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之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飛起來了,他看著孟則知,紅著臉,周身的喜悅幾乎化為實質。等等也就在這時,徐初之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孟則知既然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帶著他一起迴武定州,那為什麽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他。想到這裏,徐初之腦海中頓時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孟則知又戲弄他。想到這幾天他為了榨幹孟則知,千方百計地勾著孟則知畫各種畫像的事,耳尖頓時更紅了。就很生氣……也就在這個時候,孟則知突然又湊上來親了親他的嘴角,而後看著他,低聲笑道:“反正我很高興。”皎白的月光下,孟則知身形筆直如杆,雙眸粲粲如星,端的是位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徐初之見狀,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就、就……他瞬間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rua他。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的捧住了孟則知的臉,然後親了上去……月光下,兩道身影徹底交織到一起,如膠似漆。隔天,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授徐初之武定州同知一職。州同知為從五品,梁傅傳來話說,皇帝原本隻想直接任命徐初之為正五品知州的,不過考慮到徐初之沒有治理一州的經驗,所以才隻給了一個同知的官位,隻等現任武定州知州張威仁明年任滿,就會直接將徐初之升上去。這麽一想,皇帝也算因烏及屋了,因為徐初之如果留在京城的,初授官一般是從六品翰林院修撰。又過了幾天,譚正等人的任命也下來了。譚正一鼓作氣考進翰林院做了庶吉士,也因為現在朝野上下對孟則知的感官普遍都很好,雖然更多的是同情和惋惜,所以作為孟則知的學生,陳設四人外放的職位也都很不錯,都是一縣主官。而孟則知兩人也該啟程迴武定州了。同行的還有譚正五人,他們準備先迴一趟武定州,再去赴任。畢竟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一個月後,孟則知終於再次踏上了武定州的土地。隻是這一次,和他第一次來時的狼狽,以及離開時的蕭索完全不同“下官山東布政使司布政使盛沉率領山東上下官員恭迎侯爺!”城門外,孟則知剛下車,就看見對麵烏壓壓跪了一地,至於原武定州的知州張威仁,早就不知道被擠到哪個角落裏去了。孟則知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一個超品侯爵的爵位。他當下上前虛扶了一把:“盛大人請起。”“謝侯爺。”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了鞭炮聲和腰鼓聲,甚至還有兩支舞獅隊跳了出來。這陣仗可是比孟則知離開京城的時候,一眾清流官十裏相送的場麵還要熱鬧得多。這位盛大人不是一般的客氣,要不是他這半年來幾乎沒什麽變化,孟則知都不敢相信這是前兩年對他從來不假辭色的山東布政使。他笑著說道:“皇上的聖旨是一個半月前到的山東,責令武定州為侯爺修建一座侯府,仰賴山東上下同僚同心協力,以及眾鄉紳的大力資助,侯府已於昨天完工。”說著,盛沉直接將孟則知領到了位於武定州州學不遠處的一個大宅門前。盛沉當即介紹道:“侯府是嚴格按照規矩建造的,共五進,占地六百畝,分為府邸和花園兩部分,中、東、西三路各有兩個院落,共有亭台樓閣十一座……”孟則知四下看了看,侯府確實沒有一點違製的地方,但整座府邸堂皇莊重,從腳底下踩的磚石到屋頂上的瓦片,用料無不是最好的,就連牆上掛的書畫,也都是名家所做。這樣一座侯府,工期又這麽趕,沒有幾十萬兩銀子怕是建不下來。而且這位盛布政使也顯然是方方麵麵都考慮好了,稍微參觀了一番侯府之後,他便說道:“如果侯爺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告知下官就是,下官這就安排人整改。”孟則知還能說什麽呢,至少這份人情,他得認:“挺好,勞煩諸位大人了。”“哪裏,都是下官等分內之事,畢竟侯爺能再次蒞臨武定州也是山東的榮幸。”然後就看見盛論從師爺手中接過一本厚厚的禮單呈給孟則知:“下官知道侯爺不喜應酬,加之侯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了,所以下官等就不打攪侯爺了,這是山東上下官員及鄉紳富戶為賀侯爺喬遷而特地準備的賀儀,請侯爺務必笑納。”“那本侯就謝過諸位了。”孟則知接下了,畢竟這也算是正常的人情往來。隻是等盛沉等人一走,孟則知打開那本禮單一看,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因為盛沉等人送的禮還不是一般的豐厚,像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之類的還算是不起眼的,孤本古籍,玉器古玩更是應有盡有。粗略一算,加上這些東西,孟則知的身家瞬間就奔著兩百萬兩去了,堪比齊家幾代人的積累。即便盛沉等人是為了前幾年虧待了他的事,擔心他報複而故意討好他,這樣的手筆也著實是有些大了。但收下的禮沒有退迴去的道理,孟則知想著,大不了以後補迴去就是了。一直到兩天後。徐初之前往州衙上任,孟則知則是去了州學。趙訓導等人早就在門外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