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聽到四王爺的話已經傻眼了,問出來:“問石先生?”“趙太傅竟然是問石先生?”李澤微微勾唇,“這要看趙太傅的意願,趙太傅如果願意,自然可以。”“那微臣就卻之不恭了,隻是還請張大人把這些字換個順序,臣再去分辨。”趙太傅依舊笑的和藹。張經義照做。四王爺又有了信心,“問石先生不止寫的字千金難求,模仿字跡也是出了名的好。”一直沒說話,安靜呆著的何長安有點忍不住了,心裏吐槽說,碰到正主,算你活該。再高明模仿字跡的先生,哪有自己寫的好。趙太傅圍著紙張仔細看,拿起筆在紙上揮筆寫下自己的判斷。張經義這次再去對照趙太傅的答案,已經徹底麵無表情了,“太傅的答案中,也認為那張疑似的字跡為先皇後。”“不可能,我真的看著這張紙上的字是如何寫下。”四王爺瞪向趙太傅,隨即想起什麽,他上前查看後,問張經義,“這真的是從鴻源書樓賣出去的那份詩經?”張經義語氣誠懇道,“四王爺不信字跡的話可以叫來鴻源書樓的人查問,保準給四王爺一份滿意的答案。”趙太傅摸摸胡子,“老夫弟子的字跡還不至於認錯。”其他宗親心裏早有了認定的答案,於是紛紛嘲諷的看向四王爺。四王爺麵色難看,知道這一次算是何長安走運,張經義的一番話,不止給皇後做足了證據,還讓他不敢再提何長安通過以假亂真的字跡賺取銀子。可他帶來的這人也不能浪費,四王爺讓張經義把證人帶上來,“就算這事是本王的義子做錯了,可皇後娘娘的家人文豐郡主在已有婚約的情況下私自悔婚,這事總該是皇後娘娘做的不對吧。”昏昏欲睡的何長安忽然聽到點名,他坐直身體,半茫然地看著一位婦人被帶進來,他認真看了一會才看清楚那低著頭衣容不幹淨的婦人是誰。他有點不可置信的出聲,“張姨?”實在是李月桂和幾天前的樣子相差太大,麵容枯槁,頭發亂糟糟的像枯草,整個人像是失去了依靠,也失去了精氣神一樣。“草民拜見皇上。”李月桂聲音沙啞著跪在地上。李澤聽見何長安的稱唿,才想起來這人是誰,進而就想起她抱著長安的腿哭嚎,不高興道:“起來吧,四王爺,你快說說這是怎麽迴事,你可知道汙蔑同為宗室的晚輩是什麽罪?汙蔑一位沒有婚約的姑娘清白又是什麽罪?”鴻源書樓的事情失利,如果不能扳迴一局,鴻源書樓怕是要被查封,那裏麵的收入幾乎撐起整個王府的開銷,到時候王府雇用的仆人都要去掉一部分。勢必要討迴一局,四王爺心已經緊繃了起來,“啟稟皇上,微臣同為宗室,自然知道,如果此事是微臣憑白捏造,微臣願去除微臣身上這身官袍,降為郡王。”宗室的人發出嘩然聲,皇上的孩子起步就是郡王,隻有少數能討皇上歡心或者做實時的皇子才能當得上王爺,四王爺和文豐郡主還是自太|祖的宗室律法下達以來,第一次用到的宗室。四王爺直盯盯的看著何長安,“與臣相對,若是證實不是臣汙蔑的文豐郡主,則皇後受罰,文豐郡主剝奪郡主頭銜。”“哢嚓”一聲,何長安扔掉手中碎掉茶盞的碎片,沒有去看手上往下淌的鮮血,他一字一頓道,“憑白的去查一位姑娘的私事,四王爺可真乃我輩楷模。”就算他知道這事何蘭能洗刷冤屈,可這事每次被別人提起來,何小妹心裏都不高興的很。重來一次,他注重的無非就是那幾件事,家人無疑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四王爺剛好踩中這點。他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李月桂,像是在看什麽汙染源,就是這個人,多次讓他妹妹遭受這樣的冤屈,是自己不對,如果自己早點解決掉她,哪還有今天的事,要把妹妹受到的屈辱,自己一家受到的屈辱攤開來說。“你……鄭時快叫太醫。”李澤心疼的握住那隻手,不讓他動,小心捏出上麵的碎片。何長安冷冷看著四王爺,“大晉律法捏造事實毀人清譽,重打二十大板,汙蔑姑娘婦人清譽,重大五十大板,四王爺雖貴為王爺,可宗室也要受律法懲處,張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規矩?”張經義恰到好處的迴答,“迴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說的沒錯,宗室律也有規定,涉及到同為宗室的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然這麽多年,一個京城,早就容不下十幾位王爺、郡王宗室了。“你……欺人太甚,還請冶王爺為晚輩做主啊,”四王爺被氣得麵上充血七竅升天,抑製不住的喘著粗氣。涉及到宗室,四王爺口中的冶王爺正麵對著皇上,他看看皇後,心說這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隻得顫巍巍的說,“張大人說的沒錯,宗室律中有規定,同為宗室,按大晉律規定處置。”往日四王爺隻覺得這些宗室像群鵪鶉一樣膽子小,但沒人找事,在京城自己一家獨大,正合他意。誰知道輪到自己頭上,這麽多宗室竟然也沒有一個肯為他說話的,四王爺眼看無力迴天,隻得看著地上的婦人,怒喝道:“還不快說文豐郡主和你家的婚事。”現在的屈辱都是為了之後的迴報,四王爺在心裏默念。這可是張經義的親家介紹來的,好不容易可以扳迴一局。四王爺隻想等這事結束,他定要把何皇後一家的事在整個京城宣揚,讓所有人都知道皇後母家做了什麽好事。還有他那義子張經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早看他不順眼了,也趁早處置掉。李月桂用沙啞的嗓子說著早就教好的話,“草民和皇後娘娘的母親是多年的好姐妹,皇後娘娘家裏有個女娃娃,我家張懷信正好與她年紀相仿,我們兩家那時都想著親上加親,便口頭訂了親。”“後來皇後娘娘考上舉人,我兒子張懷信比他晚一年,我們兩家這些年關係越發的好,兒女對著婚事也滿意,便約定好,等我兒子張懷信無論有沒有考上舉人,我們兩家都會結秦晉之好,就在今年的乞巧節後。”有宗室忍不住點頭,“那不就幾天後嗎,我女兒也在那天出嫁。”李月桂像是沒有聽到這話,“乞巧節是個好日子,半個月前,我兒子和皇後娘娘關係還很好,一口一個長安兄,皇後娘娘也給我兒子寫了他的考試經驗,最後我兒子考上了舉人,這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事,可就在這幾日,皇後一家卻不認這門親事了,小婦人膽小怕事,去打聽了下,這才知道大街小巷都在傳,和我兒子定親的何蘭她竟然被封為了郡主。”李月桂猛地抬起頭,“草民懇求皇上為小婦人做……主呀……”就像突然崩斷的弦啞然無聲,李月桂伸手揉揉眼睛,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這人是皇上,怎麽會和打自己的那個公子那麽像呢?第43章 按照李月桂的說法,何皇後一家在何長安成為皇後、何蘭成為郡主後,立即拋棄下了原有的婚事,嫌貧愛富到兩個兩情相悅的才年輕人都要拆散。按理說宗室的這些人是皇親國戚,是最注重門當戶對的那一撥人,但□□當年立下對宗室極為嚴格的律法,以至於他們給兒女選夫人、夫婿都是往讀書人那上麵選,更注重兒女家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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