑去救火。


    可白朔這時,心跳有些加速。


    剛一轉身卻看到朱浩,站在他背後。


    他驚唿一聲,拍著胸口,臉都嚇白了,故作鎮定,說道:「大白天的,走路不出聲啊?嚇死我了!」


    朱浩跟著秦晉久了,多多少少染上的他的氣質,神情倨傲,陰沉,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目光落在那把鎖上。


    「白公子!」口氣還算恭敬。


    白朔上前拉著他的胳膊。笑成一朵花:


    「朱侍衛,大家都在救火,你到這裏來幹什麽?這秋天,天幹物燥的,萬一蔓延開來,可不得了,你還不趕緊親自去指揮去。」


    說著生拉硬拽的,把他拉走,朱浩心生狐疑,但也沒看出什麽來。


    王府靠近大門的守衛什麽的,都被白朔弄到了救火現場。


    青青帶著錦兒,基本上算是暢通無阻的,從離大門不遠處的側門,溜了出去。


    悄悄出了王府的門,繞進旁邊的羊腸小道,走出一段距離,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


    並上了,白朔事先準備好的馬車,沿著小路,一路顛簸向前麵跑去。


    跑出十餘裏之後,又丟掉馬車,喬裝打扮,不知所蹤。


    王府的大火被撲滅之後,而王府的主人秦晉,卻在此時還毫不知情。


    他仿佛做了一個綿長,而又悠遠的夢,夢裏,鮮花爛漫,草長鶯飛,而青青穿著淡青色的羅裙,在鮮花中,翩躚起舞,像一隻蝴蝶一樣振翅欲飛。


    突然一陣狂風過後,眼睛的鮮花,慢慢枯萎,而眼前的人卻不知所蹤。


    在夢裏他一陣狂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遍尋不著。


    「王爺,王爺……」


    耳邊,一陣陣的唿喊聲,把他從夢裏拉迴了現實。


    他捏了一下疼痛的太陽穴,支撐著坐起來,頭一蒙,險些又躺下去。


    頭腦還不大清醒,有些不悅的眯著眼睛,坐下來,慢慢緩了一下,看著屋裏的丫鬟,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才沉聲問道:


    「什麽事啊?」


    秋菊未開口,先哭出了聲:「王爺,嗚嗚,雲姑娘不見了!」


    「什麽?」


    秦晉猛然站起,赤腳站在地上,由於起得太猛,眼前一陣發黑,高大的身影晃了幾下。


    秋菊哭泣出聲,邊哭邊說,秦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隻覺得太陽穴霍霍的跳著疼。


    他嘴角噙著冷笑,渾身寒氣逼人,如刀刻一般的俊顏,變得森冷可怖。


    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打個寒顫,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生怕引火上身。


    「你們都出去,讓朱浩進來!」


    一行人如蒙大赦,點頭,爭先恐後的退出房間。


    屋裏歸於平靜,秦晉有些喪氣的坐了下來。


    她是提前預謀好的,怪不得突然轉變,她爬那棵銀杏樹,他就懷疑。


    他眼底露出凜冽的光芒,自己從十五歲開始,就在外麵摸打滾爬,久經沙場,從來都是他騙別人,還沒有誰能騙得了他。


    可就是逃脫不了她的美人計,明知道是計,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他捏了捏眉心,頭頂也有一種尖銳的痛。


    她敢在自己酒裏麵做手腳,雲青青,你這個死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就逃吧!


    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要把你抓迴來掐死。他心裏狠狠的發誓。


    朱浩來時,看到王爺麵容嚴峻,他心裏有一陣發怵,秋天還不算太冷,可他愣是,覺得全身發冷。


    「朱浩,不放過任何渠道,務必找到王妃的下落。」


    朱浩接到命令,連忙退了出去。


    秦晉像困在籠子的猛獸,胸中膨脹情緒,不知是怒火還是心痛,找不到出口,生生把他灼傷。


    頭依然霍霍的疼,像腦仁要分離出來一樣。


    古香古色的大街上,夜晚,雖不是燈火通明,但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商鋪的簷崖上,掛著大紅的燈籠,皇城算是大都市,夜市也很繁華。


