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裏頭歎息一聲。若不是快要進城,時間上來不及……“嗯。這次便先放過你。他日……”謝瑾白暗示十足地咬了咬小公子的耳尖。唐小棠眼皮跳了跳。這種既還害怕,又有點期待的感覺是怎麽迴事?馬車外,遲遲沒有等到主子迴應,反倒是看見車廂微妙地晃了晃的蕭子舒騎著馬麵無表情地行遠了一些。路麵趨於平緩。唐小棠猜測,他們應該是快要進入扶風縣了。他坐起身,掀開車簾往外看,好奇這傳聞中盜匪橫生的縣府究竟長什麽模樣不同於淳安高大開闊的城門,遠處扶風縣縣府城門極為矮小,細看還有些破敗。當然,淳安是州府,自是不是扶風一個區區縣府所能相提並論的。但是,這扶風便是同其他縣府相比,規模確是不大。較之其他擁有四通八達的水域南方城池不同,扶風三處都是高大聳峻的山巒,樹木繁茂,遮天蔽日,唯城東城門地勢較為平坦,他們此次也是由東門入城。這樣險峻的地勢,若是有山匪於夾道劫掠,藏匿於山中,確是不容易被發現。即便是被人發現,隻要足夠熟悉此地地形,亦極為容易遁入山林,逃遁而去。“難怪這扶風縣盛產盜匪了。”唐小棠在看過這扶風地勢後,不由地感歎道。山巒險峻,易守難攻,簡直是山匪們的天然屏障。心裏自然也越發替馬上就赴任的謝瑾白感到憂心。“莫要太過擔心。因扶風時常有盜匪出沒,朝廷在此處派有駐兵,山匪絕不敢輕易入城內搶掠。”換言之,城中百姓,乃至他這位縣令的安全還是較為有保障的。唐小棠幽幽地地道,“便是王鵬口中,屢次派兵圍剿,又屢次都被山匪打得毫,毫無招架之力取州駐,駐軍麽?”謝瑾白:“……”小果兒,你這麽說取州兵備使可能會不大高興。謝瑾白一行人來到扶風縣城門下。進了城也便安全了。“多謝恩公對朱某人的一路照應。”隨同他們一道入城的中年客商在城門腳下,在隨從的攙扶下下了馬,躬身向騎在馬背上的謝瑾白行禮道謝。“不過是舉手之勞,況朱員外已以禮答之,實在無需放在心上。”那朱員外卻仍是一臉感激。那一罐櫻桃脯才值幾個錢?自扶風匪患日益嚴重,這入城的商客,沒有幾人不遭到山上那些盜匪的。他此番是老祖宗顯靈,叫他遇上了這位不知是那位官家的公子,一路得吏人們護送,這才安全進了城。按說,朱員外既是已答謝過,便該帶著隨從離去,那朱員外卻是猶猶豫豫,一副有事情要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謝瑾白主動問道,“朱員外可是有事相告?”朱員外似是此時方下定了決心,他幾步上前,走近謝瑾白,壓低嗓音道,“實,實不相瞞,那扶風山山匪頭子嚴虎甚好男風,至今也不知搶了多少年輕美貌公子去。恕朱某多這個嘴,恩公若隻是途徑扶風,最好莫要在此處多做逗留,能盡早離開便盡早離開。”因著常年在各地經商之故,朱員外見過容顏姝麗的男男女女不知凡幾。可那些男男女女摞在一處,也沒有眼前這位恩公這般打眼的。朱員外方才之所以猶豫,便是生怕會冒犯到恩公。“不,不是說,因,因附近有駐,駐軍,加之城內有軍巡,故而山匪不敢擅自入,入城來。如何,如何那嚴虎膽敢入城搶人,且將人搶去後,地方縣令,當地駐軍都,都不管的麽?”車廂內,唐小棠掀開簾子,從裏頭探出腦袋,神情頗為著急地問道。朱員外一路上也沒見過唐小棠,他又不是好探聽之人,故而一直不知原來車內是一位漂亮少年。朱員外都要替二人發愁了。那嚴虎好年輕漂亮的公子,尤好歲數偏小的。“據聞那嚴虎每次都是入夜之後派人潛入有年輕貌美的兒郎家中,趁著夜色,將人擄走,且每次都未被人發現。倒是有百姓報官府,當地縣令也曾求助於駐軍。幾次山上拿人,可每次都是連那嚴虎寨的大門朝哪邊開他們都不知曉,便被打得落花流水。至於縣衙那幫人……”提及當地駐軍以及縣衙衙役,朱員外麵露鄙夷,又恐隔牆有耳,言多必失,及時收了口,沒有再繼續往下說,隻是道,“總之,若是遇上自家年輕公子失蹤的,百姓便是報了案也沒用。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恩公,這位小公子,您二位且聽朱某一句勸,若是無事,隻是途徑此處,還是早早離開為好,以免橫生枝節。”“豈,豈有此理!當地駐軍如,縣令,如此無能!百姓豈,豈不是隻能拿聽,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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