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立馬得令,不一會,李一貴就被人五花大綁地綁了下去。


    躲在上麵房屋上的楚凝曦看到這有些擔心,問身邊同樣和她一起在這房頂上趴著的男子,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快去救人吧!”


    魏蠡搖了搖頭,給她噓了一聲,示意她先不要打草驚蛇,在繼續往下看。


    楚凝曦又不動聲色地退了迴去,接著順著剛剛他們把瓦片搬出一塊的空空隙,順著光線往下看。


    白雲方負手背立,看著底下的人開始發話,“吩咐你們的事情,現在辦得怎麽樣了?”


    為首的男子接著半跪在地上,把頭低得更低,始終不言語。


    白雲方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事情沒有辦好,積攢的情緒控製不住,直接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推了下去,揪起前麵跪著男子的衣領子,怒罵道:“還真是廢物,你們都是怎麽辦事的?一個女人都不能解決掉?還留著你們幹什麽?”


    為首的男子依舊沉默不語,良久才迴應,“主人,並非是屬下人的錯,隻是那姑娘早就被人給救走了,屬下派人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任何下落。”


    白雲方哈哈大笑,好似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一樣,“那你們現在還在這杵著幹什麽吃的?快去給我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男子心有怒氣,卻始終不言語,雙手抱拳,向他打了聲招唿,就領著底下的人開始去辦事了。


    白雲方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對著門口唿喚一聲,“來人,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個小子怎麽樣了。”


    立在門外的兩個大漢,立馬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到時候他們也沒有解藥了。


    再次見到李一貴,才一會的功夫,他身上的傷就已經被人毆打得不成樣子,此刻正被人牢牢地綁在一個柱子上,邊上放著都是折磨人的刑具,李一貴撐著最後一口氣,看向白雲方一臉趾高氣昂的走過來。


    “喲,這不是剛剛想把我弄死的臭小子嗎?怎麽才這一會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慘樣了。”白雲方說得幸災樂禍。


    李一貴懶得和他繼續再多廢口舌,他現在心也已經涼透了,自己的爹就這麽被人利用害死了,自己喜歡的姑娘如今也遭遇了不測,雖然他對白雲方說的話,有些不信。


    但黃依失蹤地越久,他這擔心的也更多,甚至覺得白雲方說的話似真似假,他現在真想把人找到,可又因為中了這人的計算,被困至此。


    白雲方慢悠悠的走進,拿起身邊燒得通紅的鐵棒,直接往李一貴受傷的地方,輕輕一碰。


    李一貴再怎麽嘴硬,也終究是個凡人之軀,哭喊大叫,白雲方更開心了,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扭曲,“現在你很痛苦吧?會不會有些後悔剛剛那樣毒害我的眼睛?嗯?說話!”


    李一貴死死盯著眼前這個人,他現在真想把他狠狠咬下一塊肉來,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醜臉,他直接把口中的血水吐在他的臉上,聲音帶著些顫抖但語氣仍然是滿臉不屑,“我隻是後悔沒早點把你弄死!讓你這狗東西殘害了這麽多條無辜的人命。”


    白雲方也不惱,把手向空中攤開,不一會一塊幹淨全新的手帕就放在他的手掌心,他一副毫不在意地擦著臉上難聞的血汙,語氣突然溫和道:“範公子,哦,不對,應該叫你李公子,別這麽大的怒氣嘛?”


    “我啊現在還不會讓你這麽痛快的死去,等過幾天自會有人來光明正大的把你處死,到時候你想申冤都沒得發來申,哈哈哈。”白雲方開懷大笑,悠閑的往邊上的椅子上一靠,靜靜看著愣神的李一貴。


    李一貴不明所以,“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白雲方喝著茶,嘖嘖道:“既然你這麽好奇,那麽我告訴你也無妨。”


    “你呀,現在身上可背負著一條人命。”


    “不可能,我除了揍過你,我都沒有殺過人!”李一貴怒吼著,他直覺告訴他,這一定又是白雲方陷害他的陰謀詭計。


    突然煥然大悟般,李一貴看著他那得意的眼神笑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就算我昧著良心,替你給我那無辜躺槍身亡的老爹來做假證,你還是不放心,還想用黃依來威脅我,讓我乖乖聽你的話,任你擺布,現在直接都想要斬草除根了,給我設計,最終要除掉我!”