    一個身穿錦服,手拿摺扇,帶著兩抹調皮小鬍子的俊俏公子,帶著一個隨從,在一家雲吞攤兒上,吃著蝦米雲吞。


    眉宇間自帶一股風流,讓旁邊年輕小娘子臉紅,小姑娘懷春。


    連老闆娘都借上雲吞的時候,假裝無意,摸了一下他的手,這小公子的手,滑嫩嫩,讓她老臉一紅。


    「小,公子!」


    錦兒膽戰心驚的不敢抬頭,從王府逃出來,跑出幾十裏外,又跑了迴了,這小姐的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雲青青是這樣想的,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是老前輩實踐出來的真理。


    她也想進城探聽一個情況,果然城裏,風平浪靜。


    吃完雲吞,抹了一下嘴,拉著錦兒,大模大樣的離開。


    她們城南的最偏僻地區,租了兩間破舊的民房。


    從街上迴去,要經過一條幽深狹窄的道路。


    夜已經深了,隻有潔白的月光,透過樹葉,斑駁陸離的撒在石子小道上。


    周圍靜悄悄的,隻能聽到蟲鳴,蛙叫聲。


    「嘎!」一聲刺耳,聒噪的烏鴉聲從樹林中,傳過來。


    把兩個人嚇的一跳,錦兒拉住青青的胳膊,聲音都變了:「小姐,我好害怕!」


    「膽小鬼,怕什麽?」青青心裏也有些發顫,故作鎮定的說:「不用怕,很快就到了。」


    這古代交通太不方便了,幹什麽都是步行,要是有個自行車,也不至於摸黑路了。


    誰也沒有發現,兩個黑衣勁裝人在樹林間穿梭。


    很快,離她們隻有一步之遙。


    像一個帶著大翅膀的蝙蝠向前撲去,目標很明確,直直的向雲青青撲過去。


    一股強勁的力道,讓青青失去重心,身體飄了起來。


    翻了幾個跟頭。滾到旁邊的陰溝裏。


    溝裏荊棘滿地,刺破了她的衣裙,手腕和額頭。


    而錦兒卻被這股勁風,颳倒在路邊。


    爬起來忙喊,「小姐,你有沒有事!」


    青青惱怒,忍著痛,狼狽的從溝裏爬出來。


    隻見兩個黑衣人,蒙著麵紗,隻能看到惡狠狠的眼睛,露出嗜血的光芒。


    青青本想找兩人理論,可看到這種情景,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這難道遇到了,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所謂的強盜不成。


    青青謹慎地轉了一下胳膊,錦兒也怯生生的站起來。


    其中一人,抬手把錦兒推向了一邊。圍著青青轉了一圈,摸著下巴說:


    「大哥,這個妞身段不錯,你說我們是先奸後殺好,還是先殺後奸呢?」


    「當然是先奸再殺了,殺了以後,聲都不會出,還有什麽意思?」


    另一人眼睛裏露出淫邪之笑,還上前去拉扯青青。


    青青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閃開。


    這難道是遇到採花賊了,四下看看夜幕已經降臨了。


    不算寬廣的道路上絕無行人,唿唿的風聲,吹的兩旁的樹木,沙沙作響,更顯得風聲鶴唳。


    「兩位大哥,誤會,誤會。我自己摔的,後會有期,先走了哈!」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硬碰下來與自己沒什麽好處。


