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一陣後,麵對著滿臉複雜的蘇素,陸泊謙虛地讓出了自己的功勞:“那些大姐們會唿朋引伴的來,是因為你把她們的指甲畫得很美。”難得聽見陸泊說人話的蘇素還怪不好意思的,同時保持著警惕,生怕一會兒就被陸泊給氣死了。下午的時候,來美甲攤位的人漸漸少了,畢竟村裏攏共那麽些個人,即便是唿朋引伴地過來,人數也有限。陸泊也決定收攤了,等他把東西都收進了包袱布裏,就看見宮淅川坐在拖拉機副座上“禿禿禿”地進了村。陸泊瞬間亮起了眼睛,露出了驕陽般的燦爛笑容:“你迴來啦!”“嗯。”宮淅川動作幹淨利落地跳下了拖拉機,清颯得似乎車上的塵沙一點都沾不到他的身上。將近一個白天沒見過宮淅川的陸泊像是隻和衣服摩擦產生了靜電的小氣球,左右不停地繞在宮淅川身邊,和他一起把東西搬上了拖拉機。陸泊:“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一個影視作品。”“什麽?”“鄉村愛情故事。”宮淅川:……在“禿禿禿”的拖拉機聲中,帶著陸泊和蘇素迴大宅的宮淅川無奈地接受了這充滿鄉土氣息的浪漫。晚餐時,眾人詢問著宮淅川今天的收獲。宮淅川輕描淡寫地提了幾句行程:“幫村裏把多餘的菜賣到了縣裏,賺了些差價。”“怎麽做到的?”“昨天來的車上,順便記了下縣裏一些餐館的電話。”主角團的眾人並沒有表現得十分驚訝,畢竟他們已經十分習慣了宮淅川十分正統的優秀。而拉不下麵子擺攤,又想不出該開設什麽課程的樊延隱隱地覺察到了一絲排斥,源於自身的對於這群人的排斥。他討厭他們淡然到仿佛彼此天生就很優秀的狀態,襯得他像是個無用的普通人。飯後,陸泊和宮淅川在廚房裏洗著碗。因為眾人沒有為俞多做飯這件事付錢,所以必須進行相應的勞動以實現等價交換原則。黃色的白熾燈下,陸泊欣賞著自己在水泥台板上的倒影的舞姿,左搖右晃地用浸了洗潔精的抹布搓了一圈碗,然後交給守著清水的宮淅川。兩人默契地配合著,直到陸泊那裏突然脫了節。宮淅川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陸泊把碗遞過來,迴頭卻發現他正用手指戳著碗內,似乎在和什麽較勁。“怎麽了?”“等一下,很快就好!”下一刻,陸泊像是捧著什麽脆弱的古玩文物般,小心翼翼地將手裏的碗平移著送到了宮淅川的麵前。垂眸一看,是一顆由細碎泡沫拚成的愛心。燈光下,鼓起來的透明泡泡偶爾閃過虹光。陸泊:“送你的。”宮淅川靜靜地接過了這顆愛心,對著隨時隨地都可以耍浪漫的陸泊軟了心,甚至十分不符合效率原則的有些不舍得洗掉這隻碗:“很漂亮。”陸泊滿意地笑了,開口:“你看這個心上密密麻麻……”直覺陸泊接下來不會說出什麽好話的宮淅川看向窗外,樊延正好路過。“你好。”宮淅川主動打了個招唿。被宮淅川的招唿吸引去注意的陸泊也看見了樊延:“影帝,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情緒有些低落。周圍熱鬧而唯獨自己安靜的時候,就會格外懷念那個平日裏最熟悉的人。正如剛才看月亮的時候,樊延瘋狂地想念起了童元。此時被人問起,他難得有了傾訴的**。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想家了,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感覺他還在生我的氣。”聽到想家兩個字,陸泊絲毫沒往童元身上想:“他平時對你好嗎?”樊延略帶悔意地開口:“好。”除了童元,世界上恐怕不會再有那麽愛他的第二個人存在了。陸泊拍了拍樊延的肩膀:“那沒事,哪個當爹媽的會一直生自己孩子的氣。”樊延:“爹,爹媽?”陸泊:“你不是想家了嗎?”不敢在鏡頭麵前承認自己談過戀愛的樊延咬牙切齒、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是,我說的就是我爹……”等樊延走後,宮淅川悄悄地放心了下來:“剛才你想說什麽?”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的陸泊:“忘了……但沒事,我可以現編!”碗裏的愛心泡泡已經有些變形了,陸泊像是知道宮淅川幼稚的不舍,主動把碗洗幹淨,然後又盛了碗清水,示意宮淅川來看。宮淅川湊過了頭,碗裏是他與笑得眉目彎彎的陸泊的倒影。宮淅川輕輕側頭,神色柔和與陸泊貼了一下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