    “不錯不錯,看來你也不傻啊!”白雲方立馬給他拍了拍手掌,鼓掌說道:“我的目的是這樣不假,但這一切又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隻是一個為世人看病救治的小小大夫啊,一切怎麽能都怨我呢!”


    李一貴對著他怒吼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告訴你,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樣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白雲方眼眸突然一狠厲,重新把鐵棒就往他身上燙,陰森森說道:“報應?我從來就不相信這樣,更何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有像你這種被我踩在腳下的廢物才會相信這一愚蠢的說辭。”


    李一貴忍著疼痛,即使自己渾身被燙得顫抖不止,也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口,不讓自己發出慘叫的聲音,他可不想在這小人的臉上看到愉悅的表情。


    白雲方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又重新拿起一根鐵棒往他身上燙,“沒想到你的骨頭這麽硬,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你最終的結局不還是被我折磨幾天,然後就被砍頭了嗎?”


    看了他這副痛苦的模樣,又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得讓你知道一切啊,不然不明不白的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李一貴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頭上的汗珠直接把他全部的頭發都浸濕透,他也想這麽死去,可白雲方是鐵了心要狠狠折磨他,故意留著一口氣讓他慢慢折磨。


    白雲方拍了拍他的臉,看他模樣意識逐漸模糊,開始給他洗腦說道:“你爹,是被那莽夫王成卦給害死的,與我無關,我隻是在治病救人途中,還無緣無故被他揍了一頓,才耽誤了他的最佳治療時間,所以你應該去狠王成卦。”


    “至於你心心念念的黃依姑娘,她呢,也與我無關,我隻是和鴛鴦樓裏的老板娘做了一筆交易,把她買下來,有重新賣給那兩個山中獵戶,至於結局如何我還真不好說。”


    “還有你啊……你到時候會因為把我管家殺害一事,直接會一命還一命,等待你的隻有淩遲處死!”白雲方特意把這些話說出來,幾分真幾分假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李一貴聽完隻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自己心裏沒數嗎?”


    他眼睛痛苦閉上,把心中一直刻意隱藏的真相全都說出來,“我爹,是你用毒給害死的,因為你早就看不慣王成卦這麽破壞你的名聲了,所以你把人家媳婦打了一頓,從此你們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你也算到他到時候會來揍你,所以你假意要給我爹治病,然後早就把那毒針紮在我爹體內,看準好時機,也毫無反抗的樣子就被王成卦拉到外麵去挨揍。”


    “這一招借刀殺人,你算是運用的不顯山不露水,當然還有我這一個意外,所以想要封住我的口,但又不好明殺,更何況還需要我這一個最重要的證人來幫你作證,所以就故意安撫我,說要給我爹好好安葬,但又用黃依來威脅我,牽製住我。”


    “然後你解決完他們,那最終讓你心懷不安,所以就來解決我了,隻要我沒了,你這個周密的計劃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了,你說是吧?”


    白雲方聽到他這話有些驚訝,眼底的殺意更加顯露,卻還是微笑拿開那兩根鐵棒,“你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你覺得你現在能逃得出去嗎?”