    她拉著錦兒,小心翼翼地,從兩人人旁邊,擠過去。


    剛走出兩步,胳膊就被人給抓住了,並把她帶的一個趔趄。


    「沒有誤會,大爺就是要找你,可我突然捨不得殺你,這麽漂亮的臉蛋,如果能與大爺做個壓寨夫人也不錯。」


    說完兇光畢露,伸手去捏雲青青的臉蛋。


    「大哥別和她廢話了,速戰速決吧!」一人催促著說,雖然這會路上沒有行人,但保不齊一會會有。


    隻見兩人同時掏出,明晃晃的彎刀,步步逼近。


    青青心裏有些膽怯了,就是在現代,監控遍地,單身女子晚上也不敢輕易的走荒無人煙的地方。


    古代的治安,絕對亂得像五胡亂華般混亂,發生點命案什麽的,家常便飯,她得想辦法自保。


    難不成剛逃出王府兩天,就要命喪於此嗎。


    自己是男裝,他居然說「這個妞」,難道不是強盜,是專門過來殺自己的。


    青青心底有些發急,和錦兒步步後退。


    全身的神經緊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啪啪斷裂一樣。


    她和錦兒相視一眼,抓住她濕漉漉的手。轉身猛衝出去。


    一把短刀直直的向她後背,飛了過去,而在此千鈞一髮之際,腳下被石子一絆。


    整個人身體重重的摔了下去,旁邊有一塊石頭,她的額頭狠狠地摔在了上麵,錦兒也摔倒。


    她的頭「嗡」的一下眼前頓時有些發黑。


    連錦兒的哭喊聲,都變的飄渺虛無。


    青青微微舒緩了一下,麵前的景象由模糊變得清晰,掙紮了幾次都沒爬起來,又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陰風越來越冷,錦兒哭喊著擋在她身前。


    黑衣勁裝男人,拿出刀子,在月光下,刀子泛著冷氣森森的光芒。


    「兩位好漢,我隻想知道,是誰要殺我。」


    她雲青青自認,人品沒有什麽問題,要說在白水鎮有人殺她,她尚且信,可在皇城她沒有仇人。


    而這兩個人並不像是謀財謀色,而是隻害命。


    「這個你去問閻王去吧,我們也隻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短刀,在他的話剛落音時,像一道白光,向她刺了過去。


    錦兒連忙閉眼,求生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的本能。


    青青拚盡全力,把錦兒推到一邊,自己又朝另一個方向滾去。


    可刀子像長了眼睛一樣,猛然刺向她的胸口處。


    完了,第一個念頭。浮現在她腦海裏。


    而此刻,所有電視裏麵看的一樣,在危急之時,總有一個英雄出現。


    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卻不是青青的。


    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手裏的短刀飛了出去,整條手臂像觸電一樣,動彈不得。


    另一人見勢不妙,掉頭就跑,後背不知道被什麽打中,他就地一滾,滾到旁邊的陰溝裏。


    「易公子!」錦兒驚喜的,哭了出來。


    青青迷茫之際,聽到這三個字,渾身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青青再次醒來時,傷口都已經塗了藥,屋裏一燈如豆。


    睜開眼,就對上易景天,那雙溫柔,而又墨黑的眼眸。


    他扶她坐了起來。


    他依然穿著月牙白色的衣服,豐神俊秀,和這個簡陋的小屋,顯得那麽格格的不入。


    手被他握住,青青再看到他,恍如隔世,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青青!」


    一抹疼痛,在他眼底,此刻越發的明顯,特別看她嬌俏的小臉上,一道道紅痕,他心裏有些抽痛:


    「還疼嗎?」


    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麽,被他這麽一問,好像所有的委屈,被放大的無數倍。


    青青鼻子一酸,眼淚蓄滿眼圈兒,凝結成水珠,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


    她自己也很生氣,覺的現在特沒出息,動不動就哭,可就是忍不住。


    易景天心中一陣收縮,連忙掏出帕子,幫她擦那些晶瑩的淚珠,聲音如三月裏的春風一樣溫暖。


    「別哭了,眼淚是鹹的,流到傷口會疼的。」


    青青伸手拿過他的帕子,在眼睛上胡亂的擦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說:


    「誰哭了?」


    隻有在易景天麵前,她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不講理。


    易景天看她水靈靈的眼睛被淚水一衝,更顯的明澈動人。連鼻尖都是紅紅的,加上臉上的傷痕,更顯得楚楚動人。


    他勾了勾嘴角,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摩挲她傷口的周圍,又怕弄疼了她,動作特別的輕柔。


    「不知道是誰,動不動就喜歡哭鼻子!」


    他知道她受了驚嚇,就想緩解一下氣氛。


    幸虧剛剛有驚無險,他此刻想到心裏還後怕不已,如果晚到一步,那後果不堪設想。


    青青抬手把帕子甩的他臉上,撅著嘴,瞪了他一眼。


    易景天笑著把帕子摺疊好,又放在胸口處。


    「你怎麽會在這兒?」青青好奇的問。


    易景天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麵頰,雙目如秋水般溫情:


