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齊家人哪還能不知道齊廷文為什麽要對付齊廷毅。齊廷文厲聲說道:“所以你們還真不能怪我,誰讓爹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玩什麽人不好,偏偏玩到自己的弟媳身上……”“所以,老夫人,你還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兒子,哈哈哈……”老淮安侯夫人的臉當下便扭曲了起來,她指著齊廷文:“打死他,給我打死他……”齊見賢也出離了憤怒,他再次揮起了鞭子,而且是下了死手,一下又一下地抽在齊廷文身上。齊廷文兩眼恨恨地看著老淮安侯夫人,很快就昏死了過去。但齊見賢仍不解氣,直到精疲力竭才終於罷手。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了。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還是老淮安侯夫人最先反應過來:“那個小畜生呢?”齊見賢直接扔掉了手中鮮血淋漓的鞭子:“還在昏迷之中,府醫說他身體本就不好,這一次又吸入了太多的迷藥,所以春|藥散發出來的時候,才會對他沒有什麽作用。”老淮安侯夫人的瞳仁抽縮著:“殺了他……不,把他扔到南風館裏麵去,讓他也嚐嚐被千人騎萬人踏的滋味,總之,我要他不得好死!”齊廷文的話她記住了,但她當然不能遷怒到齊見賢和齊廷毅身上,所以承受她的怒火的也隻能是孟則知了。好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攀龍附鳳給三皇子下藥,結果卻被人撞見了現場的事情了,所以現在即便是直接殺掉他然後偽裝他自己自盡,也不會有人懷疑。卻不想齊廷毅說道:“隻怕不行,三皇子臨走之前說了,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了,就把齊廷業和他那個書童送到他府上去。”聽見這話,老淮安侯夫人瞳人緊縮:“你說什麽?”齊廷毅當即說道:“不過聽三皇子的口氣,似乎也是遷怒到了齊廷業身上,即便將來齊廷業進了三皇子的後院,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聽見這話,老淮安侯夫人的臉色反而更差了。因為想想也知道三皇子是因為什麽事情遷怒的齊廷業。“不行,”老淮安侯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三皇子那人根本不靠譜,萬一哪天他迷上了那個小畜生,轉而成了那個小畜生對付我們的刀怎麽辦,所以絕不能讓那小畜生進三皇子的後院。”齊廷毅也皺緊了眉頭:“可我們也不能殺掉齊廷業,否則三皇子怪罪下來……他可不會聽我們的解釋。”說到這裏,像是想到了什麽,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那就讓皇上下令處死他。”說到這裏,齊家人不約而同的冷笑了起來。但事情到這裏還不算完。老淮安侯夫人轉頭看向管家:“好了,你下去領賞吧,沒你的事了。”“是是是。”管家心底一喜,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當即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下一秒,老淮安侯夫人臉色一變:“凡是今天摻和進這件事情裏的丫鬟小廝,不管是誰,必須全都處理掉。”齊廷毅聽了,當即說道:“是。”這是為了老淮安侯夫人的聲譽。“還有三皇子那裏,”老淮安侯夫人咬牙說道:“公中還有幾箱古董珍寶,我那兒應該還能湊出來兩箱珠寶首飾,全都給三皇子送去。”這已經是齊家最後的家底了。隻盼著三皇子不會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上。齊見賢的臉色也更陰沉了:“是。”……第二天,齊廷業為攀附三皇子,不惜給三皇子下藥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又過了兩天,福林客棧內。會試將近,作為距離貢院最近的客棧,福林客棧裏已經住滿了應試的舉子。加上正是飯點,所以大堂內幾乎坐滿了人。也就在這時,有人突然說道:“你們聽說了嗎,都察院、翰林院、國子監數十位清流聯名參奏齊廷業的折子被皇上壓下來了。”聽見這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聲音來源處。隻見一位身著青色長衫的舉子怒聲說道:“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皇上竟然還包庇那個無恥小人。”“何止啊,”那人又說道:“聽說翰林院的顧翰林因為此事和皇上據理力爭,最後反而挨了二十廷杖。”“什麽?”嘩!這下子,不僅是那一桌子的人,整個大堂裏的舉子都怒了。“看看齊廷業都做了什麽,科場舞弊,抄襲顧閣老的詩文意圖欺君罔上,給三皇子下藥,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殺頭的罪過,顧翰林忠心體國,他做錯了什麽,皇上竟如此苛待忠臣?”“便是先永城侯有天大的功勞,齊廷業又何德何能讓皇上偏心至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