    李一貴眼眸睜開,心裏有萬般不服,但又無可奈何,自己落到這般田地,他也覺得自己可能就這樣了。


    白雲方見他這樣,覺得無趣,轉身就走,又對門外一直守著的壯丁說道:“人給我好生看著,他要是沒了,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


    壯丁嚇得腿打哆嗦,連忙點頭哈腰,畢恭畢敬迴應,“主人放心,隻要有我們在,保證讓那人想死死不成,想活又活的受罪。”


    白雲方聽他這話,終於滿意點了點頭,默默離去,他也耽擱了許久,自己眼睛雖然服用了他自己獨製的小藥丸,那藥能治百病,但卻也隨身帶著百毒。


    因為他隻會煉製出以毒攻毒的解藥,所以他眼睛裏的傷還得盡快找到方子解決,不然到時候自己的眼睛可能還真被毒廢了。


    李一貴在白雲方走後,意識逐漸模糊,隱隱約約聽到了兩道陌生女子和男子的聲音,但要說陌生也談不上,他似乎對這聲音有點印象,他無奈自嘲道是自己出現什麽幻覺了嗎?


    也是,人至將死,遇到這種離奇的事情也很正常。


    楚凝曦小心翼翼走進,特意用手指伸到李一貴的鼻子麵前,微弱的氣息唿出,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們來得還不算太遲。”


    魏蠡皺眉,看著李一貴現在渾身都是傷的模樣,也感覺到有些愧疚,要是剛剛他早點聽楚呆瓜的,也許他就不會遭受這一罪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現在終於知道了白雲方的動機了,這種人還真是留不得,要是沒人來收,那麽他魏蠡就來當那個惡人,親自解決掉。


    “我們先趕快把他帶迴去,這裏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魏蠡說道。


    楚凝曦點點頭,他們剛剛一直躲在暗處,所見所聞都看到了,所以趁著白雲方走後,她立馬掏出自己身上隨帶的一些奇異藥草,給它撕碎,然後捂住口鼻,接下來那些人隻要一聞到異味一下就會暈倒。


    魏蠡把人背在身上,楚凝曦則拿著一個火燭在前麵開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溜了出去。


    白雲方一醒來看到這被人敲開的鎖鏈,直接給身後的人抽了一個耳光,“廢物,讓你們看人就是這樣看的?”


    三四個大漢立馬跪下,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惹得主子生氣。


    白雲方見這樣,隻覺得有氣沒地法發,立馬怒吼道:“快點啊,給我追!追不到人就不要迴來了,你們的解藥更別想要了!”


    “是,主人我們現在就去追!”從來沒見過主人發過如此大火,嚇得眾人連滾帶爬地去追人。


    白雲方隻覺頭暈目眩,他現在心裏雖然有氣,但還是擔心害怕最多,他百密一疏就不應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李一貴,現在人都被擄走了,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也想不通,究竟會是何人呢?那人肯定一早就盯上他這裏,不然不可能他一把李一貴抓了,那人就趕緊來救了,想到這白雲方心下一慌,但還是不斷安慰自己,先不要想太多。


    對,先不要想太多,不管怎麽樣,先找到人再說,找不到人,也要見到個屍體。


    白雲方看著鐵架上還有未來的極擦幹淨的血跡,鎖鏈上有一根長長細細的頭發,這頭發柔軟又有光澤,一看就是女人的頭發。


    他突然想到一個女人的臉,慕然的冷笑起來,楚凝曦,真的是你,你怎麽敢的啊?


    這邊,楚凝曦剛和魏蠡迴到家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魏蠡下意識問道:“怎麽了?是感冒了嗎?”


    楚凝曦搖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一個噴嚏是想,兩個噴嚏是罵,第三個噴嚏才是感冒。”說著,雙手叉腰,氣哼哼道:“所以我覺得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魏蠡被她這邏輯說得忍俊不禁,卻還是很配合她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老是打兩個噴嚏,老實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楚凝曦被他突然這麽一提,感覺莫名其妙的,無辜道:“這咋能和我扯上關係呢!不一定是我啊,可能某人情債不少,遭人惦記呢!”


    魏蠡笑了笑,又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李一貴,開口說道:“他看起來傷得挺重的,要不你先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去把杜老頭請過來。”


    “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楚凝曦見他自己又一人行動,自己又被拋下,心裏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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