    「兩天前。知道你逃出了王府,我也一直在找你,也很著急。」他笑了笑,又親吻了一下她的手心:「突然想到,你給我的迴信上寫了一個滑石,我身為一個將軍,對皇城的地圖,那是了如指掌,清楚的記得城南有一個偏僻村莊,叫滑石村,鮮有人知道,就想來碰一下運氣。」


    這裏的村民口很嚴,他來打聽,沒人透露一點風聲,他暗中觀察,也沒見青青的蹤跡。


    眼見天晚了,他出村莊,沒想到會在半道上遇到她。


    真是老天有眼,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青青抿嘴笑了一下,沒想到易景天腦子這麽好使。


    她在王府時,研究過地圖,發現最偏南的地方,有個地名居然和中藥名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還以為他想不到呢,她躲這裏,一來是掩人耳目,二來可能就是為了等他吧。


    「你膽子也太大了,皇城表麵平靜,可九爺已經暗中派人尋找了,你還敢明目張膽的出來,招搖過市。」


    易景天皺了一下眉頭,心裏也有些發愁。


    她沒逃出來時,總想見她,可真出來了。他們到底該怎麽才能躲避王爺的視線。


    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微笑著說:「王爺肯定會想到,你會扮成男裝,甚至各色各樣的人。」


    青青一聽心裏緊張起來了,「那怎麽辦?我可不想迴去。」


    還對他下了蒙汗藥,如果被他抓迴去,指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如果能離婚就好了。


    易景天坐在床邊,仰望了一下破敗的房頂,一籌莫展,安慰她說:


    「別急,我來想辦法,還好他們現在隻是往城外追,還沒發現你並沒有出城。」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護她周全。


    那兩個黑衣人,也絕不是強盜。他一定要查清楚。


    一連兩天,秦晉派了人並沒有發現青青的蹤跡。


    朱浩暗中帶人,沿進出皇城的主要交通要道,以及小路,暗中察訪,均不見人影。


    隻是在一個懸崖邊,看到一輛馬車。


    秦晉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這樣盲目的找根本不是辦法。


    天地如此之大,一個人如果誠心要躲你,找起來無疑是大海撈針一樣。


    他先派人去白水鎮,她哥哥在那裏,她說不定會迴去。


    又派人,暗中監視易景天。


    捏了捏發疼的太陽穴,王府戒備森嚴,她想逃出去,無疑於登天,一定有人。幫助他。


    那,他很快就想到幾天前的大火,太蹊蹺了。


    當然最後把白朔給揪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傍晚,紅日西沉。


    白朔有些心虛地,站立一旁,低著頭,眼睛時不時的,瞅著上方那個麵容陰鬱的,幾乎像暴風雨來臨一樣的男人。


    他周身寒氣,手裏握著杯子,白朔都快站了半個時辰了,也不見他開口說一句話。


    仿佛已經忘了,下麵還站著一個人。


    微眯著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


    白朔兩條腿站得發麻,也不見他讓座,更別說給杯水喝了。


    平時。白朔在他麵前,好像一點都不怕他一樣,那是他不與自己計較。


    可他真發起火來,沒幾個人不怕,當然包括白朔。


    白朔感覺自己都快變成雕像了,突然「啪」的一聲巨響。


    他腿一軟,差點摔倒。


    秦晉這時才慢慢睜開眼睛,站起身。


    白朔頭皮發麻,低垂這頭,隻看到衣服的一角,停在他麵前。


    他微微抬頭,剛爬上嘴角的笑容,在看到他那陰鷙的目光時,又給收了迴來。


    「白朔,我不想聽太多廢話,隻想知道,雲青青是不是你放走的。」


    他的聲音自有一股威嚴,不容抗拒。


    「我……」


    「你隻需要說是,或者不是!」


    秦晉淩厲的眼神瞪著他。


    白朔心裏做著激烈的衝撞,不由得握緊拳頭,心裏發怵。


    半晌才說:「是。」


    咬了咬牙,又牛逼哄哄地說了一句,「反正我就放了,你看著辦吧。」


    「來人!」


    秦晉目露寒光,幾個侍衛,應聲而來。


    隻聽秦晉又說:「把白朔拉下去,打四十軍棍!」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都知道,白朔那是王爺的義弟,說是義弟,其實堪比親弟。


