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小公子,奪過謝瑾白手中的宣紙,瞪著人,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字比數月前鳳鳴寄給我看的,你的那幾張抄寫的課業比起來,退步了。是不是最近都鮮有習字的時候?”謝瑾白一針見血的點評。唐小棠:“!!!”那偷聽的賊人是還沒走麽?習字這件事情還過不過得去了?!不過,數月前夫子給小玉哥哥寄他的課業什麽的……“我記得……有一迴是無意間撞見過夫,夫子在給你迴信。隻是那,那封信也才起了個開頭,我隻知是寫給你的。所以,那時,你跟夫子兩人聊,聊的,是,是我?”唐小棠心跳加快。不,不會吧?謝瑾白抬首,揉揉他的頭發,淺笑,“我會問及你的近況,鳳鳴也會提你在書院的表現。鳳鳴很喜歡你。”當然,是夫子對學生的那種喜歡。唐小棠下巴微抬,“本,本公子這,這般才華橫溢,誰,誰人會,不,不喜歡。”“嗯。是了。來,才華橫溢的小公子,先過來洗臉了。”謝瑾白拉著唐小棠的手,來到巾架前,巾帕沾濕,遞給他。隻要一想到,這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曾默默關注過他,唐小棠心裏頭就美得不行。這種興奮的感覺,一直到他脫了衣,躺在床上,翹起的唇角就沒有壓下來過。謝瑾白上了床,以掌風熄滅燭火。唐小棠心裏頭實在好奇。昏暗中,他湊過去,“小,小玉哥哥,你,你那,那時便,便喜歡上我了?”唐小棠指的自是在客棧,被他無意間聽見謝瑾白同蕭子舒主仆二人對話的那次。“就猜到你要問這個問題。憋了一晚上了?”“你到底是說,還,還不說?!”唐小棠伸手,摸黑掐他的腰身。謝瑾白抓住唐小棠不安分的手,將人摟在懷裏,“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不自覺地被吸引。”唐小棠心跳重重漏跳了一拍。一開始,是好奇。好奇為何明明是同一個人,小唐公子同日後的小唐大人為何判若兩人。但是很多時候,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往往就是被吸引的開始。他那時便已很清楚,他被那個鮮活的,靈動的小未眠所吸引著。唐小棠唇角笑意擴大。又想起那時這人對自己不遠不近的態度,倒是真沒瞧出這人有被自己吸引到,“可你那時明明對,對我愛,愛答不理的。”莫不是,拿話來哄他的?謝瑾白低頭親吻他,“抱歉,我也需要去想通,去確認一些事情。”尤其是,於他而言,是不是要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他需要謹慎的思考,才能做出決定。“成,成吧。且,且原諒你。”“多謝小公子海涵。”“哼。可,可不是。像我這般寬宏大量的另一半,那是打,打著燈籠都尋不見的……”“叩叩叩”翌日一早,葛洲敲響新任知縣謝瑾白的房門。謝瑾白已換上一身官袍,前去開門。昨日,葛洲兩次見到謝瑾白,都是見他著一襲白色羅衫,瞧著就像是個世家貴公子,全然不似一個縣令,很是為這位新任知縣擔憂。何況作為縣令而言,謝大人實在太過年輕,相貌又太過打眼,恐容易遭到輕視,難以服眾。如今冷不防見他一身穿官府,威儀堂堂的模樣,很是楞了楞。不知為何,心裏頭對於等會兒新知縣就要升堂審案的擔憂消散了不少,甚而有隱隱期待。期待這位新任知縣能夠為當成成為扶風變革的一個契機!葛洲很快反應過來,拱手行禮道,“大人,升堂時間到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