    「站著做什麽,還不拉下去!」


    白朔被幾個人架著,挨打,他並不怕。可,九哥還陣打他呀,可他還想說兩句。


    「九哥,我放走青青,是該打,但是你又不喜歡她,何苦把她困在身邊折磨。」白朔膽怯地看了他一眼,又連忙收迴目光:


    「要說是在白水鎮時惹到了你,這麽久遠的事了,你還在計較,反正我就看不慣你,打就打吧。」


    說的豪氣幹雲,好像接下來不是打他,是打別人一樣。


    「本王喜不喜歡她,也輪不到你來管!」秦晉狠狠地說:「拉下去胸中的打!」


    白朔被拉了出去,秦晉頹廢的坐下來,掌心扶著額頭。他已經有兩天兩夜沒休息了,加上心力交瘁,雖然身體素質好,可是後半夜時,他就發起了高燒。


    之前的滿腔怒火,慢慢的變成了心痛,頭腦一亂,許多事就難以想周全,這到給青青提供了機會。


    眼見準備妥當,大概是後天,易景天就要出發去新川。


    早上陽光很好,空氣也清新,早膳過後。


    城中有一片楓樹林,秋天一到,映得漫天火紅。


    一對對年輕的小情侶,漫步在火焰般的林中,感情也變得像火一樣濃烈。


    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和一位粉紅色羅裙的姑娘,並肩而行,般配的,讓人羨慕。


    年輕的姑娘,麵目含羞,眉目傳情,時不時用那雙美麗的眼睛,偷看著旁邊的男子。


    真沒想到,時間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特別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仿佛能吸食人的魂魄一樣。


    更沒想到,今天去易家看望易夫人,他也在。


    易夫人從中斡旋,讓他們出來轉轉,他居然同意了,隻是兩人走了半晌了,也不見他出聲。


    「易公子。聽說過幾天你就要走了?」


    夏含煙羞答答的說完這句話,不知是不是被楓葉照的,一張粉麵紅的像楓葉。


    「夏姑娘!」易景天其實很靦腆的,他在別的女孩子麵前,不善言談的,淡淡笑說:


    「是的,過幾天就要去新川,心裏總有些慌慌的,也想出來走走,剛好,你來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聽說澇後,必有疫情。」


    夏含煙想想心裏就難過,恨不得陪他一起去。


    「多謝你關心。」易景天輕笑了一聲,「夏姑娘,不如……」


    他突然感覺到,身後的樹林中有一股。刻意隱藏的氣息。


    易景天眼波流轉,腦子裏頓時明白了,他就知道,絕對會有注意他,所以易夫人讓他陪夏含煙出來,他就答應了。


    他身體突然向前一傾,目光流露出柔情,一手撩起她的秀髮。


    夏含煙心底一緊,睫毛抖開始發顫。


    身後的那股氣息,慢慢消失,易景天有些尷尬的站直身子,說:「抱歉,夏姑娘。」


    夏含煙臉頰更是發燙,目光閃爍,說:「易公子,你剛剛想說什麽?」


    易景天嘆了一口氣,他剛剛本來想說。不如他認她做義妹。


    可這話,他此刻不能說了,為青青,他不能讓九爺關注他。


    「沒什麽,我們該迴去了。」


    不多時,秦晉的書房。


    他臉色有些蒼白,可還是支撐著。


    「怎麽樣?」秦晉神情並不是很好,每次消息都讓他失望。


    一男子,恭恭敬敬的說:「主子,易景天並沒有什麽異常,據屬下調查,夏家小姐,經常出入易府,他如今和夏家小姐,好像郎情妾意,今日還在幽會。」


    秦晉淡淡蹙眉,怎麽可能。易景天不是和青青……


    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他們僅僅是朋友,易景天,絕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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